許盈昨晚就回了家,今天醒得跟平時一樣早,裹著被子睜開惺忪的睡眼。
因為是生日,又是周六,剛好天氣轉涼了,躲在被窩里玩手機最舒適不過。
從昨晚半夜開始,好友群紛紛發來生日祝福。
只不過還沒有收到沈靳舟的祝福,按照以往的況,他從不會在手機上說,而且每年都是最后一個給送禮。
不一會兒,門被輕叩了兩聲。
從被窩里出來,趿上拖鞋走去開門。
門一打開,高大的軀立在面前,沈靳舟舒著角,俊如神祗的容渲染開幾分瀲滟。
“妹妹生日快樂。”
他左手抱著一個大公仔,右手拎著一個超大禮盒。
許盈愣在原地。
“你,這個時候送我禮?”一般不都會在今晚半夜送的嘛!
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了。
那是他們單獨的相時,送走所有賓客,安安靜靜聊一會天,這些年來生日那晚,他都會把哄睡。
今年畢竟不一樣了,他有了正式往的朋友,半夜還跟待一塊確實不合適。
發愣之際,沈靳舟已經走了進來,玩偶和大禮盒也被放在鋪著的大床上,出手拉許盈坐下。
“什麼時候送都一樣。”
沈靳舟瞧著小姑娘睡醒的樣子很可,沒忍住,在臉蛋上了一把,水水的,手很好。
“今年給你準備多了兩個禮。”
許盈忙著在拆禮盒,聞言抬頭,“怎麼這麼好心,是不是有什麼謀詭計?”
沈靳舟收回手,垂在暗的兩手指輕輕了一下,小姑娘臉蛋的似乎還殘留著,鼻尖下縈繞滿床撲來的香味兒。
讓他忍不住嚨發。
“補給你一到兩歲的生日禮,那時候沒來得及真正認識你,我想了想,還是很有必要的。”
他就像躲在暗窺珍寶的竊賊,想要真正擁有卻又不能,也舍不得,生怕玷污了這朵純白的茉莉花。
許盈先從里面拿出一個比較小的禮盒,打開,是一枚藍鉆,折出來的芒差點把的大眼睛給刺瞎。
“哇,靳舟哥送的東西,我都好喜歡呀,你也太懂人了吧!”
許盈輕眼羨艷:“我好羨慕你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沈靳舟抬手將本就糟糟的頭發得更,意味深長:“當我妹妹才最幸福。”
他可從沒花這麼多心思給人過生日,連他親妹沈白薇的生日都沒回來,最多就是寄個禮,禮也是隨便買的。
許盈頓了頓,繼續拆第二個禮,微垂著睫羽抿,語氣低低的:“靳舟哥對白薇姐姐也這樣嗎?”
“這你都要吃醋?”
沈靳舟眼底地看著,“我說過,跟你這個小東西最好。”
許盈鼓著,可想要的不僅是當他妹妹,現在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對他的覺。
特別是看不得他跟其他人在一起,這種占有大概就是吧。
早就沒有把他當哥哥了。
藏在心里,悄悄發芽生長,念瘋狂滋生。
沈靳舟拿來一把梳子,坐在小姑娘后,將的頭發仔細梳整齊后,“妹妹終于又大一歲了。”
很快了,再過幾年,他也許就不用這麼憋屈,到時候可以大大方方跟所有人說,他就是喜歡,只喜歡,只想要娶。
“下去吃早餐吧,你媽媽專門等你一起。”
許盈把大公仔放好,又仔細收好這幾份貴重的禮之后,走過去,很自然牽住他的手。
然后仰起小腦袋,撒似的,樣子矜:“我原諒你了。”
雖然心里很苦悶,但沒有什麼辦法,他對自己真的好的,即使有朋友了也跟以前一樣。
沈靳舟松開的手去摟的肩膀,提步走出去,遠離房間里那人的味兒。
外面的空氣比里面的好,隨即又松開在肩膀上的手,走遠兩步,靠太近,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就怕自己滋生邪惡的念頭。
許盈沒察覺到任何不對勁,蹦蹦跳跳走到一樓餐廳。
顧傾南穿著一條艷麗紅,坐在餐桌前,見到兒下來了,揚起紅一笑:“快來嘗嘗我給你做的蛋羹。”
許盈詫異,明顯不相信:“媽媽做的呀?”
顧傾南可是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小姐。
許清淮笑著說:“沒想到吧,這一桌早餐都是你媽媽做的呢。”
許盈更加詫異了,因為這一桌早餐看起來并不簡單,“我怎麼不知道媽媽還會進廚房呢?”
顧傾南沒好氣:“做個早餐有什麼難的,我只是因為工作太忙才沒空做這些。”
“那媽媽的廚藝一定很好吧?”許盈試了口蛋羹,竟然比家里保姆做的還好吃,還是有些疑心。
“確實很好。”許清淮想起以前的事,不嘆道,“我的廚藝還是你媽媽教我的,我卻遠還不及的十分之一。”
“哈!”許盈驚嘆出聲,“媽媽也太偏心了吧,爸爸都吃過你做的飯,我就從來都沒有。”
小姑娘癟著看著有點小難過。
顧傾南神如常:“你別聽你爸謙虛,我那麼多年沒做,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許盈無辜地眨眨眼:“那媽媽今晚回來給我做吧,這是我的生日愿。”
“好啊,今天剛好可以早點收工。”顧傾南看著沈靳舟,“你到時候來接我吧。”
許清淮連忙道:“怎麼能麻煩人家,接人這種事給我。”
沈靳舟迎和:“那我去接我媽,顧阿姨就留給許叔叔親自接。”
許清淮暗忖這小子上道,故意給他們留出單獨相的空間。
他對沈靳舟滿意的地方不僅因為他是沈家大爺這個份。
還因為沈靳舟本就是個很優秀的人,對長輩謙卑有禮,聰明又勤,不像他那個逆子許旻言老是氣他。
別人家的孩子總是這麼優秀!
包括許盈!
他以前對許盈不好,并不是因為不討喜。
恰恰相反,許盈在同齡的孩子中太過于出,芒太,從小就聰明自律,學什麼都能闖出一片小天地。
他難免心生妒忌、怨恨,特別是在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不爭氣,在任何一方面都遠遠不如許盈。
于是對的恨意就更加深了。
但許盈現在有他可以利用的地方。
以其靠孟初析去搞定沈靳舟,還不如利用他這位名副其實的小兒。
雖然他并不想承認許盈就是比孟初析更加討喜。
即便許盈再好,終究不是他的親生兒,沒用的時候,他翻臉會比翻書還快。
餐桌上一派和諧,三人卻各懷著心思吃早餐,只有許盈一個人樂呵呵地在期待今晚的生日宴。
大廳已經布置好了,是凱貓的場景。
許清淮滿足了的心。
許盈畢竟心頭,一下就對這位父親有了很大的改觀。
那句話說得對,不要那麼快給一個人判死刑,說不定他還有救,需要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
但忽略了一個人既然能被判死刑,那一定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顧傾南出門前,許盈一把抱住,不知為何,覺得今天媽媽好不一樣,平常都不會穿這麼艷麗的子。
猜今天媽媽拍的戲一定會很彩。
許盈撒:“要不我跟媽媽一塊去上班吧?”
沒等顧傾南說話,沈靳舟走來,低斥:“你作業做完沒有?”
許盈提出解決方式:“我可以帶過去劇組做。”
沈靳舟冷下臉:“快回房間去。”
他一兇,就想鬧氣:“我不要!”
顧傾南輕聲哄道:“乖乖在家等媽媽回來給你過生日,聽哥哥的話。”
許盈不不愿放開手,“好吧,媽媽今天一定要早點回來。”
保姆車上走下一個材高大的男人,那是顧傾南的助理,許盈朝他揮手:“黃盛叔叔,早上好。”
黃盛沖笑了笑,然后對沈靳舟微微頷首。
看著是出于禮貌,許盈沒去多想他眼神中的另一層含義。
保姆車走后,沈靳舟拎起后領口,像拎小貓一樣,“走,上去寫作業。”
許盈癟下,可憐:“靳舟哥,今天我生日,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看著,不茍言笑。
太狠了。
突然就不了。
以前沈靳舟不是這樣對的,生日那天都是帶自己出去玩,怎麼今天要讓在家里寫作業。
許盈敢怒不敢言。
許清淮在樓梯下,一手搭在護欄,抬眼看著兩人上樓的背影,瞇了瞇眼,眼神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靳舟一路拎著來到書桌前坐下。
許盈一臉痛苦,打開習題冊,在心里高喊十萬個不愿意!
沈靳舟角微不可見地上翹了一下,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但很快想到什麼,微微皺起了眉。
許盈眼尾的余剛好瞥了過去,見到他神凝重,大不好,立即擺正自己的姿態開始做作業。
以為他會一直坐在旁邊陪一塊,沒想到只過了一個小時,他給布置了一些學習任務,就匆匆出門了。
沈靳舟說是要搭去遠郊找老朋友。
他出去后,許盈在學習上更加專心了,但要完他給的任務,還真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直到下午兩點才堪堪做完。
想著上床睡一覺,醒來化妝團隊應該就差不多上門給梳妝打扮。
但沒睡多久,就被手機翁翁振醒。
沈司言來找了。
許盈隨便抓了幾下頭發就下樓,來到大門口,早上明的已被烏云掩去,深秋的寒意也趁機鉆進。
許盈攏單薄的外套,哆嗦了幾下,“你找我干嘛?”
沈司言手里拎著一個高奢品牌的袋子,儼然是給送生日禮來了,以往他也會送,只不過不會出席在的生日宴上。
他遞給,然后邪邪地勾:“聽說孩子都喜歡名牌的包包,款式我給你選的,希你會喜歡。”
許盈不跟他客氣,接過:“謝謝你,今晚過來一起玩嗎?”
沈司言撇撇:“我大哥在,才不去,真搞不懂,他都有朋友了,還住在你家,何統!”
他搞不懂沈靳舟喜歡的究竟是誰。
許盈敷衍地笑笑:“我爸太熱了,所以他盛難卻。”
沈司言哼了聲:“那就讓他住吧,最好不要回沈家了,以后沈家到我手里,我一定要把大媽趕出去。”
許盈挑了挑眉,沒表現出什麼,只道:“你爸決定讓你繼承沈氏了?”
“當然。”沈司言很驕傲,已然是勝利者的姿態,“沈氏大多數東都是我媽媽的人,以后我肯定是要接我媽媽手的。”
說著,沈司言上前一步,忽然握住的手,鄭重道:“你以后嫁給我吧,做沈家家主夫人,我會疼你的。”
許盈怔住,腦袋嗡嗡作響,好半晌才從他手里掙出來,“額,這個……”
很為難:“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
“那個人就是我大哥嗎?”沈司言面不悅。
許盈眼睛轉了轉,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對,我從小就喜歡他,你之前也知道的。”
沈司言眼底浮現出一怨氣:“他有什麼好的呀,算了,反正我也看不上你,許家在申城本就排不上號,我未來夫人肯定是與我旗鼓相當。”
許盈立即奉承:“那肯定了,你哥都瞧不上我,你這個繼承人肯定也看不上我的吧。”
沈司言心滿意足一笑,高傲得幾乎是用鼻孔對著,“那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跟我在一起,錯過就沒有下次了。”
許盈故作可惜,重復強調:“可是你哥都看不上我,要是我們在一起了,那別人豈不是會說你是在撿你哥不要的人?”
沈司言明顯聽進了的話,拂手而去。
許盈拎著那袋東西,站了好一會兒,有些難過的愫涌上心頭。
回到房間,睡意全無,往帽間窗臺前一坐,剛拿起畫筆,窗外剛好飄進一片枯葉,落在畫紙上。
秋意很濃,這幾年每到這個時間,都是很快樂的,不知為何今日心里總有些七八糟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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