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廟之中。
江晁看著那從廟頂落下來的怪異藤,然後搬進來了一個箱子,放在了之前五鬼道用來控制山魈的泥臺上。
“嗖嗖嗖!”
到了泥臺上面有東西,那些詭異的藤立刻蔓延了下來,纏繞在了箱子上。
而那箱子也同樣延出了一金屬線,和那些藤一一對接在了一起。
最後。
便看見上上下下麻麻的植和金屬線纏繞收在一起,化爲了一大約大細像是柱子一樣的東西。
而箱子上的屏幕上,就開始顯出了影像。
江晁看到了模糊的殘影,黑暗和明不斷地閃爍,
“滴滴滴滴!”
“正在嘗試連接未知局域網絡。”
“正在測試線路信號。”
“正在破譯未知……”
舒發現了這個彼岸花的變異寄生之後,對於這個東西就非常興趣,想要弄清楚這個名爲“木仙”的東西到底是如何運轉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木仙”上面有沒有能夠用上的東西,可以提升舒的“高科技”。
舒:“不是高科技,是法神通。”
江晁:“連接上了麼?”
舒:“正在破譯中,這可是臺天然野生的人工智能主機腦,想要破解它的局域網哪裡有那麼快。”
江晁:“天然野生人工智能主機腦?”
他覺這一個稱呼裡面充滿了無數的槽點,多到江晁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但是又不得不說舒的這個稱呼解釋得還蠻確的。
這東西還真的就是天然野生的,構造也的確有些類似於舒之前設想之中的“人工智能”,而也的確不是電腦,而是腦。
五鬼道在這裡一共有著六棵“木仙”,分別在六個地方修建了六座木仙廟。
而目前江晁和舒正在嘗試連接的便是木仙之一的寄生柳樹,五鬼道稱呼其爲柳叟。
連接破譯這棵“木仙柳叟”的時間很長,江晁也就在廟裡面走了走,然後看向外邊。
江晁:“這個東西將這裡面的林子和山頭圍起來,弄得和結界一樣,裡面的山魈出不去,外面的東西也進不來,甚至連鳥都不靠近這一帶。”
舒聽到江晁的稱呼,覺得很喜歡,很有儀式。
“結界?”
“這個法不錯。”
“我也準備在龍宮港那邊弄一個,這樣就沒有人能夠進來我的鐵軌了。”
肚量不大的賽博神仙,時至今日還記得這回事。
等了好一會。
箱子終於連接上了柳叟的信號,甚至可以說是接管了這個柳叟的意識權限。
從現在開始,外面的那些食人吃的藤蔓不再遵從本能控制,而是任由舒的這臺機進行控制了。
“獲取權限了?”
“已經獲得控制權限了。”
江晁如同一個裝電腦的裝機工一樣,在廟中擺弄著儀。
他盯著屏幕,似乎是想要讀取“木仙柳叟”上的那些人的大腦所發出的訊號。
然而最後發現所有的訊號和最開始的時候一樣,只有一道道模糊的殘影劃過,然後是黑白閃爍變換。
可以覺到一些影子和廓,但是完全無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江晁:“這些被木仙吞噬的人呢,爲什麼讀取不出大腦的訊號和記憶,還有救沒?”
這些人當然許多並不是什麼好人,有的是被懲罰的五鬼道弟子,但是也有許多是五鬼道的普通信衆,也有一些和五鬼道作對的人。
讓他們活過來當然不可能,這些人的早就已經不能用了。
只剩下大腦和神經系統被寄生著,依靠這棵大柳樹的營養茍延殘。
江晁原本打算將這些人移黃泉基地,然後再慢慢讀取記憶,決定他們的業障和功德。
不過。
目前看這獲得“木仙柳叟”之後的況,似乎並不太對勁。
舒告訴江晁,的確和他覺的一樣。
舒:“這些人已經被植還有其他的意識給完全同化了。”
江晁:“是什麼原因?”
舒:“彼岸花的神經系統能夠接管其他生命的神經系統和知系統,它寄生在這棵大樹之上,然後融合了這些人和。”
“這些所有人的神經系統和各種的神經系統全部連接在一起,他們的意識也通過這種神經系統融爲一,人的世界和其他以及植的世界也混在了一起。”
“你以爲他們是無數個單獨的個,他們實際上已經是一個了。”
江晁看著這棵食人樹,所謂的木仙。
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他不再看那木仙,準備進後面的林子看看。
“木仙柳叟”已經被徹底控制,因此江晁也沒有走什麼道,直接從麻麻的藤蔓下經過,這些食人藤蔓應到了靜也一不。
進林子深的時候。
江晁發現那些山魈正在砍樹,然後將柴火積在一起,似乎在準備巨大的篝火。
但是仔細看看,那柴火又搭建了一個巨大的火樹銀花的結構。
可以想象點燃之後一定很漂亮。
江晁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說道。
“今天好像是中秋節。”
舒:“是啊!”
江晁:“你還準備讓山魈過中秋,它們知道是中秋麼?”
舒:“當然不是讓它們過中秋,而是爲了讓你不覺得寂寞,我特意安排山魈爲你過中秋。”
江晁:“爲我過中秋?”
舒:“這麼多山魈陪著你過中秋,一定很熱鬧,很溫暖吧!”
於是就這樣。
中秋佳節之期,圓月之下。
於巫山的深山老林之中,被一棵棵巨大的食人妖樹包裹著的林子裡。
幾十個高兩米多的黑山魈圍繞在一起,歡樂地陪著江晁過中秋。
“呼呼!”
巨大的火樹被點燃了,沖天火涌向天際。
幾十個黑山魈載歌載舞,然後其中一個戴著黑盔穿著鬼神袍的山魈跑到了雲中君的座下,高高捧起一盒沒有生產日期沒有包裝沒有經過檢驗的三無月餅。
黑猿獻餅,奉於雲中君。
江晁打開盒子,吃了一口。
毫沒覺到熱鬧。
反而更寂寞了。
而到了夜裡九點四十五,收音機又準時響起了天氣預報。
江晁:“我一直都很想說,咱們就不能換一個時間播天氣預報麼,一定要弄這麼個間的時間點?”
舒:“因爲我就是深夜檔的天氣預報主持人啊?”
江晁:“所以一直沒有什麼人氣,非要拉著我一個湊收聽率是吧!”
舒不說話,似乎生氣了。
江晁:“反正這裡又沒有什麼檔期要求,以後我們調整到黃金檔去。”
舒:“那我以後早上八點半播?”
江晁想了想,那時間對於自己來說似乎更加間。
想一想早上八點半準時響起的天氣預報,不準不聽不準聽,江晁覺得這並不是個好主意。
江晁:“什麼是黃金檔,晚上七點半剛過的那段才黃金檔。”
舒:“那不是新聞聯播剛過麼,我去主持?”
江晁:“舒,你現在就是黃金檔的天氣預報主持人,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最有人氣的天氣預報主持人。”
舒:“這個世界不就我一個天氣預報主持人,也只有你一個聽衆麼?”
江晁:“去不去,不去就接著當沒有人氣的深夜檔天氣預報主持人。”
就這樣,舒不聲,實際上歡天喜地地將自己的天氣預報節目調整到了七點半。
江晁坐在篝火前,突然想起這座基地不是要讓巫山神來建造麼?
怎麼他都到這裡了,巫山神反而不見了蹤跡。
江晁:“對了,巫山神跑到哪裡去了?”
舒:“本來朝著這邊來的,不過剛剛得知了五鬼道道主的消息,我讓它坐霸下去抓五鬼道的道主了。”
江晁:“聽說五鬼道道主的手上,還有著天地人神鬼五鬼之中的雷鬼,會不會出問題?”
舒:“沒關係,它也有雷。”
——
天空烈日炎炎。
山嶺之間卻是暗疊。
十幾條奇怪的黑船穿過蔥鬱的高山之間,在大山和叢林的影覆蓋下,一路沿著水流朝著巫山而去。
船上,男撒花,有人在甲板上扮演儺戲,高唱著蜀口音的古韻調子。
前方的幾艘船的甲板之上,還站著一尊尊鬼模樣的雕像,似乎寓意衆鬼在爲中間的那條船開道,彷彿那船中坐著的是鬼道至尊。
途中靠岸,在一山下落腳。
男以極爲罕見的黑虎皮鋪在草上,一金冠玄的道人從船上走出坐在虎皮之上,其靜靜用水食,其餘衆人皆跪趴在四周,無人敢。
金冠道人悠哉地看著兩岸的景,而這個時候,有人前來跪著稟告。
“道主!”
“說!”
“總壇中有人來報信,說是出事了。”
“什麼事,還是堇州那邊巫山神的事?”
“不,這一次說是總壇部出事了,事況急,都在信裡。”
“誰送來的?”
“還是從關城那邊送來的。”
來送信的並不是實際意義上的總壇之中的人,而是人魈鬼差的人,他約覺到了總壇那邊有些不太對勁,這幾日派進去的人都有去無回。
雖然裡面的人投出信來,說是因爲近日因爲木仙有異,在準備祭祀安木仙。
因此總壇外不可進出,以防泄了木仙的。
但是。
人魈鬼差還是憑藉敏銳的嗅覺察覺到了,總壇出了問題。
人魈鬼差立刻遣人通風報信,接著上一封說堇州出事的信之後。
金冠道人看完之後,神依舊是那副悠哉的表,甚至還輕笑了一聲。
彷彿在說。
此等小事,無足道哉。
衆人沒有說話,他們知道金冠道人接下來自己會說。
“看來。”
“我道之中有些跳樑小醜生了心思,想要取本道主而代之啊!”
在五鬼道道主看來,總壇那邊的變化定然是部有人作。
如若不然。
塢堡之中這麼多人,怎麼著也會有些靜。
總不能這麼大一座塢堡裡裡外外如此多的人,沒有任何靜的就被外人給佔據了吧。
無非就是有人,想要謀逆篡奪他的位置。
而這種事若是不被他知道還好,他一旦有了準備,對方就毫無勝算。
待他回去便能輕易拿下對方,五鬼道的力量可不僅僅是一座總壇,而且他還沒死呢,這個時候佔據了總壇又有什麼意義。
只有他死了,佔據總壇以新道主的份發號施令,那才能控制整個五鬼道。
不過金冠道人還是有些擔憂,因爲這事出現得太不是時候了,他前番才收到信說堇州巫山神顯靈,後腳總壇便出了事。
金冠道人:“這巫山神是怎麼回事?”
巫山神像還是五鬼道道主拿出來的,計劃也是他安排好的。
此次去面見王,名義上是爲了祈福,實際上也是爲了此事,五鬼道想要趁機拿下堇州。
五鬼道可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道門,在地可以說是政教一,而且手握重兵,王從某種層面上也極度依靠他們。
這一次堇州憂外患,他覺得十有八九能拿下來,誰知道出了這種事,誰知道來了個巫山神出世,那巫山神還是他自己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