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二果然順著謝沐的思維發散,不可置信地問,“有人跳河?傅聲什麼意思?跳河的是敏敏?”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可能傅聲就是隨口一說,也可能……敏敏最近確實不太順利,離婚,被告,又是個敏的人,如果一時想不開……”
“……不,不可能,敏敏不可能跳河!肯定是傅聲隨口說說,他應該是騙你的。”謝老二上這麼說著,心里卻發虛。
敏敏該不會真跳河了?
應該不會,這丫頭一向孝順聽話,不可能尋死。
可是萬一……
“可是,傅聲為什麼要騙我呢?”
“我猜啊,他就是想讓我們以為敏敏已經死了,其實是他把敏敏抓了起來,錄下道歉視頻。”
“我跟傅聲清清白白,還是說,敏敏手里有傅聲出軌其他人的證據?”
“應該是沒有的。”
敏敏上回說自己咨詢過律師了,繼續下去會坐牢,如果有證據,律師就不會這麼說。
“那傅聲已經起訴了,敏敏正常來說應該會跟傅聲和解,二叔為什麼說傅聲敏敏道歉?難道敏敏不準備和解?難道想坐牢?”
謝老二手心沁汗,“這個……”
“二叔?敏敏難道跟你說過,不打算和解,拼著坐牢的風險也要跟傅聲剛下去?圖什麼?”
“你……你也知道,敏敏一直是個孝順的孩子,啊,就想著看能不能通過這事,跟傅聲多要點錢,哪怕坐牢也沒關系……”
謝沐聞言扯了扯角,出一諷刺的笑,“可是,傅聲說是敏敏主去公司找他和解的,兩人在公司里簽的協議,全程都有監控。二叔,敏敏真那麼說過?還是說,是你想這麼做?”
謝老二頓時像被針扎了乞求,瞬間炸,“怎麼可能?你在胡說什麼?是我兒,我怎麼可能讓去坐牢?”
“那,二叔,你發現敏敏聯系不上的那一通電話,找敏敏什麼事?”
謝老二一愣,掩飾道,“沒……沒什麼事,就是看到了道歉的視頻,想關心關心,你二嬸這幾天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
“關心?該不會是看沒有繼續糾纏,想要興師問罪吧!二叔,你平時對敏敏什麼樣,我們都看在眼里。你看,現在敏敏很有可能跳河自盡了,你卻一點不關心。一般會尋死的人,都是力太大,說不定啊,就是因為你為了錢讓去坐牢的態度,才會想不開!”
回想起之前他對謝敏說的話,謝老二心里越發沒底。
謝敏該不會真跳河了吧?
這死丫頭片子,他養這麼大容易嗎?丟下這麼個爛攤子,就跳河了?
不就是讓去找傅聲鬧一鬧,多要點錢嗎?
“我問你,他們真的是在公司簽的協議,都有監控?”
“這還能有假?現在這樣的熱度,一旦被人發現,傅聲就完了。”
謝老二心里涼了一半。
死丫頭,答應的好好的,轉頭就去找傅聲和解了!
不會真跳河了吧?
見謝老二沉默,謝沐嘆了口氣,繼續趁熱打鐵,“二叔,你也是,怎麼能這麼對敏敏的呢?!給你們的錢還不夠多嗎?你們怎麼忍心去坐牢啊!這要是誤會還好,要是敏敏真跳河了,那就是你們死的!”
謝老二哪里承認,還在虛張聲勢,“小沐,你說什麼呢?什麼我們死的?我不也是想著能多拿點錢,讓家里好過一些。”
“我聽說敏敏的彩禮有一百多萬,都攥在你跟二嬸手里,還不夠多嗎?人要知足啊!二叔,你知道一百萬什麼概念嗎?夠我爸換好幾個腎了!”
“……超超將來娶媳婦,得買房子呢!”
“超超現在才多大?他長大了不會自己掙錢嗎?你舍不得他累,就舍得讓敏敏去坐牢?二叔,你說這些話我聽了都寒心,更何況是敏敏,我看啊,那跳河的八就是了,哎,真是造孽啊。”
謝老二被謝沐一番炮轟,也有些懵,“那……那現在咋辦?”
“這樣吧,我去警察局問問,看能不能認領一下的尸,把帶回去下葬,哎,可憐了敏敏還那麼年輕。”
“……那你快去吧。”
掛了電話后,謝老大不解道,“敏敏活的好好的,你為什麼要說死了?”
“謝敏的去向,要麼離開,要麼死了,總得有一個結果,否則二叔不會甘休。二叔那人你也知道,又貪又摳又慫,只有敏敏‘死了’,他才會消停。爸,等敏敏下葬的時候,你一定要當著大家的面痛罵二叔一頓,演的像一些。”
“先別想那麼遠,那尸怎麼弄?你去哪里弄一個尸出來?”
“傅經理應該有辦法,要不然就弄一罐骨灰回去,就說火化了。”
謝沐把事轉述給傅聲,拜托他幫忙。
一聽到謝沐的要求,傅聲就明白了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傅聲打電話過來,告訴謝沐尸找到了,約到殯儀館見面。
謝老大出院在家里休息,謝沐跟他說了一聲就過去了。
遠遠的,就看到傅聲在走廊里等,個子很高,看著清瘦,實則肩膀手臂都是,力量很大。
謝沐握拳頭,下心底的恐懼,走上前,“傅經理。”
傅聲轉看到,點了下頭,在前面帶路,“走吧。”
殯儀館冷冷清清的,偶爾到行人,也是一副低落的表。
據傅聲所說,那是一差不多的尸,生失足落水而死,已經泡出了巨人觀,面目難以辨別。
殯儀館的殮師已經穿上謝敏的服,戴上謝敏的首飾,照了謝敏的照片整理了儀容。
傅聲還準備了一只泡過水的手包,里面放著經過理的假份證和壞掉的手機,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
謝沐接過來,“謝謝傅經理,您準備還齊全。”
“你的想法也不錯,”傅聲退后一步,靠著墻面,“什麼時候運回去?”
“看我爸的狀態,應該明天吧。”
“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傅聲看了看左右,“我人訂了包廂。”
“可以。”謝沐點頭。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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