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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封莫名其妙,這幾天他也沒做什麼,諸葛果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而且看黃月英的語氣,似乎別有,搖頭道:「我真的不知。」
黃月英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說道:「孔明已經為你和銀屏做了,此事主公和關將軍都很贊同,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有這等事?」劉封驚呼出聲,愣在了院子裡,忽然想起那天關銀屏反常的神態來,原來那時候他們就定了這件事。
此時他才明白,諸葛果即便認可了他的本事,卻還是不同意他和諸葛果的親事,即便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甚至差點被一劍殺死。
諸葛亮先前說要當人,並非玩笑之語,而是早有了預謀,他對關羽有救命之恩,關羽自然願意把自己的兒許配劉封,以作報答。
一旦為關羽的婿,看似讓劉封更有了靠山,但如果劉封有了二心,關羽肯定是第一個站出來大義滅親的,所以這件事,劉備自然也會支持。
古代天地君親師,儒家禮儀在東漢時期已經基本型,這幾個人的決定,劉封本不能拒絕,只等著一個合適的時機告知他就行了,真是好深的心機。
「為了我的事,叔父真是費心了,」半晌之後,劉封忽然冷笑起來,看向花園的方向,沉聲道,「但此事我是不會同意的。」 (5,0);
「子益?」黃月英臉大變,看看四下無人,上前拉著劉封進了房間,盯著他說道,「你可知道剛才說的是什麼話?」
這事是劉備、關羽和諸葛亮三個人共同決定的,劉封剛才的話,不但是違背父母之命,也是違抗君命,傳出去就是不忠不孝的罪名,那還了得?
「哼,此事我是萬萬不會同意的,雖然是父母之命,但也要看看我願不願意,不能和果兒在一起,我誰也不會娶的。」「你?」黃月英愣住了,這一刻站在面前的劉封,是如此果斷冷傲,雖然漢代對子的地位還沒有進一步降低,但也不算有多高,劉封為了諸葛果,連劉備的命令都敢違抗,這是完全想不到,也想不通
的事。
「傻孩子!」半晌之後,黃月英才回過神來,嘆了口氣,「你真的願意為了果兒,而如此冒險麼?」
「我有我的自由,」劉封認真地看著黃月英,緩緩說道,「果兒也有,不是嗎?」
黃月英再次怔住,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了,這些話,對的震撼太大,雖然也很聰明,見博識廣,但對這種開放思想,還是接不來。
「功名大業固然重要,但為之勞苦,卻不得自由,甚至連自己的人都得不到,榮華富貴又有何意義?」劉封指著自己的口被刺傷的位置,痛聲道,「生命誠可貴,價更高。」 (5,0);
拿過桌子上的紙筆,一口氣寫下幾行字,轉給黃月英:「還請叔母轉告果兒,若也真有心,我劉封,此生絕不負!」
劉封走後許久,黃月英還怔怔地站在原地,腦子裡一直迴著那句話:生命誠可貴,價更高。
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男子?為了一個人,可以不要大好的功名利祿,甚至連命都不顧了。
「母親?」諸葛果滿面淚痕地走進來,劉封剛才那些話,在後堂全都聽到,差點就哭出聲來,再想到自己刺他的那一劍,更覺得心如刀絞。
「果兒,你都聽到了?」黃月英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眼角竟有些潤,趕了一下。
諸葛果啜泣著點點頭,從黃月英手裡拿過那張紙,看到上面的字跡,不低聲念了起來: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方盡,蠟炬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應覺月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讀到後來,已經泣不聲,淚水滴到了紙上,氤氳出一圈圈墨跡,一如早已融化的心。 (5,0);
「母親,」諸葛果不能已,撲到黃月英的懷中,嘶聲哭喊道,「你……你幫果兒,勸勸父親吧,嗚嗚嗚——」
劉封大步邁出諸葛府,只覺得心中一口抑鬱之氣難平,想要怒吼一聲卻又喊不出來,傷口的位置越來越痛,終於支撐不住,捂著口噴出一口鮮。
「將軍,你怎麼了?」等在不遠的趙博看到劉封忽然吐跪倒在地,急忙衝過來,一旁諸葛府的護衛也都慌了,紛紛趕過來幫忙。
「呵呵呵,」劉封靠在趙博的懷中,著天空,幾朵白雲緩緩遊,齒之間儘是腥紅,嘶聲笑道,「江山……人——」然後昏死過去。
趙博聽到劉封說出江山,嚇了一跳,幸好那幾個護衛還沒到跟前,要是讓他們聽到,那可就麻煩了,趕招呼了兩個人,背著他去華青堂。
「將軍,你劍傷未愈,我早就百般囑託,不可輕易怒,生死大事,豈能兒戲?」劉封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天已經黑了下來,房間裡點著燈,華佗和趙博、鄧艾等人都守在邊。
此刻冷靜下來,劉封才覺得自己今天實在太過激了,差點鑄大錯,但這也是由心生,穿越到這個世,一統天下固然痛快,但連最心的人都得不到,這一切似乎都是個笑話。 (5,0);
「好了,我沒事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劉封擺擺手,語氣竟有些意興闌珊。
「江山,更人!」在他走出諸葛府的那一剎那,忽然明白,這並非戲言,只有遇到了對的人,才會真切會。
華佗知道劉封現在需要平靜心緒,示意大家都離開,誰都不知道他在諸葛府遇到了什麼事,竟會如此激。
「諸葛先生?」剛準備關門,華佗看到院子裡有走進來一個人,神冷峻,正是諸葛亮。
「唔!」諸葛亮微微頷首,掃了一眼房間,「子益醒了?」
「已無大礙,」華佗點點頭,諸葛亮沒有說話,卻邁步走向了房間,華佗只好讓在一旁。「都散去吧,吾自會理。」諸葛亮轉對幾人淡淡吩咐著,輕輕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