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只覺得渾一冷,連忙將南宮墨留下的字條呈上。心中暗暗嘆道:南宮小姐你可害慘我們了,你要去哪兒跟咱們說一聲咱們跟你一塊兒去就是了啊。
衛君陌接過字條一看,確實是無瑕的筆跡,心中稍安。沉默了許久方才道:「我知道了,你們先留下。」
「那…南宮小姐…」房有些擔憂地道。南宮小姐一個人在外面,萬一遇上什麼事兒……「不如,屬下和危先去找南宮小姐。」
「不,無瑕很聰明武功也不差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的。反倒是…你們若是暗地裏找人被發現了,反而會給帶來危險。」衛君陌淡淡道:「何況…就算找到了不肯跟你們回來也無濟於事。你們的武功…看得住麼?」如果能看得住,也不至於無瑕已經不見人影了他們都沒有發現。衛君陌微微蹙眉,無瑕太聰明,武功也太高,尋常的侍衛是絕對看不住的,如果想要去哪兒,誰也沒有辦法。
聞言,房愧地低下了頭。
「下去吧。」衛君陌揮揮手道。
「是,屬下告退。」兩人沉聲道。走到門口,房回頭看了一眼後正做著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衛君陌,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小姐,你可千萬要平安無事才好。
被房等人擔憂不已的南宮墨此時正悠然的行走在辰州城裏。雖然如今整個辰州城戒備森嚴,但是還不至於完全不許人進出的地步。畢竟如今張定方可就在辰州,他既然邀請四面八方的江湖中人前來,總不可能不見人吧?而為一個殺手,有太多的辦法混進一座城池了。
此時的南宮墨換下了一淺藍布,換上了一黑的勁裝。一頭順的髮被帶隨意的束起,頭上戴著一頂黑的帷帽,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行走江湖的子。城中果然有不江湖中人走,張定方顯然對自己很有信心,雖然街邊上四都有士兵巡邏,但是對於這些江湖中人的行為卻並沒有過多的干涉。
南宮墨悠然踱步走到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棧,如今湖廣地區突起干戈,城中的各家客棧自然也是生意蕭條。除了藝高人膽大的江湖中人和不幸被滯留在城中的商旅以外,各家客棧都是門庭寥落。就連大街上也只有偶爾幾個行人也是行匆匆。
「這位…這位俠,俠裏面請。」掌柜地看到南宮墨也是一愣,連忙出個笑容來道。開客棧的迎來送往,雖然免不了和江湖中人打道,但是如今是個什麼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弄得家破人亡,在看到這些隨帶著刀劍的江湖中人也免不了讓人心中升起幾分膽戰心驚之意。
南宮墨微微點頭道:「有客房麼?」
掌柜的笑容發苦,陪笑道:「有有,自然是有的。小店是這辰州城中最好的客棧。俠裏面請。」
南宮墨點點頭,拋過去一塊碎銀子道:「一件上房,再來一壺茶吧。」
「是,俠你裏面坐。」掌柜恭敬地將人引到大堂里的空位置坐下,這才親自去吩咐準備客房和茶水。
南宮墨坐下來,了一眼坐在大堂里的眾人,果然跟上次在荒野客棧遇到的人不同,此時大堂里只坐了六七桌人,得跟一樣只有一個,多得卻是*個,但是整個大堂里卻是安安靜靜的,沒有半點喧嘩的意思。
「俠,請用茶。」
「多謝。」南宮墨淡淡道,抬手端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慢吞吞地喝著一邊隔著帷帽的紗巾觀察大堂里的人。在觀察別人的同時,大堂里的人自然也都在觀察。人在江湖,大多數人總都是認識或者聽說過對方的,消息再靈通一點的可以說整個大堂里都是人。而眼前這個黑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猜測出的來歷。但是這個時候敢進這家客棧的,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那就是真正有本事的高手。眼前的子,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是卻沒有人會覺得是前者。
「大…大俠,幾位大俠裏面請。」外面又有人進來了,眾人將看向南宮墨的視線轉向門口,果然便看到一群人快步走了進來。為首一個中年男子一金面容消瘦冷厲,眼底是不是的閃過一危險的紅芒,整個人看上去彷彿隨時都會發一般。也難怪那掌柜的連話都說不清楚,只得戰戰兢兢地請人進來。
金男子掃了一眼大堂,便轉走到堂中最顯眼的一位置坐了下來。跟在他後的人連忙厲聲吩咐掌柜上酒上菜。
「嗤!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金閣主啊,聽說令郎不知道被哪兒冒出來的幾個小輩給殺了,沒想到閣主還有心來辰州趟渾水?該不會是…打算娶回第一人回去再接再厲再生一個出來傳宗接代吧?」一個聲音怪裏怪氣的笑道。
「嗖!」金男子臉一冷,手一拍桌上放筷子的竹筒,幾筷子便齊刷刷地朝著聲音地來去。
「金憑軼,你這是惱怒了麼?!」一個形消瘦蠟黃的猴臉男子抬手接住了筷子,坑坑的盯著金男子,有些穢濁的三角眼裏寫滿了惡意。
金男子眼底閃過一戾氣,卻並沒有當場發作。反倒是慢條斯理的看著那猴臉男子道:「我那兒子是不爭氣被人給殺了,怎麼?九指秀士你是想要去陪他?」金男子邊的人紛紛拔出了刀劍神不善地盯著那猴臉男子。
旁邊一桌一個中年男子站起來朗笑一聲道:「金閣主,司公子就是這兒脾氣,閣主何必跟他一把見識?咱們來辰州城可不是為了私人恩怨的。」
金男子淡淡地掃了那中年男子一眼道:「藍月山莊趙聞風?你有什麼資格替他說話?聽聞閣下雅號聞風而逃,還是你覺得你能逃得比本座的刀快?」中年男子臉一僵,終於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默默坐了下來。那猴臉男子警惕地盯著金憑軼,他素來在江湖上就有賤的名聲,曾經更是因為賤被人斬了一手指頭。如今一時快意得罪了金憑軼,心中也不由得默默了一把汗。
看了看大堂中的眾人,猴臉男子又看了一眼門口,突然飛快地朝著門口躍了過去。整個人如一支離弦的箭一般的想要衝出客棧的大門。金憑軼冷笑一聲,顯然沒將他放在眼裏。只是金憑軼後一個男子手中一柄飛刀了過去,猴臉男子到後惡風襲來,不得已只得轉了個方向朝另一邊撲去。就這一瞬間的功夫,七星連環閣的人已經將門口堵死了。
金憑軼剛剛死了兒子,心自然不會好。此時又被這猴臉男子不長眼的一通兌,若是不宰了他那才是怪事。輕蔑地看著站在一邊警惕地盯著他的猴臉男子,金憑軼道:「丟出去,別弄髒了地。」
「是,閣主。」幾個男子撲了過去,那猴臉男子自然是死命的奔逃。幾個人頓時將偌大的大堂鬧得天翻地覆,只是在場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對於這樣的場面並不擔心也不在意。依然是該喝酒的喝酒,該聊天的聊天。頂多是有人衝到自己這邊來的時候一腳一掌踢開就是了。
出路被堵死了,那猴臉男子本就無路可靠,一咬牙就開始拉墊背的了。而最先被他招上的自然就是獨一人的南宮墨。飛從南宮墨的桌子上翻過去,後面追上來的人正好一刀砍在了南宮墨的桌子上。兩人就這麼一個在桌子上,一個在桌子下打了起來。南宮墨卻彷彿本沒看見眼前的兩人一般,依然平靜地喝著自己得茶。只是那猴臉男子總是有意地將刀鋒往這邊引,那七星連環閣的人也不是善類,自然也不在意是不是會傷及無辜,眼見刀勢收不住,也不在意就這麼一刀砍了過去。
南宮墨輕哼一聲,修長白皙的素手一翻,帶著白質手套,纖細如玉的手指落在那男子的手腕上。男子只覺得手腕一麻,長刀頓時手,同時整個人也飛了出去。那猴臉男子還沒來得及高興,一道勁風就將他給掃落在地上,只聽咔嚓一聲,一道銀朝他了過來。
猴臉男子只覺得眼前眼寒一閃,脖子上一涼,然後噌噌兩聲斷兩截的長刀刀尖扎在了他邊的桌沿上,另一把跌落在了七星連環閣那男子的前。
大堂里頓時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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