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婉這段時間過得很憋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一大早起來,去超市買了食材,又照著網上的步驟,打算熬一鍋牛粥給沈澗西送過去。
可是從小沒做過飯,手忙腳的。先清洗干凈牛,切薄片,刀工不行,笨拙地一刀切下去,牛連同指頭上的一塊,一并切了下來。
“啊——嘶!”汪清婉疼得哆嗦了一下,刀當啷一聲掉到了地上。
左手食指流如注,急忙擰開水龍頭,讓水柱沖洗傷口。
眼里落下淚來:“怎麼這麼倒霉!嘶!好痛!早知道不做了。呸,沈澗西這個渾蛋,他就不配我伺候他!嗚嗚……”
一邊哭一邊抱怨,用紙巾包住手指,拿出醫藥盒,抖著手給自己上藥,包扎。
完后,盯著包得圓滾滾的指頭,不悲從中來。
自從炎涼出現,就接連不斷地傷。除了直接被刺傷扎傷的,這樣的意外都算到了炎涼頭上。
著凌的灶臺,汪清婉心里一陣煩,氣急敗壞地把那些東西劃拉進垃圾桶里。坐在沙發上呼呼氣,氣得眼淚汪汪的,什麼時候過這種委屈。
翻出手機,開始找外賣,跟沈澗西說好了中午去送飯,要是言而無信,沈澗西更躲著了。
現在孤立無援,娘家徹底沒有了,必須把沈澗西哄好,坐穩沈太太的位置。
正挑選粥的時候,電話鈴聲驟然響起來。
一個陌生的號碼,以為打錯了,掛掉,它又打過來,汪清婉沒好氣地接了:“打錯了知不知道?不會看清楚再打嗎?”
“你好,請問是汪清婉小姐嗎?我是第一監區的。”對面冷沉的男聲響起,汪清婉嚇了一跳。
就像被人突然踩住了脖頸的鴨子,聲音戛然而止。
“你的父親汪凱燁,昨晚自殺了,請盡快過來辦理相關手續。”
汪清婉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張了張:“不,不可能吧?”
對方已經掛了電話,汪清婉失神地坐了五分鐘之久,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消息。
爸爸自殺了?怎麼可能!上次沒能見到他,因為他說累了不想見,恰好滿腦子轉著在門口遇到炎涼的事,也就沒多想,打算過幾天再去。
怎麼會突然自殺呢?
詹眉亭執行死刑的時候,他都沒想不開。
越想越是奇怪,突然記起上次爸爸肯定是見了炎涼之后,才拒絕再見的。
難道炎涼說了什麼刺激爸爸的話?
汪清婉顧不上去監獄,直接打電話給了汪清海:“哥,爸自殺了,你知道吧?”
“我,我剛得到消息。”汪清海魂不守舍的聲音,說明他也驚不小,“可是,我、我不敢出去,婉婉,你知道盛泊言的人時刻守在小區外面,就等著我自投羅網呢。我、我不能出去,你去吧,婉婉,你給咱爸收尸。”
汪清婉恨得直咬牙,可現在不是跟他生氣的時候:“哥,前天我去看爸爸,在外面遇到炎涼了。估計是炎涼跟爸爸說了什麼,爸爸都不愿意見我。你知道會說什麼嗎?”
汪清海沉默了數秒:“我哪知道啊!我讓姜小玫給炎涼捎話,讓跟盛泊言求,都答不理的。”
“咱爸好好的,為什麼會自殺?”汪清婉直覺汪凱燁的自殺必然和炎涼有關,可又聯系不到,“你把姜小玫的電話給我,我問問!”
很快,汪清海發過來一串號碼,汪清婉直接撥了過去。
話筒里傳來一個怯弱的聲音:“喂!”
“姜小玫,你告訴我,炎涼去監獄到底跟我爸說什麼了!”汪清婉語氣暴躁,“你要是不知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打電話問清楚!”
對面沒有靜,汪清婉對著話筒大:“你找死啊!
說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姜小玫小心謹慎地說,“炎涼現在和我關系不好,怎麼會告訴我這些事?”
“讓你去打聽,你聾了?你要是敢不聽,看我哥怎麼收拾你!”汪清婉暴跳如雷。
姜小玫瑟了一下,把話筒離耳朵遠了一些,聽到里面傳來嘟嘟聲,才怔怔地掛斷電話。
遲疑了一瞬,給炎涼撥了過去,響了很多聲,沒有人接。
這邊的汪清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轉了幾圈,穿上服,抓起包跑了出去。
汪凱燁被送到了醫院的停尸間,汪清婉趕過去認了尸,又神恍惚地簽了幾個字。
不知道自己的生活為什麼一再出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家破人亡。
如今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然而親生父母卻都死了。
作為眾多孩子羨慕嫉妒恨的汪家大小姐,一下子淪落為無家可歸的孤兒。
沈澗西這個丈夫,能連續半個月見不到人影,找他都找不到。
名存實亡的婚姻,讓惶惶不可終日。
呆呆地坐在醫院走廊上,想起剛才看到的汪凱燁那張瘦削的臉,蒼白中著青黑,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汪凱燁不會是被殺的吧?
倏地站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跑出醫院,開著車瘋了一般駛向監區,沖進辦公室里大喊:“我爸在你們監獄里被殺了,你們必須查出真相抓到兇手!別想用自殺來搪塞家屬!”
一名警員過來,讓不要激,有話坐下來慢慢說。
另一名中年警過來,皺眉嚴肅地問:“你有什麼證據說明汪凱燁是他殺?”
“前天我來遇到炎涼出去,肯定跟我爸說了什麼,我爸突然不見我了。然后隔了一天就自殺,你們不覺得很蹊蹺嗎?肯定是炎涼讓人殺了我爸!你們趕快把抓起來!”
警嚴厲地注視著:“你不能憑猜測胡指證,小心告你誹謗罪。經過我們調查,汪凱燁的確是自殺的,他了別的獄友磨尖了的牙刷,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汪清婉眼神驟然一,缺氧似的大口氣,瞳眸染了一層瘋狂:“不會的!即便是自殺,也是炎涼刺激的他。炎涼肯定跟他說了什麼,或者威脅他什麼了,你們把抓起來審審就知道了!”
兩名警站在炎涼面前的時候,炎涼驚了一下,本能地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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