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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新莉來了昆城,此時正在他的辦公室等他。顧雲卿躁地心適時地被澆上了一盆冷水,他發瘋了麼?竟敢對向卉心。
掛了電話,隨即,李嵩的電話打進,他急告訴他,祖新莉突然來了昆城,事先沒有打過招呼。
顧雲卿只說了一聲知道了。
下午四點,他到了公司。祖新莉茶幾前的沙發上,聽見開門聲,站起來。
「媽。」顧雲卿喊了一聲。
「去哪兒了?」祖新莉掃了一聲,神淡淡,看不出喜怒。
「落日島。」他也不瞞。
祖新莉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兩步到他面前:「碼頭那邊現在什麼況?」
顧雲卿愣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我沒去過。」
「酒店這邊最近經營狀況怎麼樣?」又問。
他默了一下,乾脆實話實說:「不知道,我最近心不大好。」
「那你知道些什麼?」祖新莉冷笑了一聲。
顧雲卿聽著說話的語氣,知道來昆城肯定不是為了質問他為什麼不上班這麼簡單。 (5,0);
「媽,我剛下飛機,現在很累,想回酒店休息。你有什麼事兒還是直接說吧,不要拐彎抹角了。」
祖新莉沉下臉,盯著他看:「你外婆和你說過什麼?」
顧雲卿不耐煩道:「媽,你什麼意思?我在落日島將近三個月,上島的時候給打了一次電話報了平安,之後打過一次視頻,聊了幾分鐘,信號太差掛了。你到底要問敘?是不是下次我和我外婆說話得給你錄個音?」
「我問的不是這個。」祖新莉的逐漸暴躁,「我問的是,你外婆把那些古董給你的時候,和你說了什麼?」
顧雲卿皺眉:「你到底要問什麼?我和我外婆說過的話多了。」
祖新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頭轉向別,半晌才從咬牙了一句話:「關於你親生父親的事……」
他先是震驚,接著說不出的憤怒從心頭往外涌。難怪直接就來了昆城,想必很害怕他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吧?
「怎麼?我不能知道嗎?」顧雲卿冷笑著。
「看來,你並不知道。」祖新莉看著他的反應,神放鬆了許多,掃了一眼辦公室,帶著幾分厭煩,「你不必裝模作樣上這個班,索吃喝玩樂隨你,你也能過得開心點。」 (5,0);
顧雲卿猛地抓住他媽的手,他出離憤怒了:「我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他是誰?是人還是鬼?你瞞了我二十六年了,還想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我有知權,你憑什麼瞞我?」
「你瘋了嗎?」祖新莉用力甩他的手。
「媽,你為什麼要這麼我?你是不是一直想我死,但你不相自己手,所以,你我,不停的我,我無路可走,然後我就自己去死了。媽,這是不是你想要的結果?」顧雲卿怒吼。
祖新莉用力出手,然後揚手想要打他。
顧雲卿躲開了的手。
祖新莉退了兩步,語氣冰冷:「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發瘋,否則,你外婆會傷心。」
「不要用我外婆威脅我。」顧雲卿攥了拳,他再一次走近:「媽,我只想告訴你,你夠了,夠了!」
「你真的瘋了。」祖新莉也怒了,「顧雲卿,我也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外婆,早在你出生那一刻,我就把你掐死了,你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是你毀了我,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是圓滿的。」
顧雲卿呆了,那些話是從他媽裡說出來的,他當然討厭他的存在。但從前是心照不宣,現在把那些不堪的話全說出來了。 (5,0);
一個人,一個人活生生的人,一個活生生的正常人,誰不得到父母?誰又不生活在一個充滿的家庭里?誰又不想和母親有說有笑,親親熱熱,相親相?
可他顧雲卿沒有,小時候,他拉著外婆的手,他問外婆,我的爸爸呢?
外婆總是告訴他,阿卿,你的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他又問,那我的媽媽為什麼總是那麼忙?都不來看我。
外婆嘆了一口氣,說,你媽媽很忙,忙著擴張的事業。阿卿,長大了你就會懂,沒有退路,只能往前沖,阿卿啊,你要理解。
他聽外婆的話,他一直努力地積極地理解他媽。可真的不該那麼對他,總是肆意地打他,冷眼看他。到了後來,看不上他邊的任何人。宋翊那麼優秀,又是從小一起長大,他以為他媽總無話可說,可他後來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背地裡,曾經那樣辱過宋翊,直至宋翊跳樓。連外婆都容不下,因為外婆對他好,疼他他。變著法的和外婆吵,因為外婆把家收藏全給他,寧願把錢拿去給程宇凡那個賤人買樓也不願意給他錢?
是了,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個,恨他,討厭他存在。
祖新莉看著顧雲卿眼中的絕,有些後悔了,轉過頭,語氣有些生地說道:「對不起,是我緒失控了。」 (5,0);
顧雲卿眼神冰冷:「請你離開,否則我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祖新莉言又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往門口走去。出了門,又關上了門。
顧雲卿站在那裡,他覺得頭要炸了,又覺得心全碎了。
頭一次,他明白了當年的宋翊為什麼那麼決絕?相對活著,死去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在那片永恆的黑里,再也不用擔心天還會亮。
顧雲卿在沙發里坐了很久,直到李嵩來敲門進來。
「顧總。」他喊他。
他置若罔聞。
「顧總。」他又喊了一聲。
顧雲卿抬頭:「什麼事兒?」
李嵩被他的眼神嚇一跳:「董事長已經走了,剛才召開了一個臨時會議,就幾個高管,之後酒店這邊的文件,都得有你的簽字才能發往總部那邊。」
顧雲卿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出去。
李嵩遲疑了一下,也不敢多說什麼就出去了。
顧雲卿起,他慢慢走到窗邊,天已經完全暗了。窗外,華燈初上,萬家燈火。他關了辦公室的燈,將自己浸於黑暗中之中。 (5,0);
蝕骨的孤獨從他的每一寸皮爬出來,它們撕咬他的靈魂,他覺到自己溺在水中,岸那麼遙遠。
他真的沒有力氣了,他游不了,他需要有一救命稻草,需要有人他。
驀地,向卉的笑臉閃現在他的腦海中。
笑啊笑啊。
黑暗中,他看見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決定抓住,不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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