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遇收到了五百兩的書款,當初他就不是賣斷,而是要求分,因為他寫得實在是太好了,又是白皓的好友,白皓的舅舅也就沒跟他當商。
當然,顧遇也正是因為信任白皓,才敢跟書齋簽訂分的契約,不然誰知道別人坑不坑你?
賣一千兩,說只賣了一百兩,你能咬人兩口?
無獨有偶,搬去縣城的柳文才也收到了一筆五十兩的書款。
他自己也在縣城看了,他寫的書賣得很好,只是他想漲價,對方卻不干。
為啥呢?
因為柳文才寫的稿水平一般,但強在故事十分驚心魄牽人心,故而老板還專門請了文采好的文人來潤。
柳文才知道這一點,底氣就不是很足。
漲價的事之略提了一提就不了了之了。
其實跟他做生意的老板并不想分給他,但他用下一冊勾著,老板只能妥協。
只是給柳文才看的賬本卻是另外做過的假賬,無商不,柳文才便是知道自己吃虧也沒有毫的辦法,何況他并不知道自己吃虧。
又得了五十兩,柳文才心里滋滋,只要他這個書能一直寫下去,這銀錢就不會斷。
五十兩到手之后他去首飾鋪子買了一對兒銀鐲子,一個給柳寡婦,一個給來縣城尋他的大丫。
他跟大丫說,書肆又分給他二十兩銀子,雖然他手頭,但為了大丫能在老袁家好過一點,給分了十兩。
大丫甜壞了。
文才哥對真好。
對真好的文才哥轉兒就去買了一個書一個侍,兩個人兒一個伺候他白天,一個伺候他晚上。
日子過得舒舒坦坦有滋有味。
轉眼進了臘月,村里的雪越下越大,路上的積雪深的地方能有一尺,淺地方一腳下去也能把珍珍的小兒給埋了。
于是家家戶戶都不出門,全躲起來貓冬。
袁老二跟珍珍也就沒再去顧家,珍珍很想去找顧遇,只是雪太大,袁老二跟趙氏都拘著,為了陪玩兒,袁老二干脆教跟趙氏打葉子牌。.七
輸了就往臉上草紙條兒!
沒錯!
分家之后的袁老二一家子能用得起草紙了!
剛開始是真正把小臉兒滿,后來就變了袁老二兩口子把草紙條滿不說,袁老二的臉上實在是沒地方了,就把家里的新員,小黑(黑狗)臉上給滿!
珍珍玩兒久了葉子牌就沒啥興趣了,又天想著往外跑。
袁老二只得又拿出幾顆子來,教珍珍玩兒子。
子的玩兒法可多了,但珍珍這麼聰明,還是沒兩天就把子的玩兒法全學會了,反過來把袁老二摁在地上使勁。
得袁老二只能使用絕招,那就是老千!
結果被珍珍當場抓住!
袁老二就開始口若懸河地跟珍珍講賭桌上的各種勾當,以及各種引人賭博,然后用老千的法子把對方的家產全贏走,還迫得賭錢的人賣兒賣賣妻子姊妹甚至老娘的故事。
珍珍聽得津津有味,信心棚地覺得如果出手,一定能讓賭錢的人把自己個兒也賣掉!
珍珍驕驕傲傲地這麼一說,袁老二也這麼認為,并狠狠地夸贊了一番珍珍,說是賭界奇才!
當然他也跟珍珍強調,贏錢可以,但是輸錢就不可以,又跟珍珍講什麼‘見好就收’。
珍珍十分嚴肅地將老爹的話牢牢記住,問袁老二是不是去賭過,袁老二說沒有,說他才不會犯傻呢。
其實是擺賭攤兒的人知道老袁家不待見他,不可能拿錢出來給他還賭債,所以不樂意帶他玩兒。
時間一晃就到了臘月二十八。
臘月二十八這天雪下得很大,古氏熬了一大鍋的臘八粥,瞅著外頭的雪有點犯愁,可怎麼給珍珍送去?
老家的習俗,每年臘八節做好臘八粥,都要給住得近的親戚朋友送一些,他們在皂角村定居,皂角村不興這個,就好多年沒給人送過臘八粥。
但趙家不一樣。
古氏就想珍珍能吃上一口做的臘八粥。
“娘,我去吧!”顧遇站在找房外,他頭上戴著斗笠,上穿著蓑,腳上穿著一雙厚厚的皮靴子。
這雙能及膝的皮靴子是顧秀才跟袁老二買的皮子,拿去城里請皮匠特意給顧遇做的,以為他的剛治好,得更注重保暖。
“娘,我沒事兒!”顧遇見古氏擔憂就道:“我不會用我的開玩笑的。”
古氏聞言就將裝了瓦罐兒的籃子遞到他手里:“你小心些啊!”兒子主意正,擰不過。
“嗯!”顧遇輕聲應下,提溜著瓦罐兒出門。
雪大,他走得慢,影緩緩地消失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
“嘭嘭嘭……”顧遇敲響了袁老二家的大門。
“誰呀?”趙氏從灶房出來,站在廊下問。
小黑一下子竄到門口沖著大門‘汪汪汪’地喚起來。
珍珍從堂屋掀開簾子沖了出來:“一定是小哥哥!”
“小黑走開!”
“不許咬小哥哥!”
袁老二掀了簾子走出來:“咋可能是你顧遇哥哥,他的有傷,大雪的天兒可不敢出來!”
然而,袁老二把門打開之后,穿著蓑的年就喊了一聲兒:“伯父。”
說完他就將手里兜子遞給袁老二:“我娘熬的臘八粥,讓我給你們送來!”
“快進來快進來!”趙氏忙招呼他,“怎麼剛能下地就出來走呢?”
珍珍開心地拉著顧遇的手往堂屋走,就說是小哥哥來了,爹娘還不相信!
哼!
狐貍姐姐就說過,這心有靈犀不點都通!
顧遇了斗笠跟蓑掛在廊下的墻上,進了堂屋之后,袁老二又讓他把鞋下來,并且將自己個兒用的烘兜子給他擱腳。
他將顧遇下來的皮靴放到碳爐邊兒上烤著,就這會兒功夫,小丫頭就爬顧遇上去了。
摟著顧遇的脖頸一個勁兒地撒,里不停地說著想他的話。
把袁老二都看酸了。
他閨還沒這麼黏糊過他呢!
顧遇讓小姑娘親昵了一會兒,就問:“我讓你背誦的詩可背誦了,寫的字可寫完了?”
小姑娘不喜歡寫字,顧遇就將每天十張大字的量給減到了兩張。
懷里的小姑娘聞言就僵住了。
毫不猶豫地賣爹,指著袁老二:“爹爹讓我陪他打葉子牌,玩兒子,還教我老千,我沒有時間背詩寫字噠!”
顧遇淡淡的眼神掃向袁老二,袁老二的背脊頓時就起了一層皮疙瘩。
袁老二:……
“不是,遇哥兒你聽我解釋……”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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