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沈西野被氣得摔門離開。

    趙禾也沒好到哪裏去，手腳發，有生之年第一次跟人麵紅耳赤吵架，何況對象還是沈西野。

    當天晚上，趙禾將沈西野送的生日禮退了回去，就沒拆封使用過，包裝都是完好的，沈西野沒收，站在家門口問：“非得這樣？”

    “無功不祿，還是還給你吧。”特地去查過這對耳環的價格，不便宜，比一年工資還要多，加上跟他吵架，快連朋友都做不了，還是把東西還給他吧。

    “趙禾，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

    “我也不喜歡平白無故收人禮，還這麽貴重，反正隨你怎麽理，我不會收。”

    趙禾把東西放在門口就走了。

    不再看沈西野是什麽表。

    轉眼新年到來，趙禾跟著家裏人回老家走親戚，其實不願意跟一年沒聯係幾次的親戚來往，見麵就得忍對方毫無邊界的‘關心’，而父母又重親，斬不斷和親朋好友之間的聯係，也隻能忍著，配合父母扮起乖乖。

    親戚婆上，得知還沒結婚，男朋友也沒帶回來一個，現場要介紹對象給，還好父母攔著，說還小，不著急。

    從老家回來是初三，家裏來了不客人，一波又一波，趙禾每天端茶倒水的，不過比起在老家舒服多了，而沈西野一家是初四來的，趙禾見到沈西野就躲回房間去了，借口說肚子痛不肯出來。

    剛好周闔之來了電話，問忙不忙。

    “不忙，就是親戚有點煩人，看我沒結婚，說著就要給我介紹對象。”

    周闔之笑了一聲：“明天初五了，行李收好了麽，我大概中午到。”

    “早就收拾好了，迫不及待等你過來，馬上就能見到你了，好開心。”趙禾很大膽表達，也不像之前那麽害了，越來越大膽。

    周闔之聲音微啞：“在家過得不高興？”

    “親戚有點煩人，其他就還好。”

    周闔之說：“我也想你。”

    趙禾在床上滾了一圈，臉頰發熱，忍不住想起一些旖旎的畫麵，學他做壞的時候的語氣，說：“想我哪裏？”

    周闔之說了句葷話。

    “你、你……”‘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趙禾很不爭氣敗下陣來。

    還是老男人會，明麵上斯文正經，私底下要多壞有多壞，要多渾有多渾。

    可這副樣子的他，還是很喜歡。

    “禾禾，想不想我？”周闔之又低聲音仿佛故意蠱。

    “想。”

    周闔之：“再忍一晚上，明天就能見麵。”

    趙禾正要說什麽，房間門被人敲響，趙母的聲音響起：“禾禾，你西野哥哥要走了，出來打個招呼。”

    趙禾說：“我睡著了，下次吧，不好意思。”

    實在不想麵對沈西野。

    趙母的聲音越來越遠，沒再說什麽。

    晚上吃完飯後，趙母拿來一套旗袍給趙禾，說：“媽媽特地托朋友給你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怎麽突然給我做旗袍？”趙禾拿過旗袍比劃了下，是湖藍的，很漂亮一條子，花紋繁瑣，做工致，還是手工做的，子長度到膝蓋，很的款式。

    “看著漂亮，尋思就給你做一套試試，你要是喜歡，下次可以到店裏選購，不喜歡就不管了。”

    “喜歡，下次等我放假回來再去看看。”

    “你喜歡就好。”

    “那我回房間換上看看。”

    趙禾回到房間換上，對著鏡子裏拍了幾張照片，心來發給周闔之，問他好不好看。

    彼時周闔之在外麵和朋友聚餐，收到照片時，眉頭微揚，照片裏的孩子腰玉骨，雪白，致的旗袍線條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腰比更是一絕，有讓男人瘋狂的本事。

    大概等了幾分鍾，趙禾等到周闔之的回複：【下次穿上試試。】

    趙禾關上手機，捂著灼燒般的臉頰，完全不是那個意思！怎麽他就想著……

    斯文敗類。

    想不到更好的詞語形容他了。

    真的，就是個斯文敗類。

    果然男人都是一樣的。

    初五中午，趙禾收拾好了行李來到高鐵站，趙父趙母堅持送到高鐵站，隻能和周闔之約在高鐵站見麵，免得被趙父趙母懷疑，再三確認趙父趙母走後，趙禾從高鐵站出來，在路邊找到周闔之的車子，他下車過來提行李，打開副駕的車門讓上車。

    大概十天沒見，好像好幾個月沒見麵，趙禾滿心滿眼都是他，等他上了車關上車門，撲了過去吻上他的，路邊人來人往的，不敢吻太久，輕輕吻一下就離開，卻被他一隻手牢牢控製後頸加深。

    一通吻結束，趙禾回到位置，忘了係安全帶，還是周闔之俯過來幫係上，指腹在上點了點，“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周闔之從中控臺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祝我的孩子健康，一切順遂。”

    “我還有歲錢？”

    “有，特地等到見麵給你。別人有的，你也應該有。”

    大年初一那天，跟周闔之吐槽過怎麽朋友圈全是曬歲錢的，還有曬男朋友給的歲錢，不是暗示什麽，也不是眼紅別的男朋友給的錢多，隻不過是想周闔之給分心意，而也在微信上給了他歲錢。

    沒想到周闔之是當麵給。

    趙禾一掃這段時間的霾，開心壞了。

    回到a城是晚上的事，堵了一路，先找了家餐廳吃飯，吃完飯回到他的住洗澡休息，當天晚上，周闔之要換上那條旗袍，穿給他看，隻給他一個人看。

    趙禾矜持了會：“不是看過嗎？”

    “還沒親眼見你穿過，想看真人版的。”

    片刻後，趙禾換上，頭發微微潤，眸清亮，燈下，晶瑩剔的白皙，的布料修飾出人的曲線，不是很自在，著腳站在地板上，察覺到周闔之逐漸暗沉的視線，脊背麻麻爬上一陣，差點站不穩。

    周闔之一言不發上前將人抱起放在床上，他隨即覆上去，開的烏發，說：“第一次穿給我看的？”

    “第一次穿給我我媽看的……你是第二個吧……”

    “那我是第一個看你穿旗袍的男人？”

    “是……”不自覺抓下的床單，“怎、怎麽了？”

    “想要撕碎它。”周闔之聲線低沉喑啞，視線沉沉落在上，咬字很重，一字一句道。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大雨來，外麵狂風暴雨，臥室一如是。

    隔天一早，趙禾被外麵的說話聲音吵醒，抬個手，仿佛被什麽重重碾過，嚐到了什麽荒唐一夜的酸爽，還好初七上班，今天初六，還能休息一天。

    邊的位置已空了，周闔之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來的，太不公平了，都那麽晚睡，他為什麽能夠生龍活虎，不任何影響，而跟要死了一樣。

    注意力被房間外的說話聲吸引，好像有人來了，聽到了人的聲音。

    住進來這麽久，除了業，還真沒有人來過。

    而此時的客廳，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周珺。

    剛一進門便敏銳察覺到周闔之家裏變化很大，本不像他一貫風格，那麽隻有一種可能，他和那個孩子同居了……

    周珺是人，第六一向強，直接了當問周闔之：“你們同居了？”

    周闔之沒理，反問來有什麽事。

    周珺說：“我婆婆去港城旅遊，帶了不禮品，我給你送幾樣來，怎麽，不方便我來你家？是因為那個孩子在？”

    周闔之麵無表：“打聽。”

    “哥哥，你不怕玩火自焚麽？”

    周闔之倒了杯水喝著，氣場淡漠，不做任何理會。

    “你可以玩，但那個孩子不可以玩，趙禾，是秦森老婆的表妹，今年二十四周歲不到，比你整整小了十歲，哥，你從來不是玩的人，從來不會往年紀這麽小的生，你這次是什麽意思？”

    程熹到了上兒園小班的年紀，第一次當媽媽，沒有經驗，到打聽哪家兒園好，得知霍聿森的朋友秦森家的小朋友也到了上兒園的年紀，於是跟秦森老婆聯係上，吃了幾頓飯，心想要是能一起上兒園的話，相互之間有個照顧。

    結果意外讓知道秦森老婆的表妹正是周闔之的那個小朋友！

    周珺人當時都傻了，旁敲側擊問秦森老婆是什麽態度，人家秦太太笑了笑，語氣有些無奈，“誰讓我妹妹太喜歡了。”

    周天初五，周闔之一大早就開車離開，沒說去哪裏，當時就懷疑不對勁，於是找人悄悄跟蹤周闔之，這不，便知道了他原來去外地接朋友，昨晚回到的a城，今天一大早便上門來了。

    周闔之眼瞳銳利，冷冷掃向，“打聽夠清楚。”

    “我在勸你懸崖勒馬，不要衝妄為！”

    “什麽時候需要你教我做事了。”周闔之冷淡刻薄至極。

    “因為我不能看你一錯再錯，你讓我覺得很陌生，是因為周歲時麽？你搶不過霍聿森，極端了，扭曲了，心裏變態了，在小你十歲的孩子上找存在？你還算是個男人？！”

    趙禾將房間開了一條小隙，聽見他們的對話，也聽到周闔之很冷靜的聲音說：“別提周歲時，我和之間早就了過去式。”

    周歲時？

    趙禾認真聽著這個名字，原來他上一個朋友這個名字……

    心髒沒由來的泛起尖銳的刺痛。

    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有過一段很深刻的，他朋友圈的照片足以證明，不然分手了不刪掉前任的照片，還留著。

    周闔之的聲音打斷的沉思，聽見周闔之說：“不要再反複提醒我和周歲時之前的事，我很清楚選擇了霍聿森，沒選擇我，還要說多遍你們才能消停？”

    周珺怔了怔：“哥……”

    “這樣滿意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周珺第一次見到周闔之如此冷漠的一麵，冷漠得讓隻覺得陌生。

    周闔之沒了耐心：“出去。”

    “哥……”

    “別讓我再說一遍。”

    周闔之毫不留下了逐客令。

    周珺心裏一橫，“就算你覺得我說話不中聽我還是要告訴你，哥，你不要一錯再錯，你要是認真的，好，我沒話說，可你要是玩玩，你別禍害別的生，免得覆水難收。”

    砰地一聲，周珺摔門走了。

    周闔之不任何影響，煙癮突然來了，他忘了已經戒煙了，家裏沒有一煙，找不到也不到，他有點煩躁抓了把頭發，去了酒櫃拿了瓶紅酒，正要打開，腰上一，被人從背後抱住了腰，他的瞬間繃沒有下一步作。

    “不要喝酒。”趙禾說不出的心疼，抱著，“說好的，戒煙戒酒。”

    周闔之鬆開了手，無奈一笑，“你什麽時候醒的？我吵到你了？”

    趙禾咬，“剛剛那個生是你妹妹麽？”

    周闔之臉上笑容慢慢消失不見，劉海擋住眼睛，看不見他是什麽表，“你都聽見了？”

    趙禾：“嗯。”

    “抱歉，吵到你了。”

    趙禾沒說話，用力抱著他，他上的溫，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麽，是什麽心。

    抱了一會兒，周闔之拿開的手，轉過來，看著：“不想問我什麽？”

    趙禾抿，“你還麽？”

    周闔之沒回答。

    沉默不語。

    他以前說過的話在腦袋裏回，口而出，問他：“你跟我說過，你不想結婚，我要是想結婚了，你可以讓位，那你……是因為不想結婚麽？”

    周闔之目漆黑如墨，反倒是問：“你想結婚了？”

    眼眶微紅，喃喃開口：“結婚是遲早的事……我爸爸媽媽都希我結婚……”

    周闔之臉上出溫和的笑意，卻讓有不好的預，“ok，我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