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七皇子便時常跑到蕭家玩。
當今也知道這件事,他只是把蕭元過去叮囑幾句,讓他照顧好七皇子,倒沒反對七皇子跑出去。
出來的多了,蕭元就時常帶著七皇子逛逛街。
他也不是帶著七皇子上那種大的酒樓茶樓,而是在市井間轉悠,讓七皇子看到普通人的生活,也知道一些京城的價。
當今喜歡吃京城一種小吃,是把蒸之後再裹了麵什麼的炸了,上邊澆上特製的醬料,吃起來香甜可口,當今年紀大了之後就更吃了。
膳房為了讓當今吃到可口的,特意弄了一個小灶,專門給當今做這種吃食,還預備了兩名廚侯著。
七皇子在宮裏的時候也是吃過的。
他問過伺侯的太監,知道那種小吃貴的,反正宮中每年要花掉幾千兩銀子。
七皇子就認為外頭的吃食也貴。
他跟著蕭元在街上閑逛,正好到賣小吃的,就忍不住過去要了一份。
蕭元趕跟過去結帳。
七皇子拿了吃食一邊走一邊吃。
「這個味道比宮中做的還要好些,先生也嘗嘗。」
蕭元笑著嘗了一塊:「是不錯。」
「怕是比宮中更貴吧,京中人太有錢了,那麼些人買呢。」七皇子嘆了一聲。
蕭元笑道:「不貴,這麼一份才二十五個銅錢了。」
呃?
七皇子拿著吃食的手一抖:「你說多?」
「二十五文錢。」蕭元又說了一遍。
七皇子突然就覺得這吃食不香了:「這麼便宜啊?我父皇一天也就是吃一份,有的時候好幾天才吃一份,怎麼一年花幾千兩銀子,照外頭的價錢來算,一年也吃不了十兩銀子呢。」
如今銀貴銅賤些,一兩銀子能換一千二百個銅錢,當今一年吃不了三百天,就按三百天來算,也不過才七千五百文錢,算下來不到七兩銀子呢。
這個帳都會算,七皇子也不傻,很快就算明白了。
他看著蕭元:「請先生教我。」
蕭元吃完手裏的零:「宮中養著那麼些人,哪個不想撈幾個錢,上至管事,下至那些宮太監,只要能到有油水的行當,誰都想多報瞞報,是,外頭吃著是便宜,要是讓個小太監每天出來買,一年花不了多銀子,可這麼著,那些人怎麼撈錢?另外,君王無小事,陛下的吃食更應該謹慎一些,在外頭買的來來回回經了不知道多道手,誰敢保證送過去就是新鮮的,就是乾淨的?自然,還是在宮裏做好了直接吃才最穩妥,為了表示對於陛下的敬重尊祟,那就得狠狠折騰,專門騰出一間屋子,壘上大鍋小灶,選取上好的,再弄最好的麵,找手藝最好的廚……」
七皇子聽住了。
等蕭元講完,他的神特別的難看:「怪不得宮裏一年花那麼些錢呢,父皇還經常說再這麼下去,他得花窮了,原來,大部分的錢都是讓那些閹人給貪了。」
「水至清則無魚。」蕭元說了一句:「貪腐是萬萬不了的,只看貪的多,再看那些人能不能把事辦好。」
「可恨有些人只知道手要錢,讓他們辦些事就推三阻四的。」七皇子氣恨的說了一句。
蕭元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而是指著另一個攤子道:「那邊有個泥人的,咱們過去瞧瞧。」
過去之後,七皇子果然把先前的事拋到腦後,一門心思的看人家的泥人。
後頭,他還讓那個老翁給他了一個。
蕭元則是從袖中拿出一副小像來,讓老翁照著。
七皇子看了一眼,那副小像畫的是蕭元和安寧,兩個人並排站在一起,看起來十分好。
等了一會兒,老翁便好了。
蕭元付了錢帶著七皇子往回走。
七皇子一邊走一邊道:「只怕宮裏那些大太監比我這個真正的龍子龍孫都要有錢。」
蕭元提著裝泥人的盒子,悠哉悠哉的走著,他怕把七皇子給弄丟了,時不時的還手拽拽他:「宗室中如今缺錢的還嗎?就拿楚王來說,那不就是因為沒錢所以才娶了個皇商家的姑娘做王妃麼。」
這話倒也是。
七皇子嘆了一聲:「再過幾年我也要出宮建府了,只怕到時候也要捉襟見肘的。」
等過了那段人多的地方,蕭元才開口:「臣讓人幫忙經營著幾樣買賣,殿下若是不嫌棄就一,大賺不敢保證,但一年裏頭能賺些嚼頭。」
七皇子笑道:「求之不得呢。」
安寧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活。
蕭家那邊蕭卉的親事近在眼前,過不了半個月就要出嫁了。
蕭太太請了人來曲家說和,說是蕭卉嫁出去過一段時間就讓安寧嫁過來。
因著這個,曲氏加給安寧準備嫁妝。
早先曲氏準備了一些傢,但是這些傢放到蕭家的新房裏尺寸有點合不上,就得重新修改。
讓管家在莊子上請了好些木匠加按照蕭家新房的尺寸打傢。
再有便是給安寧準備嫁等等事。
安寧也就跟著忙,嫁得做些,就算不全做,總得綉上一些花啊什麼的,等了針線,才有綉娘接手。
另外,還得幫著曲氏盤帳,年中了,家裏的鋪子上收益得查,帳本也得好好的查,還得給夥計掌柜的發獎金什麼的。
這邊母倆正忙著呢,平侯府來人了,說是老太太有些不好。
曲氏也顧不上帳本,換了服帶著安寧就出了門。
娘倆從家裏出來,安寧就覺得附近有人在看。
順著覺過去,約約看到一個形苗條的姑娘。
安寧微微瞇了一下眼睛,笑著扶住向氏,母倆悄悄說著話。
遠,房婉兒看著向氏一臉慈和的和安寧說著話,的心裏就跟針扎一樣疼。
房婉兒咬著,眼中淚水一滴滴掉下來。
安寧故意拉著向氏朝房婉兒走過去,離的近了,安寧才驚道:「這位姑娘,你是遇到什麼事嗎?需要幫忙麼?」
向氏也看到了房婉兒。
便關心的問:「姑娘,你怎麼了?」
房婉兒忍著淚,忍著過去抱住向氏痛哭的衝:「無事,就是剛剛站在這裏被風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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