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紹顯的很老實,肅手站在那裏回答齊文維的問題。
「我來參加科考的。」
齊文維都給逗樂了:「你來參加科考?開什麼玩笑?你字都識不全,還想來……」
他話還沒說完,考場已經開了,考生依次場。
齊文維也顧不上齊文紹,當先邁步進了考場。
齊文紹也不樂意答理齊文維。
他現在做的就是努力考好,他不想讓母親失。
安寧在家裏,也一直念叨著在金陵的齊文紹,算著日子,一天天的盼著。
很快,縣試過去,府試過去,院試過去。
安寧算著時間,等著齊文紹歸來。
只是,齊文紹還沒有回來,伺侯齊文紹的郝婆子的兒子余同就先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先去見了郝婆子,然後由郝婆子引著見了安寧。
見到安寧,余同趕跪下嗑頭:「恭喜太太,二爺中了,連中三元。」
安寧一時大喜:「好,好……」
高興了好一會兒才問余同:「大爺呢?」
余同的喜退去,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大爺也中了,只是十七名。」
安寧點頭:「也不容易。」
擺擺手:「你把這事說給老爺聽。」
等余同走後,安寧對郝婆子道:「你去帳房那邊說一聲,給家裏的下人多發一個月的月錢,算是給二爺慶賀了。」
郝婆子就笑著給安寧道喜:「真沒想到二爺這般爭氣,一下子就中了個小三元,太太以後有的福呢。」
「嗯。」
安寧點頭:「你再人把二爺的房間收拾出來,該洗的洗,該曬的曬,二爺說量這兩天就回來了。」
郝婆子領命下去,安寧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張了張手:「看起來,該加佈局了。」
從金陵回蘇州的路上,齊文維一直在尋事。
他不敢置信,齊文紹一個目不識丁的,竟然考的比他都好。
想到考前他說的那些話,齊文維臉都覺得疼,同時更加記恨齊文紹。
很多時候,齊文維還會心生惡念,想著直接把齊文紹給弄死。
只是齊文紹邊時刻跟著他的武師傅,齊文維想下手都不得,只能暗自憋悶。
好容易到了家,齊文維服都沒換就先去給安寧請安。
他見了安寧就嗑頭:「兒子見過母親。」
安寧心中冷笑,齊文維也算是能屈能的了,周貞娘沒死的時候,他一口一個太太,如今看著安寧對齊文紹好了,他就故意裝親近,開始喊起母親來了。
「起吧。」
安寧淡淡的點點頭:「一路辛苦了。」
齊文維起站在一旁,臉上陪著笑:「兒子不辛苦,兒子……」
安寧擺了擺手:「你先去梳洗吧,我人給你備好了東西,洗了澡吃點熱乎飯,再好好的睡一覺,等休息好了咱們娘倆再說話。」
齊文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尷尬的告退。
他走後,齊文紹就來請安了。
安寧見到齊文紹,眉里眼裏都是笑。
「紹兒瘦了,在金陵是不是沒吃好?我也知道你讀書辛苦,可也得照顧好自己的子,瞧這小臉瘦的,一會兒我讓廚房給你弄點好吃的補補子,這幾天啊,你就先別讀書了,先鬆快鬆快。」
齊文紹和安寧也是特別的親近,他坐在安寧旁,從懷裏出兩個盒子,一個遞給安寧:「這是兒子在金陵買的一些小件,母親拿著玩吧,另一個是給妹妹的,一會兒妹妹來了就給。」
安寧收了東西,就小聲問齊文紹:「前兒你父親與我說,讓我給你和你大哥尋合適的人選,想先給你們訂下親事,你是怎麼想的?」
齊文紹臉立刻就紅了,他站起來道:「兒子不想親,兒子歲數還小著呢,如今心思都用在讀書上,哪裏有功夫娶親啊。」
安寧笑道:「我也是這麼說的,先推了這事,且想著等以後你考中了進士再給你尋好姑娘。」
說到這裏,安寧眼中閃過一心疼。
把齊文紹拉到近前:「並不是母親不想給你找好的人選,實在是你如今的份尷尬,就是我再疼你,也把你記作嫡子,可外人都知道你是庶子,好些人家都是不願意把好姑娘嫁來的,咱們再等等,等著母親佈置好了,到時候你有了尊貴的份,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
齊文紹皺眉。
他一直聽著安寧說什麼佈置佈置的,卻不明白安寧在佈置什麼。
他有心要問一句,又怕自己年輕說了,就一直忍著沒問。
現在,他就更不敢問了。
只是,齊文紹知道,安寧是真的很疼他的,就算是佈置了什麼事,也斷不會害他。
安寧就喜歡齊文紹這一點,不該問的事從來不開口。
回拿過了一個匣子遞給齊文紹。
齊文紹打開一看嚇了一大跳。
他趕把那個匣子推了回去:「母親,這……兒子不敢領。」
實在是那匣子裏的東西太過嚇人了。
匣子裏裝著一萬多兩的金票,還有好幾個鋪子莊子的地契,以及一個銀制的令牌。
這些東西全部都太過貴重了,齊文紹只是看過一眼,心裏就撲通撲通的跳。
安寧笑著又把匣子給了齊文紹:「給你你就拿著。」
輕聲對齊文紹道:「你如今也大了,又考中了秀才,往後啊,可不能再死讀書了,我給你這些東西是想你練手,讓你不只讀書好,更要懂一些人事故,做事也要有些手段。」
拍拍齊文紹的手:「母親的錢多的是,這些不過是小錢,你拿著玩吧,就是都賠盡了,母親也還有好東西與你。」
齊文紹知道這是安寧的私房錢。
他也知道這幾年安寧真的賺了不錢,就是手裏一點,都比整個齊府公中庫房的錢還要多。
只是,這錢是安寧的,齊文紹從來都不貪心,也從來沒想過安寧會給他。
拿著這些錢,齊文紹只覺得心頭熱辣辣的。
他袍跪下:「母親對兒子恩重如山,兒子……難報萬一……」
安寧笑著扶起他:「自家母子,說這些做什麼,你把錢拿好,千萬別告訴你大哥,也別讓你父親知道,這是咱們娘倆的,知道嗎?」
齊文紹點頭答應下來。
他這裏拿了那麼多錢,而齊文維卻還在為著買東西發愁。
他看中了一幅名畫,想要買來給齊瑞慶賀生辰,只是手頭上的錢不夠,讓他特別為難。
齊文維沒辦法,只好尋齊文絹借錢。
誰知道,他一說借錢,齊文絹就堵了個嚴實:「大哥一個月五兩銀子,我一個月才二兩,我還要買胭,還要打賞丫頭婆子,每個月都不夠用,哪裏攢得下錢來,大哥若是實在要借,就拿我的首飾出去典當一二吧。」
齊文維臉皮再厚,也不可能拿妹妹的首飾去典當了換錢的。
他臊的滿臉通紅出來,就去尋安寧要錢。
誰知道,他去了安寧房中,安寧卻不在,問了青梅才知道,安寧去莊子上玩了。
隔幾天,安寧回來的時候,齊文維想買的那幅畫已經別人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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