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日複一日,唐牛已經不知道在章家村住了多久,甚至已經忘了他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似乎從他懂事的時候,自己就在這裡了,在這裡,他只是一個任人呼來喚去的小雜工,靠著一的蠻力,每日從村東頭的井裡面,給村裡每一戶人家挑水,換取微薄的收。
在章家村,由於唐牛不是本家人,所以他的地位永遠是最低的,但是由於他勤勉,本份,所以村裡面勉強收留了他,給了他村東頭的一間茅屋。
沉默寡言的唐牛,除了早上工作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村外的小溪邊仰頭著天,有時候看著太升起,又看著月亮落下,雖然也有好心人想為唐牛覓一房媳婦,但是人沒看到唐牛這樣木訥,都搖頭走開。
好好的一個小夥子,可惜是個憨憨。
對於這一切,唐牛不以為意,他總是笑笑,清晨為村裡人挑水,換取微薄的收糊口,大多數時間,都躺在石頭上看著天空,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想著什麼,也沒有人想知道,他到底再想什麼,他就像村裡的一個形人,除了小孩子有時候喜歡用石塊丟他取樂之外,村裡本覺不到他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
這天,村裡面到張燈結彩,每一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因為村長章鳴的兒子章五要娶妻了,這可是村裡一等一的大事,章家決定大擺流水席三天,只要是村裡面的人,都可以免費席。
整個村子裡都沸騰了,除了唐牛,依然無於衷地躺在溪邊的石塊上看著已經到了中天的太。
“唐牛,章五要娶妻了,有免費的飯吃呢,你不去麼?”一個急匆匆趕去赴宴的小孩子笑著對唐牛道。
唐牛搖了搖頭,那個小孩子笑著道:“有酒有,管夠呢,你都不去?”
唐牛甚至連頭都懶得看一眼,在他的眼裡,似乎只有這日升月落的天空。
“真的是個憨憨。”小孩子笑著獨自走了。
“還是去一趟吧,唐牛,”牽著小孩子的大人道,“畢竟是章大戶家娶妻,全村的人都去了,你要不去的話,章家會說閑話的。”
唐牛想了想,拍了拍屁起來,走回村裡。
章大戶家果然是村裡最有錢的人家,流水席從村頭一直擺到村尾,鴨魚應有盡有,唐牛坐到村尾最不顯眼的桌子上,木訥地坐了下來,或許第一次出現在這種場合,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但是唐牛的出現,卻引起了一桌人的,所有人都將目集中在唐牛的上,唐牛訕訕地笑著,雙手互相著,想對每一個人表達善意。
“喲,你們看,這是誰來了,這不是村裡面最笨的唐牛嗎?”桌上的人戲謔地看著唐牛,“看來這免費的流水席,果然連傻子也知道來吃啊。”
對於同桌人的諷刺,唐牛只是報以憨憨的笑意,毫不怒。
正在全桌人邊吃邊拿唐牛打趣的時候,忽然一陣鞭炮響起,村外一陣,大夥兒都放下了碗筷,因為這意味著,新娘子很快就要進來了。
一頂大紅轎在眾人的簇擁下,向著村裡面走來,大紅轎剛巧不巧地在唐牛那桌前面停了下來,頓時間所有人都興起來,都想一睹新娘子的容貌。而唐牛則是呆呆地坐在那裡,似乎這一切都和他無關。
新娘子從轎子中走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剛巧不巧,一陣風吹過,蓋在新娘子頭上的那方喜帕被大風吹走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唐牛無意間看見了這個新娘子的容貌。
頓時間唐牛渾巨震,眼前的這個人,自己肯定認識。
唐牛也能覺到,新娘子正在看著自己,眼中充滿了意。
唐牛站了起來,排眾而出,一把將新娘子的手臂抓住,便要往村外走。
眾人連忙將唐牛圍了起來,疑著看著唐牛的舉,村長章明臉上微微有些怒意,叱聲道:“唐牛,你在幹嘛。”
唐牛的手死死地抓住新娘子,憨憨地道:“這個人是我的媳婦,我要帶回家。”
頓時引來了村裡人一陣哄笑,看來這個腦子有病的唐牛是想媳婦想瘋了,所以這才肆無忌憚地搶親。
章明氣的渾發抖,但是大喜的日子,自家也沒有必要和一個莽漢計較,道:“唐牛,你放開,你要是真的想討媳婦,明天我托人給你說一門就是。”
唐牛倔強地搖頭,**地道:“我就要帶走,才是我的媳婦。不信你問。”
村裡人哄堂大笑,但是,這個人裡說出來的話,很快讓每一個人都笑不出來:“不錯,我就是唐牛的妻子。”說完,那個人將唐牛的手握在手裡,十指纏著扣著,臉上充滿了意。
頓時,哄鬧的流水席中雀無聲,要知道如是唐牛這麼說,只當是唐牛人笨,鬧一下就完了,但是如果新娘子也這麼說,那就說明,和唐牛之間卻有私,是一樁天大的事。
果然,章明和他兒子也就是今天原本的新郎都氣的渾發抖,媳婦還沒有娶進門就紅杏出牆,對於他們這樣村裡的‘名門族’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
“來人啊,把我把這對夫婦給拿了見!”章明大聲喝道,頓時間章家數人跳了出來,手裡起長凳就要向著唐牛砸去。
啪嗒!四五把長凳砸在唐牛的臉上,長凳四分五裂,而唐牛卻像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裡。
所有人都驚呆了,章家人更是氣的三魂七竅都離,章明大聲道,“來人,給我把家裡最的鐵找來,我要打死這個畜生。”
很快,一手臂細的鐵對著唐牛當頭砸下,只聽見一聲悶響,唐牛沒事,鐵卻斷了兩截!
所有人都如同見到鬼一般看著唐牛,紛紛躲閃,唐牛站在那裡,地握著新娘子,兩人向著村外走去。
嗖。
唐牛只覺得腰間一疼,一把匕首已經刺進了他的裡面,新郎那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唐牛,狠狠地道:“我今天怎麼可能放過你,你們這對夫婦,都得死!”
唐牛一把將自己後腰的匕首拔了出來,搖頭道:“我不想打架,你不要我。”
“去死!”新郎狠狠地一錘捶在唐牛的上,如同打在了一堵鐵牆之上一般,只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新郎的呲牙咧地痛苦地抱著自己的斷臂,依然不肯罷休,用沾著唐方鮮的匕首,向著新娘子猛地捅去。
“滾!”唐牛一聲怒吼,用手猛地一揮,新郎頓時被他甩去了七八米遠,撞在地上,腦漿迸裂。
見唐牛出手殺了自己的兒子,章明頓時整個人都狂怒起來,大聲喝道:“給我殺了這對夫婦,我章家願以一般家財相贈!”
有錢能使鬼推磨,聽到章明的這句話,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看著唐牛,有的舉起了碗筷,有人起了板凳,有人甚至將整個桌面都舉了起來,一起向著唐牛殺去。
唐牛連忙搖頭道:“你們,你們都不要過來,我,我不想殺人!”
但是所有人都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瘋了似的向著唐牛砸去,桌子、椅子、碗筷,頓時全部散落一地,唐牛把新娘子死死地抱在自己的懷裡,用後背抵擋著眾人的打殺。
所有人都如同紅了眼睛一般,拿著邊一切可以拿的東西,向著唐牛死命地扔了過去,唐牛雙手地護住下的人,任憑桌碗、石塊甚至斧頭、刀片對著自己上扔了過來。
忽然,唐牛仿佛覺到了什麼一般,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為什麼不還手。”
唐牛微微一遲疑,問道:“我為什麼要還手。”
“別人打你,你為什麼不還手?”
“別人打我,我就要還手不?”
“若是別人,我就還手,別人是壞人,那我豈不是也了壞人。”唐牛憨憨地道。
“但是如果別人偏偏要對你最心的人下手呢?”
“不會的,又沒錯,怎麼會有人打。”
“是嗎?”那個聲音微微一笑,然後漸漸的遠去。
人們還在死命的打著唐牛,唐牛用力將新娘子在下,用自己的寬闊的後背保護著新娘子,大家似乎把打得累了,紛紛氣籲籲,知道唐牛不好對付。
忽然,一人高聲喊道:“先打那個人!”
諸人這才幡然醒悟,手中的石塊,碗筷、刀匕紛紛對著新娘子招呼,唐牛就算是有三頭六臂此時也招架不過來,新娘子開始被流打中,上親一塊紫一塊在唐牛的懷抱裡瑟瑟發抖。
唐牛一聲怒吼,道:“有種的沖我來,別我的人!”
人們似乎本沒有聽見一般,對著人下手,唐牛整張臉開始變得猙獰恐怖,忽然出了一只手,一把將邊的一個人抓住,狠狠地掐斷了嚨。
見唐牛殺人了,人們並沒有退,反而越發激起來,對著唐牛和新娘子下手,唐牛顧此失彼,自己和那個新娘子同時被打的傷痕累累。
唐牛雙眼忽然變得紅一片,獰聲道:“好,今天你們要跟我鬥,我就要鬥個你死我亡。”
忽然間,唐牛長大了,只見唐牛的四顆犬齒變了森森獠牙,對著邊的人,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那人一聲慘呼,被唐牛活活地咬死在地上。
唐牛如同瘋了一般,對著所有人開始咬,頓時間地上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首,全村的人,幾乎全部被唐牛咬死,而唐牛的手裡面,卻死死地握住那個人的手。
一副慘絕人寰的場面出現在唐牛的眼前,唐牛的神智已經模糊,看著這原本喜事變做了喪事,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息。
唐牛用力地一拉那個人的手,道:“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哪知道,哪個人緩緩地搖了搖頭,道:“還沒有結束。”
正當唐牛準備發問的時候,忽然間所有被唐牛咬死的人,紛紛站了起來,他們肢僵,臉慘白,和唐牛一樣,變了僵!
滿街的僵,一步一步地向著唐牛走來,唐牛只覺得手心冷汗直冒,用盡全的力氣,護住了邊的人。
滿街的僵,越走越近,將唐方和那個新娘子團團圍住,如同看著一頓套套大餐一般,隨時準備上來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