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已經無話可說了。
李世民算是直接將計就計了,你杜黑子不是說戶部出了力嘛,那行,朕直接把錢給戶部,還直接給兩,都不用還的,你兵部又沒出力,想要錢找戴胄去。
戴胄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為人極為方正,也許替戶部撈錢不是特別厲害,但是你想從戶部要筆錢出來,那可是千難萬難。
可如今這局面,杜如晦還能怎麼辦?
看來以后得再找個機會才行,陛下這眼見著小金庫越來越充盈了,絕對是個吃大戶的好對象啊。
事聊到這里基本上就告一段落了。
可一直在一旁沒怎麼說話的房玄齡開口了,
“陛下,臣今日才發現,雖然臣平日里自詡為聰敏機巧,可終究還是不及萬一啊!這等不勞民傷財卻能讓國庫、帑充盈的法子,臣是真的想不出來。”
李世民眉頭微微一跳,臉上也稍稍不自然的說道,
“呵呵,卿不必自責,朕也是偶有所而已。”
長孫無忌這會兒一聽這話,突然就想起來了,陛下之前一直說要找小張掌柜問計國庫增收一事。
如今這兩條政策,與陛下往日里的政策可謂大相徑庭,倒是與小張掌柜那另辟蹊徑的思路頗為契合啊。
難道,這兩條法子都是從小張掌柜那里弄來的?
可這話也不方便直接問啊,那不是打臉嘛。
同樣的問題,杜如晦這會兒也想到了,他可比長孫無忌果斷多了,雖然不能直接開口問,但可以轉著彎問啊。
“陛下,近日可曾去小張掌柜那里坐坐?臣自從上次去過一次以后,至今仍是對小張掌柜那手廚藝念念不忘啊!”
李世民哪能不明白,杜黑子這是要打聽小張掌柜有沒有給自己出主意呢。
但這東西怎麼能當場承認,他可是憑本事從小張掌柜那里討來的法子,自然就是他的了,要知道他還送了個義妹過去給人當小妾呢。
所以李世民很坦然的說道,
“朕最近政務繁忙,也沒空過去,過幾日得空了,朕再約上幾位一起過去試試小張掌柜的酒佳肴!”
可有時候吧,事就這麼巧。
話音剛落,一位侍就捧著一幅裝裱好的字走了進來,悄無聲息的放在李世民桌前,然后不打擾君臣幾人的談話,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這是李世民剛回宮的時候就待侍第一時間找宮里最好的裝裱匠人裝裱,并反復待侍,裝好后第一時間拿到他面前來。
侍自然得按照李世民的安排來,所以第一時間把這幅字給送到了李世民面前。
可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不該打開送進來。
這不,眼前這幾位一眼就瞅見了。
都是飽讀詩書、學富五車的讀書人,對于這種能放到陛下桌前的大作,自然興趣。
所以第一時間就看了上去。
然后,長孫無忌和杜如晦就很尷尬的看到了落款。無憂x.
“武德九年金秋張諾贈友人”
得,這算是當面打臉了,陛下剛剛說沒去過小張掌柜那里,可這字怎麼來的,這明顯就是小張掌柜贈給陛下的啊。
房玄齡不知道張諾的大名,但是他能鑒賞詩文啊。
尤其是眼前那飽含著雄心壯志的“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千古華章了。
對于詩文本就興致極濃的房玄齡,可一點不知道里面的忌諱,頓時興致朝著李世民說道,
“陛下,這位張諾是哪位賢才?這簡直是詩書雙全的大才啊,能否給臣下引薦一二?臣也想與此賢才流一番。”
李世民這會兒想藏都找不到理由了,罵房玄齡吧,他又啥都不知道,可一看旁邊長孫無忌和杜如晦那裝模作樣,一臉認真的看詩文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來。
索賭氣說道,
“沒錯,之前那兩條國庫、帑增收的法子,都是今日朕去小張掌柜那里做客的時候閑談得來的,這字也是朕找小張掌柜求來的。”
“房卿不悉小張掌柜不要,等過兩日我等稍有空閑,便一同前去結識一番即可。輔機、克明對于小張掌柜可是悉得很。”
最后一句話明顯是帶著點緒了,他倆跟小張掌柜哪有陛下悉,這是刺激他們呢。
二人也是當做聽不見,埋頭認真看字,一副我啥也沒聽見的模樣,頗有點唾面自干的風采。
不過,二人都不得不承認,這幅小張掌柜寫給陛下的詩作,無論是詩文還是這筆字,都算得上最最頂尖的華章了。
要說他們完全是在裝樣子還真不是,他們是真欣賞的,同時,二人心里也在暗自琢磨,是不是哪天上門跟小張掌柜求首詩作,或者寫個什麼字的?
這東西將來可是放在家里當傳家寶的!
房玄齡見陛下說了兩句就沒了下文,旁邊兩位同僚也沒有半點解釋的意思,心里暗道這里面十有八九有什麼說道。
于是他也裝作剛才的話沒說過,低頭細細地觀賞這幅詩作來。
一時之間,原本人聲鼎沸的兩儀殿陷了久久的靜謐當中。
而就在兩儀殿不遠的麗政殿里,長孫皇后正在給紅玉挑選和首飾。
一件件首飾都被放進了百寶箱,看到旁邊幫忙的們眼熱不已。
們已經知道了,紅玉被陛下和皇后賜給了一位青年才俊當妾室。
而且陛下和皇后還金口玉言的保證以后紅玉的子嗣如同嫡出,這怎麼不讓們羨慕。
們基本上只有兩個出路,要麼老死宮中,要麼就是賞給某位大臣為妾室。
可一般的大臣哪個不是妻妾群不說,年紀也是頗大。
可紅玉呢,要嫁的不僅僅是青年才俊,年紀居然還比紅玉小三歲,這可是正當年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目前府上沒有主人,紅玉過門以后雖說是妾室,但實際上就是唯一的主人,再加上陛下的承諾。
這簡直就跟當家主母沒什麼區別了。
就是不知道們將來會不會有這樣的福氣,也能覓得這樣一個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