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著那惡越來越近,眨眼間已經靠近了百米距離,如此快的迫近速度更加重了衆人的恐懼心。
瞬間,衆人什麼也顧不得了,四散而逃。
“妖怪,妖怪啊!”
“是狻猊,莫要驚慌,是神狻猊,那不是妖魔。”
“妖怪來了,快跑啊!”
“走走走,那妖魔要吃人了。”
哪怕馬馥高呼此乃神狻猊,但是衆人已經被嚇破了膽,他喊什麼也沒有用了,沒有人會去聽。
而實際上,馬馥也同樣不敢停留。
狻猊被稱之爲神龍種,但是這等兇若是路過的時候一口把你給吞了,也不過是尋常事而已。
而且看其口吐烈火耳冒濃煙的況,到時候其打個噴嚏冒出個火星子,說不定就把你化爲灰燼了,那能找哪裡說去。
馬馥只能帶著太子跑,鑽了林中,
“殿下跟著我,速速離開這神鬼之地,莫要靠近那龍。”
“是是是,咱們趕離去。”
——
深夜。
慌不擇路,衆人如鳥散林中。
而跑著跑著,馬馥和太子突然發現,旁只剩下不過二三人了。
太子:“人呢,都去哪裡了?”
馬馥:“夜黑林,大多走散了,天明定會歸來。”
太子:“一羣不當用的蠢材。”
隨侍:“其他人應當也在這片林子裡,呼喊一聲說不定還能喚回一些。”
但是正當這隨侍準備高呼之時,馬馥一把拉住了他。
“噓!”
隨侍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循著馬馥的手指向的位置看過去,立刻看到了一個黝黑的影從林中走過。
穿硃紅鬼神袍,頭戴黑盔,更重要的是其形直接了矮一些的樹木的樹冠,雙臂好似要直接垂到了地上。
太子昨日從門之中瞥見了此的影子,頓時嚇得六神無主,用聽不見的嗚咽聲說道。
“鬼……鬼……是鬼。”
馬馥一衆人屏住了呼吸,生怕那鬼神看到了他們。
不過,那丈高鬼神穿過林中,好似沒有發現他們遠去,衆人這才鬆了口氣。
“走了,走了,沒看到我們。”
“趕走,起來,快跑。”
“等一等。”
“怎麼了?”
“好像,又有靜?”
過了一會,那鬼神竟然又折返回來了。
同時,其步伐變得更加沉重,隔著老遠都能夠聽到,且行走的時候還伴隨著刺耳的拖拽聲。
“吱吱吱……”
“嘎嘎……”
聲音越來越刺耳,讓人心中的恐懼也隨著那刺耳的聲音,不斷地下沉,變得越來越重。
月下。
衆人看見那鬼神用一個鉤子,拖拽著要馬才能拉得的“金鐵奇”,此時此刻正走在林中。
這力氣實在是駭人,越發證明那東西絕對不是人。
實際上,這鬼神是去修鐵軌的。
鬼神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衆人並沒有安下心來,畢竟在他們看來,那鬼神是來尋他們的。
生怕那鬼神沒有找到他們,又掉過頭來,殺個回馬槍。
太子和馬馥就這般躲藏在樹下,膽戰心驚地看著四周,生怕從暗又鑽出一條龍,亦或者鬼神,或者什麼妖魔來。
而黑夜之中,各種怪聲不斷地傳來。
“嗚嗚!”怪異的聲音穿雲霄,好像什麼東西在狂嘶吼。
“誇誇誇誇。”那狻猊奔跑的聲音,也不斷從遠方出來。
而黑暗之中,時不時也有著其他的東西進進出出,靜十分地大。
這一切都不斷地向著馬馥和太子證明著,這裡便是鬼神之地。
直到天明。
太子和馬馥這才從樹下的灌木裡鑽了出來,幾乎是狂奔地跑向丹龍河邊。
越來越多走散的人也聚攏了過來,而太子也終於被人扶上了馬,沿著河邊的蘆葦跑的時候,衆人又見到了另一種龍。
神霸下。
那幾只霸下趴在水面上,甲背脊出江面,就好像一座座孤島一般,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人注意到。
但是其一起來,衆人便被嚇得吱哇,這才明白那水中央的是活。
最後。
在那一衆神霸下的拱衛和恭迎之中,一頭個頭更大更駭人的巨出現了。
霸下和其相比,也變得瘦小了起來。
那是一條朝之下渾赤紅呈現流線型的龍,巨大的龍頭如同小山一般,流暢的線條軀上大片大片的鱗片折著散向兩岸。
再細看,那紅的龍鱗和朝融合在一起。
又如同牡丹花一般綻放。
神龍駭人的巨軀在江面上,好像將大江都住了讓其翻不起來。
其頭頂上還長著像是角一樣的東西,直直地探出來,還可以轉。
只是不知道爲何,衆人著那“角”的時候,尤其是當它對準自己的時候,心底裡不由自主地生出徹骨的寒意。
——
過了丹龍河。
被折騰了兩天兩夜都沒怎麼睡好的太子便守在牡丹園前,怎麼也不肯走了。
哪怕今日那天氣炎熱,太毒辣。
就算神巫不在,也要賴在那門口,怎麼也不離去。
這地方妖魔鬼怪甚多,還是這神巫的院門前安全,哪怕是神巫不在,說不得那妖魔鬼怪上門也至會忌憚幾分吧!
清晨。
牡丹園的管事和幾位巫覡推開門,便看到了昨日還鮮亮麗的一行人狼狽地在門口,服上也滿是塵土甚至染上了污泥。
乍一看,險些沒有認出來。
“這是……”
太子立刻站起來,了上去,連忙問道。
“神巫可曾歸來?”
巫覡:“回是回來了,不過神巫還未醒,可要我去通傳……”
太子聽聞神巫回來了,大喜過,但是立刻擡手說道:“不著急,不著急,那就再等會,再等會。”
說完,還了不知道何時沾染上泥土的臉。
神巫夜裡就回來了,不過睡到天徹底亮了纔起來,便聽到巫來報,太子就在門口等著。
神巫也不意外,畢竟昨日便知道太子要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只是,看到太子一行人的時候,神巫還是愣了一下。
畢竟,太子這份,還有目前一行人這狼狽的模樣,還是讓人有些錯愕。
而太子穿過長廊,看到亭子裡著雲紋仙帶著天神相的神巫的時候,不用旁人介紹便立刻知道了對方的份。
太子匆忙上前:“久聞神巫威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天人下界。”
神巫點了點頭,也在打量著他,沒有說話。
只是剛說完,太子便迫不及待地說道:“還請神巫救救本宮。”
神巫看向了馬馥,馬馥連忙上前,介紹道。
“這位是當朝太子殿下,前日……”
馬馥還沒有說完,神巫便說。
“我知道,昨日夜我神魂出遊,於林中見到你二人了。”
太子和馬馥立刻擡起頭,一個驚愕,一個若有所思。
“神巫昨日也在林中?”
神巫:“那時,吾正在那狻猊的背脊之上。”
太子越發震驚了:“這……”
還是馬馥反應得快:“神巫,那狻猊莫非也是從牡丹龍宮中來的。”
“神巫命天工族衆於牡丹龍池之中立龍宮,可否令那神狻猊和鬼神莫要追究殿下的過失,畢竟殿下雖然拿了那路上的金鐵奇,但是也只是無心之失。”
太子也連忙跟上:“還請神巫見諒,本宮前日誤寶地神山,實在是不知曉此地竟然是神巫所轄。”
神巫搖了搖頭:“不是我命天工族衆在牡丹龍池之中立龍宮,那地也不是我的。”
“而是雲中君要在那牡丹龍池豢養羣龍諸蛟於其中,供其驅使。”
“只因那地方四周常有羣龍諸蛟、山川怪、四方鬼神出沒於其間,因此才警告衆人,莫要擅那地界,畢竟此等非人之可顧不得凡間的戒律,擅其中難免會引起一些子。”
隨後,神巫看向了太子。
“就比如,殿下這次惹出來的事。”
這下,太子不敢說話了。
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最後只能拱手。
“還請神巫以援手,救一救本宮。”
神巫說:“太子殿下無故取走那狻猊的龍道作甚。”
太子:“狻猊的龍道?”
神巫:“天下羣蛟諸龍,雲中君自有法度約束之,例如那神狻猊,便只允許那神狻猊走龍道,不允許其擅自離開。”
“因此那狻猊,每日裡只能沿著龍道前行,爲雲中君作乘輿載之用。”
“殿下走了那狻猊的龍道,便等於讓那狻猊無路可走。”
太子聽完,立刻想起了那金鐵奇鋪在路上整整齊齊的模樣,又記起了夜裡,那狻猊不就是沿著那金鐵奇劃分的界域,毫不敢越界地奔跑著麼。
聽完,其立刻恍然大悟。
“原來。”
“那金鐵奇是神仙灑落在地上,如同鎖鏈一般約束住那狻猊的龍道。”
而他走了那狻猊的龍道,往小了說可以說是讓狻猊無路可走,往大了說,可以說是將那被雲中君鎖住的狻猊逃了出來。
而再一想昨日那百丈長的兇惡之帶著火濃煙而來的景象,誰知道這等惡若是竄了人間,會鬧出些什麼子來。
這般一想,有鬼神上門來找他,索回那狻猊的龍道,也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而再細想剛剛神巫說的話。
這等長百丈行走之間地山搖的兇惡之,竟然只不過是雲中君用來拉車載的,太子越發覺得那雲中君的法力神通之不可思議,對於面前的神巫也變得越發敬重了起來。
太子聽完滿臉苦,連連搖頭說道。
“這,本宮實在是不知啊!”
“若是知道那是狻猊的龍道,本宮怎會無緣無故去那龍道,本宮還以爲……還以爲……”
太子嘆了口氣:“本宮還以爲,是遇上了什麼奇遇了呢。”
隨後太子又問:“可是那龍,派來了鬼神。”
神巫搖了搖頭。
太子和馬馥對視了一眼,然後馬馥有些驚惶地問道。
“那,可是……可是雲中君……”
太子帶著音問道:“那狻猊可是雲中君的坐騎?”
神巫搖了搖頭:“並非如此,那龍種狻猊,也不過是雲中君座下,一衆用來乘輿載的神之一罷了。”
“算不上,也稱不得是雲中君的坐騎。”
神巫說到這裡,也想起曾經有一次見雲中君的時候,看到雲中君乘坐的是一隻披彩雲霞的神鹿,那應當是其真正的坐騎之一吧!
原來這樣的神,也作不得雲中君的坐騎,太子聽完後更加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鬼神前來,可是雲中君怪罪?”
神巫又搖了搖頭,太子和馬馥二人更加不著頭腦了。
神巫:“那龍揹負和所載之,是送往天上神仙的,雖然不知道是哪一位神仙。”
“不過,殿下耽擱了那龍一天一夜,誤了時辰。”
“天上法度森嚴,不比人間。”
神巫不好和雲中君那般直接,說什麼天上的神仙小心眼,想了半天,也只能說一句天上的法度森嚴了。
太子聽完懵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理由。
神巫:“不論如何,殿下的過失讓那神狻猊承擔了,若是不想拿狻猊日後記恨,必須得做些什麼。”
太子立刻問:“神巫請講,本宮立刻派人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