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陪著江雲舒在謝府裏住了一夜,第二日便要離開。
江雲舒十分驚訝,原本以為謝凜要和一起久住謝府,直到度過這個多事之秋。
謝凜麵無奈:“我每日都要見人議事,若是日日在這裏見人,那和我們一起住在宮中有什麽區別?”
很快就人人都知道謝凜和江雲舒一起住在謝府了。
江雲舒這才明白,原來謝凜一直都打算把一個人好好藏起來,護住的安危。
因為江雲舒來謝府住下之前,去京外的行宮繞了一圈。謝凜回宮之前,也要從謝府回到京外的行宮,再從行宮大張旗鼓地回宮。
打造謝凜和江雲舒一起去行宮,住了幾天後,謝凜回宮,留江雲舒一人繼續住在行宮的假象。
謝凜這樣去行宮繞一圈,要費許多功夫。
最重要的是,這長長的一路上都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江雲舒抓著謝凜的手腕,不想鬆開。
“我……我和掌印一起回宮吧?”江雲舒小心翼翼地問道。
謝凜皮笑不笑:“那折騰這一大圈,究竟是為什麽?”
江雲舒自知理虧,慢慢鬆開謝凜的手腕。
謝凜聲音冷冷的,眼睛裏的笑意卻藏不住。
他以為江雲舒舍不得和他分開,無奈地說道:“皇宮和謝府離得這麽近,臣會悄悄來看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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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舒和謝凜分開的第一天,想他。
江雲舒和謝凜分開的第二天,想他。
江雲舒和謝凜分開的第三天……一個人住可真自在真開心真爽啊!
江雲舒如今和謝凜在一起已經不像當初那般戰戰兢兢,兩人心意相通,相起來輕鬆自在多了。
可兩人相伴的快樂,和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快樂是兩回事。
江雲舒自己住在謝府的日子,就像在快樂度假!
先把和謝凜在一起時不能吃的東西,狠狠吃了一通。
謝凜是不任何髒的,江雲舒連吃三天火鍋,涮肚、涮黃、涮鴨、涮鴨腸……這些都是涮火鍋時的最!
冬日嚴寒,窗外寒風呼嘯,在暖閣裏吃著熱氣騰騰的火鍋。
鍋底咕嘟咕嘟地翻滾著,每一個泡泡開,都將一陣香味送的鼻子。
這樣連吃三天火鍋,依舊不過癮。的溜肝尖、的腰花、黏糊糊的鹵爪……還有外焦裏的油炸臭豆腐,吃吃吃!
這樣放肆地大吃大喝,顯然是極容易胖的。好在一人住在謝府,沒有瑣事纏,每日跳舞想跳多久就跳多久。
一邊大吃大喝一邊增大運量,倒是也沒變胖。
除了跳舞,江雲舒每日騎馬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發現騎和跳舞一樣,都是一日不練自己就知道。
謝府跑起馬來,比宮裏暢快多了。
養馬的小太監跟著江雲舒一起來了謝府,對江雲舒說道:“棗仁竟知道時辰,每日快到娘娘來騎馬的時辰,它都期待極了,聽到娘娘走過來的腳步聲,高興地不得了。”
江雲舒手一棗仁的頭,棗仁高興地在原地踏步。
一人一馬的默契越來越好,江雲舒越來越這種在馬背上馳騁的覺。
過了幾日,謝凜空來看江雲舒,夜裏留宿一夜,雙手在江雲舒的腰上流連:“短短幾日,娘娘的變化真不小……”
小別勝新婚,這句話江雲舒聽過,如今切會到才知道是什麽意思。
抓著謝凜的手腕,咬著直吸氣。
謝凜的手腕都被江雲舒抓疼了,他一邊氣一邊問道:“娘娘這是想讓臣如何?”
江雲舒也說不出來想怎麽樣,腦子裏一片白茫茫。
謝凜也不必說,他比江雲舒更了解自己。
從浴房回到寢殿,江雲舒眼睛都睜不開了,但記得自己有一件事想問謝凜,閉著眼睛問道:“掌印,我能不能去謝府外頭,繞著謝府騎馬……不走遠……”
謝凜點頭應允:“可。”
吳太後終於與燕北王相會,謝凜順藤瓜,找到了燕北王在京城外的藏之地。
燕北王的兵馬況,他也快清楚了。
而且無人知曉江雲舒住在謝府,都以為江雲舒住在京外的行宮裏。
知道謝府是他的府邸的人本就極,有護衛跟著,江雲舒繞著謝府跑馬還算安全。
江雲舒半睡半醒間,覺到謝凜的手的頭發:“快了,馬上就好了……”
江雲舒沉夢鄉,沒聽清謝凜在說什麽,隻覺得他的聲音輕緩又溫。
第二日,江雲舒醒來的時候,謝凜已經離開了。
躺在床上想起昨夜的種種,覺就像春宵一夢。
謝凜最近忙極了,又想避開旁人的耳目,昨夜深夜才來謝府,今日天不亮就回去了。
真的好像在啊……
江雲舒角浮起一淺淺的笑意。
躺在床上賴床了半日,快用午膳才起床。下午趁著天氣晴好的時候去跑馬。
謝凜昨夜答應可以繞著謝府在外頭跑馬,江雲舒還記得,今日便騎著棗仁在外頭跑。
江雲舒跑得暢快極了,棗仁也高興極了。
從此以後,江雲舒便每日都騎著棗仁在謝府外頭跑。
謝府護衛森嚴,本沒有生人可以靠近,江雲舒騎馬本該很安全,可大概是老天爺都嫉妒江雲舒的日子過得太快活。
這一日,在謝府外騎馬的時候,異變陡生。
一群刺客突然衝了過來,護衛們立刻與刺客纏鬥起來,一邊抵擋刺客,一邊護著江雲舒跑回謝府。
突然遇到這樣的危險,江雲舒自然害怕,但越是害怕就越是冷靜,飛快地估計出刺客與護衛的實力。
護衛們沒辦法全殲這些刺客,但保護的安全沒問題。
不知道江雲舒今日是不是犯了flag之神,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竟然又來了另一波刺客!
在大多數護衛都與第一波刺客纏鬥之時,飛快地騎馬衝過來,撞開江雲舒邊的幾個護衛,擄走江雲舒就跑!
江雲舒被扔在馬背上,頭朝下趴著,肚子正好被馬鞍硌著。
快馬加鞭地跑起來,顛簸地實在厲害,沒過一會兒就哇地一聲吐出來。
劫持江雲舒的人似乎也是個新手,江雲舒這樣一吐,把他嚇了一跳。
此時正好跑到偏僻無人的路上,劫匪停下來,把江雲舒的手腳都綁上,也塞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一輛馬車行駛過來,江雲舒被塞進了馬車裏。
江雲舒心中一沉,方才在馬背上,往下扔了幾樣上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被那些劫匪發現,更不知道謝凜派來找的人能不能找到留下的記號。
可是現在,這樣被綁著塞在馬車裏,連往外扔東西都做不到了。
剛才在馬背上隻走了一小段路,接下來在馬車裏要走的路定然還長……不知道謝凜能不能派人找到?
剛才的路江雲舒都記住了,如今雖然看不到窗外,但能聽到外頭的聲音,馬車轉彎的時候也都能覺出來。
江雲舒默默在心中記著,馬車轉了幾次彎,每次朝著哪個方向大概行駛了多遠。
出城門的時候,江雲舒盼著城門守衛能發覺不對勁。可這夥人顯然買通了守衛,守衛本沒有查驗馬車裏,就直接放行了。
馬車走了整整半日,終於停下來,江雲舒被推搡下車,看到冬日裏禿禿的山。
現在應當在京城的西北方向,隻是京城西北方不止一座山,江雲舒也無法確定這是哪座山。
劫持的第二批人,人數比第一批人多了。有幾個人並沒有出京,現在邊的劫匪隻有四個人。
四人都是青壯男子,上穿著單薄破舊的裳。
而第一批人上的裳一看就很值錢。江雲舒以此判斷兩批人不是一夥的。
第一批人又多又有錢,第二批人又又窮,可是第二批偏偏跟在第一批後頭撿了。
不管是第一批還是第二批劫匪單獨來,江雲舒都不會被劫走,怎麽不同的兩批劫匪竟然撞到了一起?
怎麽這麽倒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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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舒在山腳下被帶下馬車。劫匪們解開了腳腕上的繩子,摘出來塞在裏的布,山野中寂靜無人,既不怕江雲舒跑,也不怕江雲舒喊。
劫匪推搡著江雲舒上山。
江雲舒心中一沉,若是進了山,把綁在山裏的一棟小房子裏,謝凜就越發難找到的蹤跡了。
“我……我想吐!”江雲舒對劫匪說道。
劫匪沒有多想,畢竟剛才江雲舒在馬背上就被顛吐過一次。
劫匪立刻就信了,嫌棄地把江雲舒推到一旁:“別吐到我們上!”
江雲舒雙手被綁著,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差點沒摔倒,靠在一棵樹冬日的枯樹上,還勉強穩住形。
彎腰低頭,發出一連串的幹嘔聲。
“哢嚓!”江雲舒靠著的樹枝承不住的重量,突然折斷了。
江雲舒被這個“意外”嚇了一跳,來不及站直,手臂被斷裂的枯枝劃破,湧出鮮。
江雲舒忍著疼,將流的傷口在斷裂的枯枝上蹭了兩下,把鮮蹭上去一點。
然後發出到驚嚇的尖,害怕地連連後退,換了一棵樹蹭。
劫匪被江雲舒的驚聲嚇了一跳,看到江雲舒鮮淋漓的胳膊皺起眉頭:“真是麻煩!”
這些養在深閨的小姐真是蠢笨如豬,站在樹邊竟然都能被樹枝劃傷。
“老三,你把蹭到樹上的弄幹淨。”一個劫匪出聲說道,顯然在有意識地掩蓋痕跡。
江雲舒心中一,白費力氣了嗎?
被喚作老三的劫匪徑直走向江雲舒靠著的第二棵樹,用匕首把蹭上的樹皮蹭蹭削掉。
老大看到樹幹上出的一大片白樹芯,怒氣衝衝地說道:“你是不是傻?這多顯眼!”
老三不以為然:“點樹皮有什麽顯眼的,不都弄掉了嗎?”
老大瞥了一眼正痛得默默流淚的江雲舒,怒斥老三:“你不想想我們劫來的人是誰?”
“不知道九千歲要派多兵馬來找人,蛛馬跡都不要留下來!”
老大提到九千歲三個字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臉上出畏懼的神。
江雲舒默默看在眼裏,心中對幾個劫匪的份有了更多的猜測。
這四個劫匪,聽起來都像是京城口音,江雲舒之前就猜測他們是京城中人,如今更加肯定了這個猜測。
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人們雖然也知道九千歲,但不會發自心地對九千歲如此畏懼。
京城中人對九千歲的殘暴聽聞得最多,甚至不止一次地親眼見過,才會從心底對九千歲異常畏懼。
可是江雲舒依舊猜不出他們是誰的手下,又為什麽要劫持?
不應該去劫持九千歲嗎?
九千歲出宮回宮如此高調,都沒有人劫持,靜悄悄地躲在謝府,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發現的?
江雲舒後悔極了,早知道也不必費這番力氣,直接和九千歲一起住在宮裏好了。
劫持的四個劫匪看起來有點經驗但是不多,因為樹皮蹭上就削掉樹皮的事,老大和老三吵吵嚷嚷了好半天。
江雲舒安靜地躲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說。
最終老大挖了一個土坑,將削掉的樹皮和斷掉的樹枝全都埋到坑裏,然後抓了一把泥土抹在白的樹皮上。
“把手上的繩子解開。”
在劫匪心中,江雲舒是一個四不勤的大小姐,靠一下樹都能流。
“綁著手肯定爬不了山,萬一掉下去摔死,咱們的八百兩銀子可就沒了。”
老四麵猶豫:“解開手要是跑了怎麽辦?”
老大不以為然:“跑?咱們四個大男人,能讓一個人跑了?”
於是江雲舒的手被解開了,四個劫匪把圍在中間,推搡著走山路。
江雲舒忍住回頭的衝,一眼也沒有回頭看。
蹭上跡的第二棵樹,樹皮被削掉了。
但是第一棵樹折斷的樹枝上,還留著的跡。
不算顯眼,被劫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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