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派出去追蹤吳太後的探,很快回宮來報,吳太後在京中一家客棧住下,並送了信出去,應當是等人來接應。
謝凜問道:“何人接了吳太後的信?”
探回稟道:“是中城兵馬司的人,卑職一路跟隨,看到這封信給了中城兵馬司指揮手中。”
“中城兵馬司指揮親自送出了京,一路往北邊送去。現在依舊派人跟著,不知道最終送給何人。”
江雲舒一臉沉思:“中城兵馬司指揮……”這個怎麽聽起來有點耳?
謝凜瞥了江雲舒一眼,提醒:“段謹行。”
江雲舒恍然大悟,段謹行剛剛升了中城兵馬司指揮。
“掌印的兩個魚餌,釣起來的竟然是同一尾魚?”江雲舒有些驚訝,又有些恍然大悟的覺。
有膽量與謝凜作對的人本就不多,而這個幕後之人還有幾分與謝凜作對的能力。既能給段謹行升,又能聯絡上在深宮中的太後,在宮中掀起風浪。
這樣的人本就極,是同一人十分正常。
江雲舒看向謝凜:“掌印心中可有猜測的人?”
謝凜挲著手腕上的白玉佛珠,輕輕吐出三個字:“燕北王。”
他下令道:“派一隊兵馬,出京向北查探。”
“查一查燕北王的兵馬可都還在燕北……燕北王本人,又在何。”
屬下領命而去。
江雲舒聽到謝凜的吩咐,暗自心驚:“掌印擔心燕北王帶著邊疆的兵馬,潛京城?”
這聽起來是要打仗的大事啊!
謝凜讓江雲舒放心:“京城他是潛不進來的。”
但謝凜十分懷疑,燕北王已經離開了燕北,恐怕在從燕北到京城之間的某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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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凜沒猜錯,段謹行的確抱上了燕北王的大。
段謹行能搭上燕北王,靠的是江昭華搭上了燕北王的胡姬寵妾。
這事還要從兩個月前說起。江昭華日日段母磋磨,給段母洗腳,段母著求娘家侯府快點幫段謹行升。
西平侯為了段謹行走了一些門路,然而每一條路都沒有走通。
江昭華焦急不已,便自己去京城貴之中找門路。那些日子,花了不銀子,到買東西送禮。
在京中一家首飾鋪中,江昭華遇到了一位十分貌、出手又極其闊綽的胡姬子。
江昭華先到,正拿著一個發冠仔細看。胡姬子比江昭華來得晚,可一眼就看中了江昭華手中的發冠,手指著說道:“這個我要了!”
胡姬如此霸道地與江昭華搶東西,江昭華心頭火起,剛想發怒時,卻看著胡姬的臉想起上輩子聽過一樁事。
上輩子在謝府後院裏當使侍時,聽侍們用羨慕的語氣說過燕北王的一個極為寵的寵妾。
那個寵妾京一趟,幾乎把京城裏的珍寶都買空了。
江昭華記得,那個胡姬寵妾的眼睛是淡綠的,眼角還有一枚淚痣……印象很深,因為上輩子從來沒有見過綠眼睛的人,心想怎麽會有人是綠眼睛呢?那豈不是和狼一樣?
現在,江昭華看著麵前的這個胡姬,與上輩子聽說過的燕北王寵妾的相貌都能對得上,十有八九就是燕北王的寵妾了。
江昭華心中一,立刻大方地將自己正在看的發冠讓給,還誇讚胡姬的相貌:“妹妹相貌如此出眾,戴上這個發冠一定麗極了。”
胡姬聽到這話,扭頭看向江昭華:“你年紀比我小這麽多,為何我妹妹?”
江昭華故意出疑的神:“怎會?我今年已十九歲,妹妹看起來不過十六吧?”
胡姬頓時哈哈大笑:“我今年二十三,已經生了兩個兒子了!”
江昭華故意倒吸一口冷氣:“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我看錯了,該你姐姐的。”
胡姬笑得更開心了,一把拉住江昭華的手:“你什麽名字?你和京中那些人不一樣,我喜歡你!”
胡姬的漢話說得不錯,但說話格外直白。江昭華心想,上輩子聽說的傳言果然是對的,彎彎繞繞的話胡姬本聽不懂,於是江昭華也用最直白的話與胡姬談。
江昭華報出自己的名字,接下來幫胡姬挑選各種好看的首飾,不停地誇讚的麗和青春。
胡姬果然越來越高興了。江昭華心想,上輩子聽到的那些話,果然有用。
上輩子就聽說過,燕北王的寵妾漢話不太好,那些京中貴婦貴常用的委婉誇讚,本聽不懂。京中許多想要結燕北王寵妾的人家,都在這上頭吃了虧。
江昭華故意將誇讚的話說得極為直白,甚至骨。
胡姬果然喜歡。
江昭華還記得,胡姬比們這些漢都要老得快。胡姬極為重視保養,依舊難以避免。
於是江昭華故意誇年輕,果然胡姬高興極了。
江昭華害怕胡姬綠的像狼一樣的眼睛,一直躲避著,不敢多看。沒想到這一樣也合了胡姬的心意,胡姬最討厭京中眾人大驚小怪地盯著的眼睛看。
江昭華這樣合心意,立刻把江昭華當作朋友。
胡姬在京中本就孤單寂寞,從此以後出門逛街都要江昭華來陪,兩人的越來越深。
江昭華漸漸開始向胡姬訴說的委屈,婆母不慈,日日磋磨。
江昭華一邊說一邊流淚:“隻要我一日不能幫夫君升,婆母就要磋磨我一日。可我一個弱子,哪裏能幫夫君升呢?”
胡姬說道:“先別哭了,你和我說說,你的夫君現在是什麽?想當什麽?”
江昭華把自己夫君連中三元,卻惹怒九千歲,故意被九千歲派去養馬辱他的故事,添添減減地講了。
胡姬聽說後氣得直罵九千歲。
江昭華故意說道:“姐姐慎言,九千歲在京中權勢滔天,若是這些話傳他耳中就不好了……”
胡姬一臉不屑:“他有什麽可怕的?你可知道我夫君是誰?”
江昭華自然搖頭說不知。
胡姬笑了:“我夫君是燕北王。”
江昭華頓時“目瞪口呆”,立刻要跪下給“王妃”行禮。
胡姬看到這一幕,更是渾舒暢。當然不是王妃,可是王妃纏綿病榻,說不定哪天就死了,生了兩個兒子,又是最燕北王寵的,在燕北王的後院裏和王妃也沒什麽區別,隻是差一道冊封王妃的聖旨而已。
至於聖旨……胡姬心中不屑。
如今當皇帝的竟是個娃娃,連字都不會寫,哪裏會寫什麽聖旨?
燕北王這次南下,便是為了……
總而言之,胡姬一點都不把娃娃皇帝放在眼裏,更不會把聖旨放在眼裏了。
胡姬夠江昭華的震驚,將扶起來:“我和夫君說一說,讓夫君給你丈夫升個。”
江昭華自是千恩萬謝,然後仿佛突然想起什麽,麵張之:“那我夫君可是要去北疆做?我的兒子還小,怕是難以長途跋涉……”
胡姬立刻笑了:“誰說是北疆的了?自然是京城的。”
“過兩日,你夫君來拜見王爺吧。”
江昭華麵疑之:“王爺遠在北疆……”
胡姬笑道:“誰說他在北疆了?”
“他現在離京城不遠,你夫君騎馬出京,直接就能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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