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小孩子裏,元承的年齡算是比較大的,確實是哥哥。
但是和他同樣大的男孩子也有不,那些男孩子卻沒有元承的地位。
江雲舒看了一會兒,與元承年齡相仿的幾個小男孩,甚至還有幾個比元承還要大一點的小男孩,也都很聽他的話。
很顯然,元承是這一群孩子裏的主心骨。
小孩子們最崇拜強大的人,在一群小孩子裏能做孩子王,說明元承有過人之。
江雲舒看到這群小孩子實在太困了,讓宮人們領他們回去睡覺。
喬姨娘和這群小孩子們相最多,江雲舒征詢喬姨娘的建議:“姨娘最喜歡哪一個?”
喬姨娘不知道江雲舒問這個問題的真正原因,到現在腦子還轉不過彎來,以為謝凜和江雲舒是在為自己養義子。
喬姨娘說了幾個自己印象最深的:“永宜天真可,頌章是個小開心果……論聰明懂事,元承第一。”
喬姨娘是真喜歡小孩子,每個小孩子在眼中都各有優點。
江雲舒聽到喬姨娘的話,心中有數了,點點頭。
喬姨娘擔心地問江雲舒:“你和掌印這樣急匆匆地趕過來,宮中是不是很不太平?”
江雲舒讓喬姨娘不必憂心:“掌印心中有數。”
“這次過來正好和姨娘一起過中秋,再好好看看這些小孩子。”
喬姨娘聽江雲舒這麽說,立刻放心多了。九千歲在京中隻手遮天這麽多年,喬姨娘不信有人能是九千歲的對手,擔心的是江雲舒。
“隻要九千歲護著你就好。”
喬姨娘想到九千歲都願意陪著江雲舒回雲府過中秋,頓時更放心了,九千歲明顯把江雲舒放在心上。
江雲舒回到正院的時候,謝凜已經沐浴完,披散著半的頭發,斜倚在床頭等。
江雲舒看到這一幕,腳步微微一頓。謝凜著白,這樣散著頭發,比束發的時候更多了幾分仙氣,讓人隻敢遠觀、不敢靠近。
江雲舒突然聞到自己上的酒氣,急匆匆地退出去:“我……我先去沐浴……”
雲府的正院就是江雲舒曾經的雲舒院擴大改建的,裏頭最大的變就是心修了一個比宮中更大更舒適的浴池。
江雲舒腳步匆匆地走進浴房,不知道自己今日怎麽了,好像帶著酒氣靠近謝凜,就是對他的一般。
沐浴完畢後,江雲舒回到寢殿,走向謝凜時腳步依舊有些遲疑。
謝凜看向:“娘娘在磨蹭什麽?”
江雲舒慌間找了一個借口:“我……我吃撐了,想再站一會兒……”
看著謝凜的眉眼,心想自己對謝凜的覺終究是不同了。
以前,江雲舒對謝凜隻有仰,昨夜過去,再看到謝凜心中不由自主便生出憐惜。
江雲舒心中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小人惡狠狠地警告:“不要心疼男人!”
另一個小人語氣猶豫:“可是他真的好可憐……”
江雲舒怔怔地看著謝凜,不知道該怎麽辦。
謝凜手握住江雲舒纖細的手腕,將拉到帳子裏。
“娘娘吃撐了?臣幫娘娘消消食。”
床帳慢悠悠地垂下來,將桂花甜香籠在方寸間。
“不……謝凜……不……”
過朦朧的輕紗帳,江雲舒從半開著的窗子裏看到高懸天邊的月亮。
圓滿無瑕的月亮將清冷皎潔的月灑滿院子。
江雲舒看著院子裏尚有幾分悉的景致。擴建的正院將曾經的雲舒院囊括其中,所以這裏也是從小長大的地方……
今夜的滋味因此格外不同。
半個時辰後,江雲舒渾無力,被謝凜抱去浴池的時候,心中恨恨地想道。
心中那個兇的小人果然沒有說錯——不要心疼男人!
整個沐浴的過程都是謝凜在伺候江雲舒,江雲舒現在已經習慣了,被伺候得理所應當。
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謝凜還要與談天。
“今日所有的小孩子裏,娘娘最喜歡哪個?”謝凜問道。
這是個要的問題,江雲舒打了一個哈欠,將自己觀察到的一切向謝凜娓娓道來。
最後說出自己的結論:“我最喜歡元承。”
聰明、冷靜、有擔當,是一群孩子裏的主心骨。
江雲舒覺得最重要的是最後一樣,如果沒猜錯的話……元承以後能不能讓人信服、能不能讓人願意追隨,是最要的。
江雲舒有理有據地分析了一大通,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謝凜的神,驗證自己想的對不對。
然而謝凜的神依舊如平時一般幽深難辨。
江雲舒放棄觀察,直接問道:“掌印最喜歡哪個小孩?”
謝凜:“巧了,臣也最喜元承。”
江雲舒問道:“為什麽?”
與江雲舒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不同,謝凜隻有一句話。
“元承的眼睛,和娘娘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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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舒搬到雲府後的日子,是前所未有的悠閑自在。
每日與謝凜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然而絕大多數的時間裏,和謝凜在一起也並不會做什麽,隻是各做各的事。
謝凜有他的奏疏要看,有探報上來的事要聽。
江雲舒就自己讀書,看得最多的是遊記和話本。
可惜話本極能看到滿意的,古人的思想和的思想很難對上。江雲舒托著腮認真思考,或許可以花銀子讓人為寫一批“訂製文”?
節都按照的口味來!
謝凜練武的時候,江雲舒也練舞。回到雲府,終於能重新得到喬姨娘的指點了!
然後就被喬姨娘罵了……
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師父知道。
最近事太多,江雲舒在練舞上鬆懈了許多,喬姨娘簡直能在上挑出一百個病。
江雲舒被罵得心服口服。沒想到喬姨娘管著偌大的雲府,練武竟然一點都沒丟下,不僅跳得和以前一樣好,甚至隔了一段時間沒見喬姨娘跳舞,江雲舒明顯地到了喬姨娘的進步。
“喬姨娘的天賦真可怕……”江雲舒忍不住向謝凜慨。
雖然喬姨娘管家也管得很好,可江雲舒總覺得喬姨娘不該花太多力做這些。
“若是能留下幾支舞,名傳後世……”那才是最好的!
謝凜問道:“那喬姨娘可願去教坊司教舞編舞?”
江雲舒怔住,竟沒想到這個。立刻說道:“喬姨娘必定願意!”
“不過我還是先去問問喬姨娘……”
謝凜嗯了一聲:“若是喬姨娘願意,等宮中風波平息之後,喬姨娘就能去教坊司了。”
喬姨娘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果然驚喜極了。
雙眼紅彤彤地看著江雲舒,曾幾何時,跳舞隻是用來取悅男人的手段,以為自己一輩子都要這樣過……
在教江雲舒跳舞的日子裏,喬姨娘真正地上跳舞。
真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去教坊司教舞編舞……
若是真能編出流傳後世的舞蹈,的名字會和的舞一起流傳……
喬姨娘重重點頭,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好 ,好!”
“等你們回宮,我就去教坊司。”
喬姨娘問道:“九千歲可提過什麽時候回宮?”
江雲舒搖頭:“不曾。”
真想就這樣一直在雲府住下去,每日與謝凜、喬姨娘、小貓、小馬和小孩子相伴。
在雲府的每一日,江雲舒都很開心。唯一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是,段謹行終於離開了太仆寺馬廠,他升了!
段謹行被提拔到五城兵馬司,任中城兵馬司指揮——正六品!
一下子從從九品躍升到正六品,段謹行抱上了誰的大?
而且中城兵馬司這個位置,實權在手,手下管轄之人著實不。
看來段謹行這個魚餌,這次釣上來一條大魚。
江雲舒聽聞段謹行升的消息後,又過了幾日,謝凜就要回宮了。
謝凜似笑非笑地看著江雲舒: “娘娘是想和臣一起回宮,還是留在雲府,等一切平息了再回去?”
江雲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掌印上說著讓我選,眼裏的眼神可沒準備讓我選。”
這一回,謝凜真正地笑了:“有這麽明顯?”
江雲舒主牽住謝凜的手:“自然與掌印一同回宮。”
這一次回宮,兩人暫且沒帶上喬姨娘,然而謝凜帶上了元承。
江雲舒麵驚愕:“為什麽帶元承回去?”
早就猜到元承要進宮,可……可不該是現在!
現在太後和小皇帝都還在宮裏,元承回宮幹什麽?
謝凜看向江雲舒:“誰告訴娘娘,小皇帝還在宮中的?”
江雲舒更加震驚,謝凜什麽時候辦的這樣的大事?作竟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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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宮中,一夜之間變了天。
吳太後不知為何會這樣,覺自己正在做一場無比可怕的噩夢。狠狠掐自己的手心,擰自己的大,可是怎麽也醒不過來。
昨夜睡前,吳太後還將泰安抱過來,和泰安一起玩了很久。
泰安現在已經開始認人了,小不點得很,明明是幾個母照顧他更多,可是泰安最喜歡的還是自己這個娘親……
窗外寒風呼嘯,鬼哭狼嚎的聲音很是嚇人。儀宮溫暖如春,吳太後怕泰安著涼,早早生起了地龍。
吳太後睡在溫暖的寢殿裏,想著泰安的笑臉,外頭寒風的聲音也不嫌吵,這一夜睡得很是香甜。
第二天清晨,吳太後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喚母將泰安抱過來。
每日都是如此。
母今日來得比平時還更快一些,吳太後聽到門簾的響,滿眼笑意地看過去。
然後愣住了。
母手中牽著一個三歲模樣的陌生男孩。
吳太後莫名其妙:“這是誰?”
小男孩朝著吳太後笑了:“娘,我是泰安呀。”
吳太後一臉恐懼,尖出聲:“你不是泰安!我的泰安呢?”
吳太後瘋了一樣地在儀宮裏找泰安,可是找遍了儀宮中的每一個角落。
“你們把泰安藏到哪裏去了!”
小男孩邊的母,瑟瑟發抖,一個字也不敢說。
除了母,小男孩邊還圍著八個人高馬大的太監,個個看起來都武藝高強。
一群人將小男孩圍在中間,小男孩年紀小,還短,他走不了那麽快,但一直緩緩跟著吳太後。
吳太後每到一個地方停下來找人時,小男孩就晃晃悠悠地追上來。
“娘,你在找什麽呀?”
“我就是泰安呀。”
“娘,您不認識泰安了嗎?”
吳太後麵驚恐地尖個不停,每次小男孩裏說出“泰安”兩個字的時候,就想捂住他的,不,就想掐死他這個冒牌貨。
可是八個武藝高強的太監圍著小男孩,本無法靠近。
“不,不,不!你不是泰安!”
“把我的泰安還給我!”
泰安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又在邊養了快一年,怎麽可能不認識自己的孩子?
便是有人用生得一模一樣的孩子換掉的泰安,也能認出來!
更不必說……更不必說現在換掉的泰安的,是一個三歲的孩子。
的泰安還不會走路,這個孩子都會跑了!
用三歲的孩子換掉還不到一歲的孩子,就是個瞎子也能發現!
“泰安……泰安……”太後把儀宮找遍後,沒有看到泰安的影,雙一,跌坐在地上。
太後心虛了。
九千歲……一定是九千歲……
這是九千歲對的報複。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他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麽,他知道自己在和什麽人合謀……
當年,九千歲就是那個被走的孩子。
當年他們把剛出生的他從母親邊走,現在他同樣走了的孩子!
太後跪在地上,朝著八個太監砰砰磕頭:“求公公向九千歲帶話,我要見九千歲。”
謝凜收到這個消息後,慢悠悠地說道:“不著急,先晾兩天。”
江雲舒坐在謝凜邊,聽人稟告了儀宮中發生的一切,將太後的所有舉都仔細道來。
江雲舒:…………
被謝凜簡單暴的作,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