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連抿了抿。
陸珺之催促他,“你快說啊。”
霍小連嘆氣,解釋。
在夜濃有個不俗的規定——到臺上跳舞的舞者在舞蹈結束后會自參與競價。
價錢可拍到舞者一杯酒,亦或是,舞者的。
錢給到舞者,舞者點頭同意競拍者便可把人帶走。
不愿意也好說,夜濃罩著。
就是這麼簡單暴。
當然,也甚有不愿意的。
畢竟沒有哪家的清白姑娘會來這里跳艷舞,來的哪位不是為了錢。
就是不知梁小姐圖的什麼呢?
霍致謙冷悶煩躁的聲音從話筒里貫穿全場,“一百萬,夠不夠?!”
對霍太子爺來說,一百萬打個水漂就不見影了,萬分不值一提,但在這……算天價。
就算要睡,臺上的人也不值一百萬吧。
眾人朝那冤大頭看去,氣氛微妙的一滯。
這城市里最不能惹的就是太子爺霍致謙了,誰能不認識他那張臉,但也知悉他與溫家大小姐的故事,一時間,各式各樣的議論聲充拭在周圍。
溫迎看他失控的樣子覺得他更為陌生了,他向來事不驚,連對待他們的都相當冷靜,可他在另一個人上極為失控,就,讓抓心撓肺的。
港城太子爺這麼一喊價,哪個不要命的還敢跟著喊,全都起頭當烏。
沒必要為了一個人開罪太子爺,誰拎不清?全場拎不清也就霍公子一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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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誰認出了溫迎,“溫家大小姐也在!”
看好戲的眼神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溫迎覺得周遭的空氣一下子沉悶了下來,心頭跟著發堵。
霍致謙視線偏移,溫迎注意到他眼神閃躲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競價結束,梁婉月已經去了后臺。
霍致謙眼神居高臨下,帶著不贊同,“溫迎,你怎麼來了,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小連,馬上帶溫迎離開這里。”
霍小連兩邊都不想得罪,有幾分吊兒郎當,“哥,我保護鶯鶯,你知道我管不住的。”
霍致謙直皺眉,或許溫迎上就有一種魔力,能讓他堂弟以及他的朋友們都千萬寵。
也不對,那些人也是溫迎自小認識的朋友,可勁他媽的寵,讓無法無天了都。
霍致謙雙目沉沉,眼中警告味兒濃,“溫迎,你先回去。”
溫迎揚眉淺笑,臉上的笑清凌凌的,“致謙,你放不下前任,還管著未婚妻,累不累呀?”
這麼問,像是不需要他的回答,自言自語地說,“其實我看著都累,真的。”
霍致謙瞳眸一,“溫迎。”
溫迎隔著燈跟他對視,彼此的眼神都不真切,“你剛剛為梁小姐豪擲千金,今夜是屬于你的了吧,怎麼,你打算毀了我們的婚約跟在一起嗎?”
霍致謙從沒想過悔婚,溫迎仍是他的最佳選擇,他承諾,“不會,溫迎,我只是……”
溫迎只有在笑,眼里卻無半分溫度,“只是什麼?”
霍致謙頭一梗,他雙手控著溫迎肩膀,耐心向解釋,“婉月母親突發重癥,我這些時日顧及你的心已經鮮過問的事,但來夜濃這里,我沒法視若無睹,當年若不是被出國,母親也不會變今天這樣,我要負責。”
太子爺一向寡淡冷,偏偏這番解釋真意切出自肺腑,實在令溫迎好笑。
溫迎撥開他的手,涼涼地笑,“你要負責?你要負責到什麼時候,我們結婚后也照樣如此嗎?”
“不會。”他斬釘截鐵,這話不知道在安誰,“我們婚后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溫迎其實很難再信任他,但還是抓著那一點微末的希不放,那種放手一搏的賭注像是飛蛾撲火。
結局是什麼誰懂,還沒到最后一刻。
溫迎盯著他幾秒,這一瞬間,周遭的人和好像全都消失了,溫迎只看他,又強勢地提出要求,“當年阿姨把梁小姐送到國外,致謙,你這次送出國行不行?留在這里就像是梗在我們心里的刺,你讓離開港城好不好?”
這時,夜濃經理到霍致謙耳邊說了一句話,霍致謙沉凝幾秒,注視著溫迎說,“派人把安全送到家。”
“是。”經理退了下去。
溫迎笑容嘲弄滿滿,“致謙,這就是你的理方式?”
燈艷極,霍致謙俊朗的面容卻也寡冷至極,“溫迎,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先送你回家。”
溫迎歪歪頭,像是在笑,“你派人送梁小姐回去,而你親自送我,是不是我在你心里比重要啊?”
霍小連跟陸珺之雙雙為之震驚,后者捂著,“鶯鶯你還為他開?”
“當然。”霍致謙冷冷掃過陸珺之,那眼神直接讓對方定住了,他知道溫迎的閨沒在背后說他渾話,“溫迎,這地方不適合你,你先跟我走。”
溫迎第一次甩開他的手,眼挑著幽幽笑意,“可是致謙,哪能什麼事都能如你意呢,我第一次來這里,看著蠻好玩的,我在這玩一會再回去,要不你先走?”
霍致謙看著空落落的手心,心轟的一下變虛無,他眸凝著一道冷意落在溫迎臉上,臉也冷厲得厲害,“溫迎,你現在是在跟我置氣是嗎?”
溫迎臉上笑意不減,冷織,“誰知道呢,你想走就先走好了,反正有珺之和小連陪著我。”
霍致謙冷呵,“他們不會陪你。”
霍小連骨頭的,他在苦笑,“哥,你別為難我了,總要有人護著鶯鶯吧,我要就這麼走了鶯鶯出事怎麼辦?賠我命給小公主都不夠。”
陸珺之本來就看霍致謙不順眼,哪能乖乖聽他安排,言辭犀利反諷道,“我也不走,鶯鶯在哪我就在哪,霍公子有事就先去忙咯,該說不說,可能你的前任還在外面等你哦,畢竟釣到您這樣的金婿能吹一輩子啦,哪會輕易放手。”
霍致謙眉心擰一個疙瘩,聲音冷如寒潭,“溫迎,你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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