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煙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在海邊別墅裏麵。

    這裏是和慕擎定的地方，也是他們的第一個家。

    這裏曾經的一花一木，都是他倆一起親手栽下，周圍的一切，都格外悉，除了麵前溫室裏盛放的大片紅玫瑰花田。

    “煙煙，你醒了。”

    慕擎端了一杯水過來，他看向的眸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你一定了，先喝口水。”

    “我不喝！”

    顧明煙狠狠地將慕擎遞過來的水杯揮開，快速從矮床上起，就想趕快離開這裏。

    曾經這裏，於而言，是最溫暖的小窩。

    如今，這裏對來說，隻是牢籠。

    隻是上太過無力，這麽急著下床，本就無法穩住子，倒是重重地往地上栽去。

    “煙煙小心！”

    慕擎不顧的反抗，小心地將箍在懷中。

    他指著麵前綿延不絕的玫瑰花田說道，“這片玫瑰，是我親手栽下的。”

    “煙煙，你以前承諾過我，不管我犯了什麽錯，隻要我親手為你栽下玫瑰，向你認錯，你都可以原諒我。”

    說到後來，慕擎的聲音中，漸漸染上了卑微的乞求，“是你親口說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他小心地把放在一旁的沙發上，單膝跪地，手捧起一束玫瑰，虔誠而又真摯地看著。

    “煙煙，我不該錯信安笙，我不該把安卿卿抱回家，我更不該一次次讓你失、讓你委屈，我為你種了好多好多你最喜歡的紅玫瑰，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太晚了。”

    看著這大片的玫瑰，想著和慕擎在一起的近三十年的，顧明煙若說心中沒有半分波，那肯定是假的。

    統共活了四十多年，有將近三十年的時間，是和他在一起，有些習慣，有些記憶，早就已經融了的生命中。

    可不了，也是真的不了，回不了頭了。

    “慕擎，哪怕那次在酒店，我誤以為你和安笙發生關係，你當時若能跟徹底劃清界限，你能幡然醒悟，我們之間，也還有可能。”

    “但現在，真的太晚了，因為我曾經你的那顆心，真的已經死了，再也活不了了。”

    “是，二十多年前，我們吵架，你用一片紅玫瑰哄好了我，我當時也說過，以後你再惹我生氣，隻要你用玫瑰哄我，我都會原諒你。”

    “可現在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我簡單的生氣。是你耍了我二十四年！也是因為你錯信安笙，讓我們的酒酒了那麽多那麽多委屈！”

    “我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我如何能原諒你！”

    “我和三哥已經結婚了，他真的特別好，我辜負了他太多年，我餘下的時間，想好好跟他在一起。我真的不想再被你打擾了。”

    “煙煙，你還是想和薄妄在一起？”

    慕擎已經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可失去的恐慌，還是讓他失去了慣有的冷靜。

    “你和他才在一起多久？你了解他幾分？你知不知道他的份？他是Y集團的老大！臭名昭著的Y集團的老大！”

    “我知道。”

    顧明煙平靜地迎上慕擎的視線。

    “世人都說，Y集團作惡多端、不該存在，我也這麽覺得。我厭惡Y集團中的許多人，可我不厭惡三哥。”

    “他當初建立Y集團的初衷是好的。這個世界對他不公，可他還是建立了Y集團，希這個世界，能夠老有所依，那些和他母親一樣被待、被侮辱過的無辜子，能夠有庇之所、能學得一技之長，重新站起來。”

    “隻是後來，他潛心科研，不再問事之後，Y集團的許多人做的事，背離了他的初衷。”

    “三哥在我心中是最好的人，我喜歡他，不管別人如何評價他，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他的手！”

    顧明煙覺得上稍微舒服了一些後，起，就想趕快離開這裏。

    “所以，你對我的承諾，不算數了？你還是執意不要我慕擎？”

    見顧明煙還在朝著門口的方向走，慕擎如同失控的猛虎，他上前一步，就死死地將錮在了懷中。

    他快速俯，死死地吻住的，一遍遍呢喃，“煙煙，我說過，你是我的！誰都別想把你從我手中搶走！”

    “跟薄妄離婚，跟我複婚！哪怕你不願意跟我複婚、沒有那一紙婚約，我也不會放手，你隻能是我的！”

    男人人在一起，需要信任，也需要忠貞。

    顧明煙已經承諾過薄妄一輩子，肯定不想再與慕擎有任何親接。

    見他作越來越瘋，完全無法把他推開，直接揚起手，一掌狠狠地甩在了他臉上。

    “慕擎，你別發瘋！到底要我說多遍，你才能記住，我們之間結束了，這輩子再也沒有可能了！”

    挨了這一掌，慕擎上的作，才有短暫的停滯。

    但他眸中被浸染的狂熱與瘋癲，依舊沒有減輕分毫。

    尤其是看到因為掙紮而散開的領口出的大片的紅痕，他眸中的越發濃重。

    他的聲音，更是因為難過與不敢置信，染上了無盡的疼。

    “昨天晚上，你和薄妄……”

    “是，我和三哥上床了。”

    見慕擎一直盯著的脖子，顧明煙知道他的意思。

    和薄妄已經是法律保護的夫妻，並沒有遮遮掩掩，“昨天我和他領證，昨晚算是我們的新婚夜，我和他在一起，理所應當。”

    “慕擎，麻煩你以後正常點兒！你管天管地，也管不著人家新婚夫妻恩甜！”

    顧明煙再不想搭理慕擎，猛地將他錮在腰間的大手甩開，就想趕快離開這牢籠。

    慕擎沒給離開的機會。

    倒是他驟然用力，死死地將按在了床上。

    他眸中與痛意織、翻湧，如同墮化出了一座無人生還的地獄。

    他腦袋深深埋在頸窩，帶著無盡的患得患失與疼痛開口，“煙煙，你是我的妻子，你怎麽能讓薄妄你！”

    “你承諾過我，一生一代一雙人，不離不棄、永不背叛，你怎麽能跟別的男人上床！”

    “你是我的！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

    衫碎裂。

    意識到他想對做什麽，顧明煙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反應過來後，用盡全的力氣推他，“別我！慕擎，你別發瘋！我說了我是三哥的妻子，你不能……”

    天旋地轉。

    上的痕跡更多，看到上的模樣，慕擎更是徹底失控，，無路可逃……

    “畜生！混蛋！”

    顧明煙咬著牙罵他，恨到極致，忍不住撕咬他，可他依舊沒有要放過的意思。

    眼前的線，明明滅滅，極度疼痛之中，顧明煙忍不住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依偎在薄妄懷中對他說的話。

    說，三哥，我以前有過別人，但我以後隻有你。

    隻對你好。

    此心不變，此不移。

    可是現在呢？

    被慕擎得逞！

    顧明煙眸中的芒，一下子就寂滅了。

    這段時間，真的很努力地配合治療，想活，腦海中從未出現過消極的念頭。

    可這一瞬，想到了死。

    線消亡的剎那，用盡最後的力氣，撿起了落在床邊的一塊碎瓷片，對著自己的手腕，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