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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莊文裕的表演上有些瑕疵,但這會兒是在民風淳樸的鄉下,人們一方面沒怎麼見識過戲,另一方面,也是被莊文裕這孝順十足的「表現」,多給了。
他們不由得有些容,面面相覷,都有些猶豫了。
「你娘到底是犯了錯,總不能你這樣說幾句,就放過。」一名族老道,「萬一,你娘日後再犯呢?」
符氏聽出來族老說辭里的搖,眼裡閃過一抹急切,但面上卻不敢顯半分,跪在地上有些哀愁道:「愚婦經了這遭,是再也不敢了。」
莊文裕抑揚頓挫道:「我想過了,我要去進學,把聖人們的教誨都記住,往後,我娘要是再犯錯,我也能用聖人的道理來勸娘了!」
他在此時說出這番話,就好像是為了孝義,決心投進學一樣,這份孝義之心,大大震撼到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
很多人都有子,看到莊文裕表現的這麼孝順,都有些忍不住的羨慕。
甚至有人已經在說:「要不,看在孩子這麼孝順的份上,再給這婦人一次機會唄……若是再犯,你們再開祠堂把休了就是了。」 loadAdv(5,0);
這人此言一出,倒是得了不附和的。
莊雲黛垂著眼眸,角一扯。
莊老生見孫子已經把氣氛給烘托到如此,這其中一部分得益於他昨晚上連夜想的那些大道理。
他心下有些得意,又覺得有些自豪,竟也生出了幾分,孫子是個讀書料子的錯覺來。
正巧這會兒族老們也有些搖,詢問莊老生的意見:「……族弟,你覺得呢?」
莊老生了膛:「我家裕哥兒既然有如此志向,我做祖父的,也不能拖了孫子的後!……更何況,有個被休棄的娘,往後裕哥兒的科舉之路,說不得還要再添幾分坎坷。」
族老們紛紛點頭,覺得確實也是如此。
更何況他們私底下還覺得,這供個讀書人,幾乎是要傾家產的去供。只要供出了一個,幾乎是全族人都能跟著益,掛靠在他名下的田地,可以免除一些賦稅什麼的。
眼下見莊文裕這般談吐,確有不俗,說不定真是個讀書的好苗子。
為了這麼一個婦人,毀了一個好苗子的前程,也不太合適……
族老們私底下流幾句,便輕咳一聲:「既是如此,那把符氏驅逐出族譜一事,就暫且擱置吧。但若是符氏下次再犯,族裡絕不姑息!——符氏,你聽到了嗎?」 loadAdv(5,0);
符氏眼中狂喜,正想答應,卻聽到一聲脆甜的聲音,劃破天空般響起:「我不同意!」
符氏眼裡的狂喜一滯。
很快就漫上一咬牙切齒的狠意來。
莊、雲、黛!
說話的,正是莊雲黛。
把手裡的荷葉給一旁的莊雲期,又小聲同春柳跟王翠翠娘道:「彤彤跟阿期勞煩嬸子嫂子幫我看一下,我去去就回。」
春柳跟王翠翠娘點了點頭。
莊雲黛在萬眾矚目中,邁進了祠堂。
眼下這幾個族老都沒有見過莊雲黛,見一陌生丫頭進來,他們都有些不悅,打量了一番莊雲黛:「你是?」
畢竟,莊雲黛先前是個傻子,莊家嫌丟人還不夠呢,怎麼會讓去見族老這樣的客人?
莊雲黛笑盈盈的對著幾位族老行了個禮:「各位族老爺爺們好。我是向村莊家二房的莊雲黛。」
莊氏這幾個族老一聽,恍然大悟,打量著莊雲黛:「原來你就是莊家那個……」
說話的人,把傻子兩個字給咽了下去。 loadAdv(5,0);
他輕咳一聲,把這話給岔開了去:「先前聽說你傻病好了,眼下看來果然是真的。」
他又樂呵呵的對莊老生道:「族弟,你家裡頭倒是個福地啊。孫兒病好了,孫子又是這般鍾靈毓秀,往後啊,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莊老生勉強扯了扯角笑了笑。
他現在很是不待見莊雲黛。
在他心裡,這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就是他這個不省事的孫。
既然沒吃虧,那為何還要扯著不放,把這事給鬧到里正那裡去?
讓他們莊家是丟盡了臉面!
莊老生眼裡幾分不耐,對莊雲黛生生道:「你來做什麼?」
莊雲黛垂下頭,看著可憐極了:「爺爺,我以為你們要把大伯娘趕回娘家,是為了替我討個公道……」
莊氏族老們不由得都有幾分不太自在。
看熱鬧的人群這會兒才想起來,是了,符氏老在那兒說什麼「一念之差做了錯事」,他們下意識的就以為不算什麼大事了。
直到看到莊雲黛這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這兒,他們才想起來,符氏是差點毀了眼前這個孩的一輩子。 loadAdv(5,0);
眼下,對符氏什麼都不罰,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放過,好似,確實也有些說不過去啊?
莊老生不由得有些惱怒:「族裡頭的決定,你一個黃丫頭,有什麼可置喙的?!」
符氏卻暗暗有些急了。
這公公,怎麼到現在還擺著架子呢?
生怕旁人不覺得莊雲黛可憐嗎?
這不是生生的讓人心朝莊雲黛那邊過去嗎?
符氏咬了咬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大,這眼淚便落了下來:「好侄,大伯娘跟你說對不住。都是大伯娘不好,先前被豬油蒙了心……但大伯娘這會兒已經知錯了,你就原諒大伯娘好不好?大伯娘給你跪下了……」
說著,符氏竟然向著莊雲黛那邊膝行過去。
莊雲黛心道,這符氏也真是能豁得出去啊!
才不遂符氏的願呢!
莊雲黛靈巧的避了開來,聲音清脆:「大伯娘,你也不必這樣。這麼多年,你做錯的也不是這一樁事了。你忘了先前咱們是怎麼分家的嗎?」
莊雲黛這麼一說,莊氏族老們都愣了下。 loadAdv(5,0);
先前去持莊老生分家的不是他們幾個,他們雖說沒在現場,但後頭倒也都聽說了,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這會兒莊雲黛一提起來,他們便都想起來了。
是了,先前這符氏,可還有一樁待二房子的事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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