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二十分,車子停在了聞家別墅的門外。
聞晚沒有著急下車,淡淡地看著容晏,不似之前那麼生氣,但神仍顯出幾分僵。
“你今晚怎麼了?有話要對我說嗎?”
聞聲,容晏了下角,扭頭看向窗外,“沒有,回去吧,早點休息。”
這樣的回答,很不容晏。
有點故作深沉,又像是心極差的樣子。
聞晚沒那麼多力去揣容晏的心世界,他不說,也不再問。
下了車,聞晚說了聲再見,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家別墅。
容晏坐在車里,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他出煙盒,視線深沉迷茫地著某,有個想法呼之出,卻被他強行按了回去。
一煙的功夫,容晏似乎說服了自己,踩著油門飛快駛離了別墅區。
沒有開燈的客廳里,聞晚匿在黑暗之中,目送車子漸行漸遠,垂眸嘆息,轉上了樓。
容晏今晚確實反常的,但不太想知道原因,那個答案未必是想要的。
……
兩個人都晦地發現了某些變化,但誰都沒破這層窗戶紙。
聞晚還是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力求做好一個執行助理的本職工作。
時間一晃來到了四月初。
聞晚在早會上接到了新的工作指示,陪著容晏去外地出差。
過去的一周多時間,他們各自忙碌,相安無事。
若非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容晏偶爾會著的臉陷沉思。
那種眼神很深刻,又泛著迷茫。
聞晚被他看的渾發,仿佛有一把劍懸在頭頂將落未落,愈發奇怪了。
就比如此刻,臨近下班時間,容晏把聞晚進了辦公室。
兩人討論了一些出差的細節之后,男人的眼神又一次落在臉上,似乎想看出什麼。
聞晚覺得有必要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了,然而還沒想好措辭,容晏率先皺眉出聲,“戒指怎麼不戴了?”
“平時辦公不太方便。”
其實用來訂婚的那枚鉆戒,聞晚已經摘下來很久很久了。
只是容晏沒在意過,更不會主解釋。
現在,倒是個很好的時機。
聞晚思量了幾秒,意有所指地說道:“戒指不能代表什麼,好多人結了婚也不戴婚戒……”
容晏打斷聞晚,自說自話,“既然影響辦公,下班去商場逛逛,再挑一款不影響辦公室的戒指。”
聞晚一頭霧水,他病得不輕吧。
聞晚著緒,委婉地說道:“不用,我不戴戒指也不完全是影響辦公。”
如果這男人往下接話,就可以順水推舟……
然而,容大總裁雖然沒過真,但他明智商高,就算暫時無法確定對聞晚的心思,也絕對不會讓得逞。
談判講求技巧,虛虛實實才能掌握主權。
容晏沒理清心意之前,斷不會給自己制造麻煩
他睨著人漂亮優雅的臉龐,眼前又浮現出左側角的小梨渦。
容晏再次走神,聞晚心中則警鈴大作。
親眼看到男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下半張臉,確切的說,他好像在看的。
聞晚目閃爍,警惕地盯著容晏,生怕他大白天的不做人。
兩人視線在空中匯撞,暗流涌。
最后,容晏先妥協了。
他閉眼緩了緩緒,撈起椅背上的西裝,起一言不發地拽著聞晚往外走去。
“喂,你干嘛……”
聞晚穿著高跟鞋踉踉蹌蹌地跟著,這男人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
是不是了什麼刺激?
……
新天地購商場,品牌珠寶店。
聞晚全程木著臉跟在容晏后,一副放棄掙扎的咸魚狀態。
男人大手一揮,讓店員把最新的對戒全部拿出來,并拽著聞晚坐在了自己的畔,“先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沒有再換一家。”
兩人坐在貴賓區,柜姐去保險庫聞取首飾,聞晚審視著男人,趁機問道:“你沒事吧?”
“我看著像有事?”
容晏一扭頭,目就是聞晚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以前沒仔細看過,近距離打量,才發現雙側的眼尾略微上翹,生又顯出幾分俏。
聞晚礙于場合,沒有說的太直白,“我只是覺得你最近有點不在狀態。”
容晏薄微張,想了想還是作罷。
恰好柜姐端著首飾快步走來,十幾款新到貨的對戒看的聞晚眼花繚。
后知后覺地發現,容晏要買對戒?
由于容晏的不正常也影響了聞晚的思路,等反應過來,自己的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已經被容晏分別套上了三款造型不一樣的戒指。
跟套圈似的。
“我不要……”
容晏握著的手背,耍流氓似的用拇指挲著細的,無視聞晚的話,直接告訴柜姐:“這六款,開單吧。”
聞晚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瘋了,錢多的沒花?”
別說他們倆只是訂婚關系,就算真的結婚了,也犯不上買這麼多款戒指吧。
而且……全都是對戒。
容晏依舊置若罔聞,親手給摘下戒指后,拿著其中一只說道:“明天戴這個。”
聞晚不想說話了。
容大總裁親手挑選了六款對戒,臉終于有所回暖。
牽著聞晚的手走出珠寶店,頗有一種財大氣的狂妄。
以前也不是沒和聞晚牽過手,但大多是出席各種場合,作秀給別人看的。
現在嘛,這人的手乎乎的,像是沒骨頭,握在掌心里還舒服。
容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非非。
偶爾側目看一眼聞晚,總是能發現一些讓他新奇的亮點
比如,人前優雅婉約的名媛,也會當眾翻白眼。
比如,不耐煩的時候,會皺眉撇。
再比如,面上笑嘻嘻,里卻嘀嘀咕咕罵罵咧咧。
小表還生。
聞晚要是能聽見他的心里話,估計能氣笑了。
你也不想想翻白眼、不耐煩又罵罵咧咧是因誰而起。
顯然容晏并沒有這樣的意識和自覺,送聞晚回家之后,還特意強調,明天必須戴他指定的那款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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