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看著原堰啟的影,深吸了一大口氣,剛才那一瞬間,有被嚇到。
姜淼甚至在想,原堰啟這樣算不算是一種暴力,沒真的上手打,但會讓怕,一個眼神,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的怒意,會讓姜淼下意識覺心悸。
姜淼平心跳,將手機拿出看了看時間,環顧卻發現原堰啟的手機不在,他剛才接完電話是直接把手機收進了口袋,洗漱都帶著?
原堰啟到底有什麼樣的,連一個已經跟他結了婚的人都不能說。
姜淼其實不想想太多,也不想懷疑原堰啟太多,但,怕了,下意識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完全的依賴和信任原堰啟。
因為不知道現在原堰啟瞞著的事,會不會比追蹤更嚴重,會不會變避孕藥更變態。
被蛇咬過一次不可能真的完全沒覺,就是會怕的,人之常。
今天的早餐很安靜,吃完早餐,原堰啟還是溫的送姜淼上班。
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但原堰啟牽姜淼的手,姜淼並沒有拒絕,或者說不敢拒絕。
到了之後,他看著姜淼的影進了公司,才又將一顆心給放下,然後靠在座椅上深深呼吸。
在姜淼面前,原堰啟也辛苦,辛苦並幸福著。
他不知道自己的面會在什麼時候被姜淼扯下來,但是他又貪圖跟姜淼在一起的時刻。
所以他必須戴著面在姜淼面前演戲,害怕看穿,又能跟繼續演濃意的戲碼。
將手機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上有條資訊,一個醫院的地址。
原堰啟看著那個地址好一會兒,然後才將資訊刪除,然後開車往那個地址而去。
到達醫院的時候,阿峰在門口等他。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裡走,原堰啟一直沒說話,阿峰也不敢說,雖然原堰啟說了他不想來,但阿峰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讓原堰啟來一趟,因為老太太病得還重的。
老太太一直就不太好,但是一直都像是有什麼信念在支撐著繼續活下去似的,這段時候,整個人就鬆散下來了,各種病痛突然之間就接踵而至。
或許的執念就是原堰啟,原堰啟還好好的活著,確認原堰啟確實很恨,所以的一切好像就都得到了答案,沒啥掛念了,其他的,改變不了。
大步的走,但真走到病房門口,原堰啟的腳步又停下了。
他站在門口沉默,阿峰就站在他邊看著他。
“啟哥,你要實在不想進去就……”
阿峰話沒說完,原堰啟已經將門推開了,阿峰猶豫兩秒,沒跟進去,就在門外等著。
原堰啟需要單獨的空間,原堰啟有他自己的尊嚴需要維護。
原堰啟走到床邊,床上的人戴了氧氣在睡著。
似乎是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緩緩的又睜開眼睛,然後子了,將氧氣拿下,撐著坐起來了幾分。
原堰啟只是冷眼看著,他沒說話,也無話可說。
老太太坐直起來,巍巍手想要拉原堰啟的手,卻又頓住手,詫異的抬眸看他。
“你結婚了?”老太太看到了原堰啟手上的戒指。
“嗯”,原堰啟輕嗯一聲,回應了,卻又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他結婚了,他有家庭,他有人,還曾經差點有了孩子,可一切,現在都毀了。
“知道嗎?”老太太看著原堰啟,眼睛發紅,要哭不哭的模樣。
“你覺得呢?”原堰啟垂眸看,眼底的冷漠很明顯,不僅僅冷漠,還帶著恨意。
他的生命是給予的,但也拋棄了他,他的與眾不同也是他們給予的,他沒法多和善面對。
原堰啟看著,深深看著,然後搬了個椅子過來,在距離床有些距離的地方坐了下來。
“你想回憶一下,你當初的嗎?”原堰啟直直坐著,目深邃看著。
他想知道,一個人,知道一切真相的話會是什麼反應。
老太太看著原堰啟,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四目相隨,老太太突然也跟著坐直了些,深吸一口氣,然後自己往床邊挪了挪,出手,努力的去夠原堰啟的手。
原堰啟看著的手,蹙眉,還是不太願的又往前了幾分,讓到。
“你需要我幫你嗎?”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眼淚汪汪,卻不知道為什麼眼底閃了些許的芒。
原堰啟看著,心臟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嗎?”老太太握了原堰啟的手,突然問了這話。
原堰啟沉默,卻也真的在思考和回想,他想,姜淼應該是他的,如果所有的不堪不存在,姜淼應該超級喜歡他,超級依賴他。
“你應該告訴”,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原堰啟的眼睛,意味深長。
原堰啟卻突然將自己的手收回了,冷冷看著。
老太太看著他,笑了笑,笑著流眼淚,輕嘆著,“你跟你爸真的很像。”
兩個男人都一樣,同樣的優秀自信,乃至於自負。
可就是這樣的人,才更無法接自己的不同,更害怕別人眼神裡的詫異和變化。
當年他父親就是不說,一個人扛著,等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驕傲的男人無法接自己的改變,也無法面對這個世界,特別是這個世界有他的人,和曾經那麼過他的人。
但從來沒有嫌棄和放棄過他,是沒有機會,沒有機會參與那一切,那個男人就自我放棄了,他憑他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憑自己對自己的看法,就覺得自己輸了。
這是的憾,沒有機會在他需要的時候及時的發現和拉他一把。
可是現在,原堰啟出現了,在最無助最崩潰時候,不敢面對而放棄的孩子,這個孩子也許需要,也不是需要原諒,或者說要彌補什麼,很多事錯了就無法彌補,但想在自己死前了卻自己的憾,越了三十多年的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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