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沒事,你放心吧!”顧瑾什麼都沒有說,甚至沒有埋怨一句,看了看一旁的沈青松,“因為青松哥剛好回來了,他幫我擋住了媽,還有三嬸幫我,所以我一點事兒也沒有。”
“你媽真是太不像樣了,你以后可千萬要當心點,出了什麼事兒先保護好自己,等爸回來了就幫你做主。”
“我知道了,謝謝爸。”
在家里十九年,顧瑾對于顧大田這個父親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老實,面朝黃土背朝天,只知道埋頭做事,家里的事劉春芳很強勢,他不上手也不敢手。
也許是這次替嫁一事發以后,激發了顧大田心里的疚,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在背后劉春芳是這樣苛責。
顧大田這才知道要來維護。
“你以后可千萬要好好照顧自己。”顧大田又不放心的叮囑道。
“嗯,你放心吧!”
“那我就先回家了,看到你沒事就好!”
“好。”
……
第二天一大早,一輛烏黑發亮的轎車,從大楊村開到白山村村口,慢慢悠悠開到了沈家。
在八零年代,轎車是一個非常稀罕的東西,一年也見不著一次。
汽車引擎發的聲音,在空寂的村子里響著,吸引了不村民們的注意力。
覺新奇的孩子們,甚至還跟在汽車后面奔跑著。
看著汽車在沈家門口停下來,村民們更加覺到新奇,“是來找沈家的?沈家什麼時候出了這麼有錢的親戚。”
“請問,這里是沈家嗎?”
院子里面響起了文翰宇的詢問聲,打破了寧靜。
沈翠翠今天沒有去上工,聽到文翰宇說話的聲音,長了脖子看向外面。
文翰宇今天穿著灰的西裝,白襯衫洗的不染一塵,領帶一不茍,就站在門口。
還沒等沈翠翠回應,聽到了他聲音的顧瑾走了出來。
文翰宇看到顧瑾,眼里迸出亮來,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麼,眼中的芒暗淡了下去。
“我是來跟你簽合同的。”說著文翰宇從車上拿下了一個公文包,笑著走了進來。
“文大哥,你來的可真早。”顧瑾臉上泛著淡淡微笑。
“合同是按照我們飯店一貫的合作慣例來做的,我在這基礎上給你加了不的福利,如果你看過沒什麼問題的話,那就盡早簽下來吧。”
說話間,顧瑾將文翰宇請進了堂屋。
這麼站著在院子里說話,著實有些不方便,反正們只是簽個合同,也沒什麼不方便讓沈翠翠看到的。
有在旁邊做個見證還好,免得到時候說不清楚。
進屋之后,文翰宇不捉痕跡將沈家上上下下大量了一番,幾間用黃土磚砌起來的房子,房頂上蓋著茅草,沈家的況比他想象的要清貧許多。
看來他可以進一步猜測沈青松并不是何順的什麼親戚,如果真是親戚,何順怎麼會看著他們家如此窘迫了。
不過從今天開始,有了顧瑾和文家的合作,這個家的經濟況應該會改善很多。
“文大哥,你先坐,我去幫你倒杯水。”
“沒事,不用麻煩,你先看看這個合同,還有什麼需要補充說明的地方沒。”
文翰宇看著文質彬彬,實際上是個很有效率的人,他不喜歡夜長夢多,能夠盡快敲定的事就不會拖泥帶水,所以一坐下他也不想喝水,把合同拿出來遞給顧瑾。
沈翠翠有些好奇他們到底在談什麼,也不避諱,走進堂屋在旁邊坐了下來。
這里是沈家,是沈家的人,沒什麼不能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說,從今以后我的藥草茶只能在你們的藥店售賣?”
看完了全部的合同之后,顧瑾抬起頭。
文翰宇沒想到顧瑾這麼快就能抓住重點,倒是個明的姑娘。
“對,獨家,我需要你的市場競爭力。”
顧瑾微微一笑,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和文翰宇合作,那做獨家就做獨家吧。
“既然這樣,我覺得還要再加上幾條。”
“你先說說看。”
文翰宇昨夜搭上了何順這條線,這是文家獨一份,也是江城獨一份,如今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在今天來之前,文翰宇還特地找人打聽了一番顧瑾,只讀了高中,而且從來就沒出過夏鎮,外面是什麼況,顧瑾一概不知,所以他覺得顧瑾應該不會開出什麼嚴苛的條件。
“第一,我給我的藥草茶取了一個名字,木錦棠,這個名字屬于我;
第二,往后我還會配出其他不同功效的藥草茶,你需要向我支付藥草茶原料的本,如果銷售出去了,每年的銷售利潤我要取百分之四十;
第三,我現在沒辦法承諾我的木錦棠藥草永久和你合作,只能先定個三年的日期。
如果我們在這三年合作期間沒有發生什麼問題的話,再考慮續簽合同的問題。”
顧瑾思路清晰,完全不像是一個山村里什麼都不懂的高中生。
文翰宇被的聰慧震驚到了,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僵。
“目前的況,需要補充的就這麼多,剩下的以后如果還有什麼要添上,我們再簽補充協議。”
署名權、分紅利,合作期限、補充協議,這些詞語真是顧瑾一個高中生能說出來的嗎?文翰宇的神徹底變了,完全沒想到顧瑾的思維居然如此先進。
本來他簽下顧瑾的藥草茶就是看中了未來的市場潛力,他要掌控這個潛力,獲得巨大的功,可是如果加上顧瑾要求的條件,那木錦棠藥草的主權就不再掌握在他手中。
文翰宇原本以為他昨天已經重新認識了一次顧瑾,沒想到他還是小看了。
有些事不是單單靠小聰明,還得有見地。
一旁坐著的沈翠翠聽他們說話,仿佛在聽天書一般,愣是一句也沒聽明白是怎麼個意思。
不過文翰宇這個臉,明顯就是有些為難。
“如果這個合同這樣簽,三年之后木錦棠藥草要是打響了名氣,而我們的合同卻到期了,你卻不再和我們藥草堂合作,反而自己另起門戶或者和我們的對家談合作,那我們豈不是做這一切都是‘為他人做了嫁’”文翰宇皺著眉頭,將一切的顧慮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