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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梁腦子一個激靈,突然明白了徐洪剛的真實意圖,楚恆想從自己這裏獲知徐洪剛更多的東西,而徐洪剛對楚恆也有同樣的意思。他今天把這層紙捅破,一方面有分化自己和楚恆關係的用意,另一方面是要讓自己今後做事方向更明確,站隊更堅決。
喬梁覺得徐洪剛在堂而皇之利用自己。
喬梁心裏悲哀,在場,小人的命運就是如此,永遠是大人手裏的棋子,這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自從對楚恆和章梅的關係產生懷疑后,喬梁覺自己不知不覺在疏遠楚恆,但此刻徐洪剛這番話,雖然讓他心裏有些彆扭,卻又似乎沒了退路。
徐洪剛這層紙捅破的真是時候。
「徐部長,我懂了。」喬梁默然道。
徐洪剛笑了,親熱地拍拍喬梁肩膀:「小喬,從你對有為兄的義我就看得出,從有為兄對你的評價我就知道,你跟著我,是一定不會讓我失的。」
「謝謝徐部長的高看,我努力不讓你失。」喬梁此時心有些『』,心不在焉道。
「不是努力,是必須。」徐洪剛加重了口氣。
「好,必須。」喬梁點點頭,暗暗嘆了口氣,覺此時自己像一個雙面間諜。
「走,回去吃早飯。」徐洪剛興緻道。
喬梁心神不定地和徐洪剛往回走。
走到賓館門前,張琳和姜秀秀正出來,看到徐洪剛,停住打招呼。
「你們來北京公幹?」徐洪剛道。
張琳點點頭。
徐洪剛接著看著姜秀秀:「小姜,你不是在松北紀委上班嗎,怎麼跟著張主任了?」
張琳一愣,徐洪剛竟然認識姜秀秀。
姜秀秀一怔,自己是徐洪剛親自打電話給連書記借調到市紀委的,這會怎麼又這樣問?
喬梁沖姜秀秀一眼,又看看張琳,姜秀秀馬上明白過來,心裏暗笑,恭敬道:「徐部長,我剛從松北借調到市紀委,現在在三室跟著張主任做事。」
「嗯,不錯,張主任是市紀委的骨幹,跟著張主任好好乾,一定可以學到不東西。」
張琳聽徐洪剛誇自己,有些開心,忙謙虛道:「徐部長過獎了,我和小姜互相學習,小姜借調來之後,很敬業很能幹呢。」
徐洪剛點點頭:「是啊,我對小姜印象一直是不錯的,小喬那次傷在松北住院,多虧了小姜照顧。」
一聽這話,張琳又是一愣,不由看看姜秀秀,又看看喬梁,怪不得徐洪剛認識姜秀秀,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原來喬梁和姜秀秀早就悉啊。
喬梁一咧,這事既然徐洪剛說了,那就不保了。
「是啊,我那次在松北住院期間,得到了姜秀秀同志無微不至的照顧,心裏一直是萬分激的。」
姜秀秀忙道:「喬主任不必客氣,那都是我應該做的。」
張琳看著喬梁眨眨眼,這傢伙突然說話好客氣,還姜秀秀同志,還萬分激,不知那無微不至的照顧到了什麼程度。
看張琳盯著自己,喬梁沖眉弄眼一呲牙。
張琳心裏哼了一聲,嬉皮笑臉,不著調。
張琳和姜秀秀接著上車,車子剛離開賓館,一輛京牌白『』轎車也跟著走了。
看著那輛京牌轎車,喬梁眨眨眼,一種下意識的直覺讓他記住了車號。
然後徐洪剛和喬梁去餐廳吃早飯,葉心儀和柳一萍早就在那等著了。
喬梁幾口吃完早飯,接著出來,坐在賓館大廳的沙發上,『』出手機給姜秀秀髮信息:「秀秀,你們到哪了?」
「剛上東三環。」
「你往後看一下,你們車后是不是有一輛京牌白『』轎車,車號是……」
片刻姜秀秀回復:「有,正是你說的車號。」
喬梁心猛地一沉:「你們被跟蹤了。」
「啊!什麼人跟蹤我們?我得馬上告訴張主任。」
「先不要告訴,你注意觀察後面那輛車,隨時和我保持聯繫。」
「哦,喬哥,不會出什麼事吧?」
「這是在北京,大白天的,應該不會有事。」
「為什麼不告訴張主任?」
「我怕嚇得『尿』子。」喬梁說完忍不住笑了。
「噗——」
一會徐洪剛和葉心儀、柳一萍吃完出來了,按照計劃,今天上午他們要去另一家國家級報紙送稿子,這家報紙是國務院辦的直屬黨報,雖然級別不低,但重要『』略低於昨天的報紙。
昨天是送稿送卡請客三結合,今天是只送稿送卡,不請客,一上午搞完。搞完后中午在外吃飯,下午接著分頭行,葉心儀和柳一萍去中國旅遊報送稿,徐洪剛去國家電視臺新聞中心拜訪一個人,為下一步上新聞聯播鋪路。
喬梁繼續留在賓館做後援,隨時等候通知。
他們走後,喬梁繼續和姜秀秀保持著聯繫。
「喬哥,我們到北六環了,那輛車還跟在後面。」
「好,繼續觀察。」
「喬哥,我們現在下了六環去了順沙路,路上車不多,張主任似乎發現了那輛車。」
「哦,然後呢?」
「張主任讓司機靠路邊停下,然後下了車。」
「下車幹嘛?」
「站在路邊若無其事活。」
「然後呢?」
「然後那輛白『』京牌轎車沒有停,徑自開過去走了。」
「白『』轎車裏坐著幾個人?」
「車玻璃『』很深,看不到,那車已經走遠,張主任又上了車,我們繼續走了。」
喬梁知道張琳有富的辦案經驗,一旦發現有尾,必定會提高警惕。
只是不知這京牌白『』轎車裏坐的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蹤張琳。
不出意外,應該和張琳來北京辦的案子有關。
想到這裏,喬梁問:「秀秀,你和我說實話,你們這次來北京,是不是和馬自營的案子有關?」
半天姜秀秀回復:「嗯。」
喬梁明白了,這白『』轎車裏的人,即使不是江州來的,也應該是江州安排的。
是什麼人敢指使人跟蹤紀委的人?馬自營的案子到底牽扯到了什麼人的利益,讓什麼人惶恐不安呢?
喬梁不由想到了唐樹森,按馬自營和他的關係推理,似乎應該是。
但馬自營會不會還和其他人有切經濟往來?會不會是其他人搞的呢?
想到張琳連續遭到的利恐嚇,喬梁陷了沉思。
馬自營的案子本來是很簡單的,就是松北文旅創業園和康德旺的事,但張琳不知抓住了什麼線索,非要窮追不捨,似乎讓這案子變得複雜了,同時也增加了張琳的不安全因素。
對張琳的安全與否,喬梁覺得和自己關係不大,但姜秀秀和張琳一起呢,可是和自己發生了那種關係的人,自己有責任有義務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