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燈略一沉，沒給回答，問：“會不會玩飛花令之類的？”

社長笑說：“有啊，我們活很富的！你喜歡飛花令，有雅興，絕對的同道中人——來來來，簽上你的名字。”說著，熱遞上報名表。

姜迎燈被拽得沒轍，失笑一聲，填上自己的姓名。

這天傍晚，在學校小吃街，本意是想買些水果，在一家米店門口看了會兒牌匾。五個字：無名緣米。

姜迎燈尚在揣測這里的寓意，旁一道清冽的男聲響起：“無緣米？適合來啊。”

姜迎燈被逗笑，回眸一看，竟然是周暮辭，指著牌子說：“是無名緣。你看了一個字。”

“哦——”周暮辭瞇起眼，訕笑說，“不好意思，我今天沒戴眼鏡。”

正好兩人獨行，就在這無名緣拼了個桌。

周暮辭這個人的長相清俊高冷，但個倒是意外的開朗，他講今天社團招新的收獲，拿了一堆社團的廣告紙，挨個翻給迎燈看。什麼天文地理、話劇電影、音樂舞蹈，此人好極廣，實在令人傻眼。

姜迎燈默默吃，心里憋了些好奇，等周暮辭給介紹完，眼見話題要告一段落，姜迎燈假意漫不經心地開口問了句：“哎，你了不了解新傳的雙學位？”

周暮辭問：“你想修嗎？”

“嗯，在了解。”

“據說很水，你怎麼不去修教育學部的？”

姜迎燈頓了下，微笑說：“聽說他們的老師很嚴格，我怕課業太重，顧此失彼。我還是適合水一點的。”

周暮辭深以為然：“對，我師哥說教育學部的老師都是瘋子，一共12門課讓人選10門，每周讀十篇英文文獻，做歸納分析，crazy。”

笑起來。

周暮辭又問：“你喜歡新聞，還是？”

姜迎燈想了想，支支吾吾答：“不知道，算是吧。”

“轉專業來啊，還能跟我做同學。”

搖頭，卻又說：“我也喜歡文院的，轉專業就算了，但是會考慮一jsg下，想學一學拍攝。”

“你有做自的意圖是嗎？”

姜迎燈微愣，不知道怎麼就被輕易察，默了默說，“可是我沒有什麼技能。”

周暮辭正要說什麼，姜迎燈手機震了下。拿出來看，很意外，是Augenstern這個聯系人發來的。說：小姑娘，你哥哥是梁凈詞？

姜迎燈驚訝了十秒鐘，斟酌著回：嗯對，你認識他啊？

Augenstern：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要不要來我家一趟？我侄還沒找著老師。

姜迎燈：我明天下午沒有課，是面試嗎？寫作課？

Augenstern：對，寫作課。

姜迎燈：好。

Augenstern：我顧影。

姜迎燈把這個名字輸進備注一欄，順便也告知對方自己的名字：姜迎燈。

顧影：我知道。

姜迎燈挲著手機，言又止地放下，不時又執起，問道：你跟我哥哥是朋友嗎？

顧影：他跟我弟關系好。

姜迎燈：我知道了，謝謝。

顧影：不客氣[可]那明天見咯。

姜迎燈：嗯嗯。

第14章 C13

那話怎麼說的來著？無巧不書。兜兜轉轉, 婉拒了的“顧”又找上門來。

回宿舍的路上星云布。

姜迎燈默默在想，原來到第一桶金的距離，只差一個梁凈詞。

三言兩語, 人世故，就能替輕輕松松剪掉那攔路的網。

姜迎燈走路一般不喜歡玩手機, 但今天實在沒忍住好奇, 在人來車往的林蔭道間，獨自往回走, 低頭去翻了翻顧影的朋友圈。

路上人多, 手機一張防窺，只好將手機亮度調到最暗，再竊竊將照片上的人臉放大, 仔細端詳。

小心的姿態，倒像是做賊。

明明上一次看時，心對的評價還是不過心的一句：有錢的氧氣。

這天再觀察, 又覺得這孩子神明、五艷麗。貌程度更上了一層臺階，隔著屏幕, 佳人眼里閃著張揚的芒, 灼痛的眼。

一很奇怪的低落襲來。

照片還是那些照片。

不過是因為，提到了梁凈詞。

沒有刻意打探過, 但有一些信號也會不經意間浮現。

關于和他有集的人。

姜迎燈收好手機，骨碌碌踢著腳下一枚小石子。

沒頭緒地想起他說，“何必走彎路”，什麼是彎路, 什麼是直路呢？

如果按照他對彎路的定義去理解, 姜迎燈應該是九曲回腸吧。

“天啊，你在神游嗎？”周暮辭從后面追過來。

姜迎燈一愣, 回眸詫異道：“你怎麼還在呢，我以為你吃完就走了。”

男孩子苦笑，攤手說：“那筷子有刺，我去換一雙。回來你人就不見了。”

姜迎燈也呆呆地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事。”

周暮辭對上心事重重的眼，掏出手機說：“你微信多，我加你。”

姜迎燈沒反應過來：“加我做什麼？”

周暮辭：“你付的錢，我當然得轉你啊。”他說著笑起來，“你不會總在外面當冤大頭吧？”

姜迎燈這才回神：“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自嘲地笑，“確實是在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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