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晝了一下指骨,克制下來,宋晏寧懷里還抱著的梨花木匣,輕聲道:“聲聲的生辰禮,我甚是喜。”
宋晏寧抿了抿,旋即見這個作仿佛有些什麼刻意一般,愣了一下,見江晝眼眸沉沉的看著,忙錯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扣了扣手上那木匣,這是宋晏寧不大好意思時候的小作。
姑娘面紅的比外頭那垂海棠還俏,江晝不好再逗,也生怕扣匣子扣壞了指甲,從宋晏寧手上接過,拉著人的手問道:“聲聲串相思子時刻扎到手了?”
宋晏寧只想轉移話頭,忙點點頭,細聲道:“指間被扎了好幾次......”
江晝聞言,看向手里這如削蔥般的指節,皮細,指間還有些著薄紅,串相思子、做裳時被扎的指間早已經恢復那完纖細的模樣。
旋即,只見江晝拉著宋晏寧手,一個溫涼的問輕輕飄飄如柳絮一般的落在了宋晏寧的指間。
不等宋晏寧掙手,江晝便抬頭,輕輕了,像是有些憐惜,“下次裳可以給下人,不要傷了自己。”
......下次。宋晏寧自然留意道江晝這句話,除了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心下被填滿的愉悅。
往后親了,自然有下次,下下次......
回去姬云閣的路上,岸曉陡然留意到宋晏寧左手手指指間被帕裹著,忙上前拉起人的手,邊關切問道:“姑娘,可是何時傷著了?!”
宋晏寧手上一抖,忙護住道了聲沒有。
只見好像還有麻傳來,讓宋晏寧有些不清楚是帕的經緯傳來的,還是江晝那溫涼的一留下的,讓宋晏寧指間還是有些忍不住輕輕一。
等回去時候,玉嬤嬤過來,同宋晏寧說道方才在花廳,兩家長輩決定的婚事,兩人的生辰八字是百年一遇的良緣,合適良辰吉日除了今年的九月十九,便是來年的五月十二了。
聽著玉嬤嬤說的話,宋晏寧皺了皺眉,來年五月,還有一年半載呢......
見宋晏寧面上表,玉嬤嬤暗自好笑,道:“侯爺和老夫人那邊自然覺著今年的九月十九,前前后后也只有半年的時間,雖說姑娘的嫁妝豆蔻的時候便已經備著了,只是這親三書六禮,各種嫁嫁資......”
邊聽著玉嬤嬤的話,宋晏寧心下越涼,這一年半,太長了。
“這侯爺和老夫人覺著,既是兩家接秦晉之好,自然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嫁兒又不是趕兒,且姑娘年后五月也才破瓜年華,還笑著呢。”
見宋晏寧垂著頭不說話,玉嬤嬤不好再逗人,笑道:
“哎呀,姑娘放心。是九月十九的婚期!那江世子是個細心人,早將悅香樓掌柜請來為姑娘裁,那頭面啊,也是江世子去求了皇后娘娘,讓宮里的人預備著呢,就等著明兒姑娘看了樣式,就準備打造了......”
宋晏寧眼底閃著亮,到了杯茶聽著玉嬤嬤再說侯爺夸江世子上心,云云,面上笑意藏不住輕笑出來。
九月十九,日子起來,宋晏寧才真切的覺到,真的真的同江晝走在一起了,將是上表天地,下拜高堂,訴清風明月知,傳往事來人曉的夫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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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三秋季節,颯颯金風送爽,桂子飄香,紅妝十里。
近日,要說京都百姓最為津津樂道的話頭,自然是那定遠侯府的晏寧縣主同護國公府世子江大人這一樁婚事了。
圣上親賜婚服,皇后禮證,早在兩月前納征的時候,那一百六十六擔的聘禮就絡繹不絕的從侯府的正門抬了進去,賺足百姓的圍觀。
旁邊說話的夫人看著這平寧街到居華街街鋪地的紅妝、長長的流水席,笑道,“你有所不知,那聘禮的活鹿,那幾箱鮮食果蔬,還是早些時候江大人親自讓人去獵來和各地搜羅的......”
在京都議論的間隙,定遠侯府同護國公府早忙中有序的奔走忙活得熱火朝天,宋晏寧早就起沐浴,開面,弄妝,著華服。
姬云閣延至侯府,四披蓋紅燈紅綢,喜氣盛況。時間還尚早,陸瑜忙著招呼事宜,齊婉一大早便帶著丫鬟過來姬云閣相幫。
絞面的全人請的是忠勇侯的夫人,面如銀盤,笑容和善溫婉,見面前乖乖坐著的姑娘,雖還未換上華服,頭上也無甚釵飾,卻稱的人越發清水出芙蓉,難掩殊。
忠勇侯夫人手持長線,面上帶著笑意,分別在宋晏寧潔的額頭,面頰,下彈了三下,唱祝:“上敬天地父母,中祝夫妻和順,白頭到老,下彈子孫滿堂.......”
長線絞得面上生疼,宋晏寧忍著疼,認真聽著唱祝詞,眉梢涌上喜意。
旁邊的齊婉見絞面結束,忙讓旁邊的岸雨上前,從托盤里拿了個如意玉佩,道:“夫人笑納,討個吉利。”
忠勇侯夫人笑呵呵的接下,又說了起子的吉祥話。
雖說執月執畫擅梳發描妝,但這種時候,陸瑜也不敢讓兩個小丫頭來,幾天前就預備著讓玉嬤嬤過去梳發,不等陸瑜多說,這皇后邊有經驗的梳發嬤嬤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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