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俏和傅雲松相對而坐,一張臉幾乎慘白。
握著杯子的手不住地抖,連水灑出來了都不知道。
“媽媽沒有得癌癥?這是怎麼回事?”
傅雲松坐在對面,眼中滿是悲傷,但還是如實告訴真相:
“我查到了去檢的那家醫院,那個醫生在確診後不久就辭職了,拖家帶口去了其他城市生活。我派人找到了他,威利了幾次,他才吐出實:他說當年許正浩買通了他,在你媽媽的檢報告上做了手腳,說疑似癌癥。後來,許正浩又收買了醫生,夥同他一起騙了你媽媽,讓誤以為自己即將不久於人世……”
許知俏腦袋嗡嗡直響,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錢?”
傅雲松點了點頭,腔傳來細細的痛意,讓他向來冷厲的眸子都泛起一層紅。
“他自己沒什麼本事,是靠著你媽媽才進了公司,一點點混到了總經理的位置上。可他不甘心在掌控之下,不僅在外面有了人,生了孩子,還妄圖侵吞小曼的財產。可那些東西畢竟都是的婚前財產,他想要全部奪走,只能等死……”
剩下的話,傅雲松說不出來了。
他一想到心的人被人渣禍害,草草結束了生命,就悔得肝腸寸斷。
他狠狠地攥拳,眼底的怒意帶著強大的迫力,連許知俏都覺得不寒而慄。
“現在這件事的人證證都被我帶回來了,已經盡數給了警方,許正浩已經被逮捕,連同楚琴都被押進了看守所。”傅雲松深吸了一口氣,勉強下心頭的痛楚和恨。
“警方這面會進一步調查取證,重新立案,查清楚當年跳樓自殺的真相。這件事給我就好,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小曼含冤而亡。”
和傅雲松分開之後,許知俏走到馬路邊,忽然停住了腳。
覺得心口繃的難,抑到不過氣來。
地攥著口,緩慢地坐在路邊的花壇上,想要呼吸,卻十分艱難;想要歇斯底里地大喊,但腔裡似乎被什麼東西塞滿了,堵得心慌。
媽媽死前的畫面反覆在腦海中回放,許正浩醜陋的臉也一次次在面前閃過。
可除此之外,很多細節都想不起來了。
恨得眼睛通紅,攥起拳頭狠狠地砸向花壇。
正在這時,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知俏拿出手機看去,是夏清寒打來的。
“小知,你在哪兒?”
許知俏調整了一下呼吸,儘量用平穩的聲音回答:“在外面。”
夏清寒遲疑了兩秒,輕聲開口:“我後天要回M國了,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去?”
-
“俏俏,你真要走?”孟梓歌坐在小沙發上,看著許知俏一樣一樣打包東西,眼角有些酸。
“我好不容易把你盼回來了,你居然又要離開了。”
許知俏走到面前,半蹲下來,抬手了依舊平坦的小腹。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還有事想不通。”眼底閃過一抹黯沉:“但我會回來的。我還要看著許正浩被判刑,看著媽媽的公司改回它原本的名字,還要讓那一家魔鬼搬出媽媽的房子……”
“那傅時墨呢?”孟梓歌一針見地問道:“你真要和他不告而別嗎?雲城那面餘震頻繁,連機場都到了影響,飛機無法起飛,聽肖君澤說他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呢。”
“我知道。”許知俏垂下了頭:“我只能趁著他不在的時候離開。”
深知傅時墨的子,若他強執拗起來,恐怕會把綁在屋子裡,一步都走不掉。
而也不願再像那晚一樣,和他鬧得兩敗俱傷。
“等等……肖君澤?”許知俏詫異地看向孟梓歌:“你和他和好了?”
“嗯,說來話長……”孟梓歌眼神閃過一抹不自然:“那天我去醫院檢查,他恰好在那家醫院出任務,無意中得知了我懷孕的事。”
“他知道孩子是他的,說要對我負責。”
許知俏驚訝,沒想到事居然這麼巧:“你怎麼說?”
孟梓歌抬手了尚且平坦的小腹,角翹了翹:“我留下這個孩子,也不是為了讓他負責的。”
許知俏點頭,和想的一樣。
清楚孟梓歌的子。
這個小人表面上看是個萌妹子,其實有顆大主的心,獨立又清醒,不可能因為這個孩子和一個不在意自己的男人複合。
“後來呢?”
孟梓歌忽然笑了,眉眼彎彎的:
“後來阿昱來了,他打了肖君澤一拳,說‘還敢來欺負我姐,是不是找死!’”
許知俏也懵了,完全想不到孟梓昱那樣乖巧的弟弟,居然也會放狠話揍人!
“真是長大了啊!都知道保護姐姐了。”許知俏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肖君澤肯定也被打蒙了吧?在外面鐵骨錚錚的肖隊,居然被人揍了!”
“嗯,是懵了。”孟梓歌看著許知俏,嘆氣:“他說他之所以沒再找我,是無意中撞見我和阿昱打鬧,還以為我們是一對……”
“什麼?”許知俏徹底無語了。
“這人還真是……”
“說起來都是誤會。”孟梓歌鬆了一口氣,眼中呈現出點點溫的笑意:“那天下了大雨,肖君澤就在我家門前站了整整一夜,我都看在眼裡,所以我原諒了他。”
孟梓歌看向許知俏,握住了的手:“俏俏,其實很多時候都是我們自己不肯主邁出那一步罷了。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執意離開,有什麼心結,但你應該靜下來問問自己的心,你真的想和他分開嗎?都說當局者迷,你可能一時被什麼原因困住了心。但我這個外人卻看得清楚:自從和傅時墨在一起之後,你一直是很開心的。”
許知俏沒有回答,卻陷了長久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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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墨接到孟梓歌電話的時候,有些意外。
“傅機長,很冒昧給你打這通電話。”孟梓歌聲音冷靜地開口:
“但作為俏俏的好友,我不想看到後悔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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