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楊明山例行去街頭舞獅。
舞獅這活兒,全憑自愿。
是沒工資的。
不過,楊明山得做。
哪怕死他也得做。
不然就被宗族人排。
在這種小城,各行各業都被自己人壟斷。
一旦被宗族排,名聲臭了,那基本是斷了活路。
忙到中午,短暫休息期間,楊明山接到秦彥電話。
告知鋪子已經被他收回來,現在正在重新裝修!
一聽在裝修,楊明山如五雷轟頂,匆忙趕過去。
……
鋪子在城區。
靠近主干街。
原本被燒危房的鋪子,此時被圍上圍欄,戴著安全帽的工人正如火如荼的對鋪子部進行加固、刷。
路過的人看到這形,紛紛拿出手機拍照。
議論紛紛。
“這誰家這麼大膽啊,居然還敢盤這鋪子?”
“當初汪家是下死令,誰都不許沾這個……這是不要命了?”
“一看就是外地人,呵呵,現在砸多錢,等著全賠進去!”
對于周圍的戲言,秦彥充耳不聞。
“小伙子!”
楊明山匆忙趕來。
見這場景,嚇得要暈死過去。
“你,你從哪找來的裝修隊?”
“從江都連夜調來的。”秦彥笑道。
“難怪,本地人是不會接這活兒的,給再多錢也不敢接……”
楊明山呢喃自語,旋即臉上充滿了恐懼,拉著秦彥胳膊道:“小伙子!你真的不能蹚這渾水,不然會要了你們一家的命啊!”
“楊大哥,你被人欺負,我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蘇夢妍道:“你們怕他,我們不怕!而且小姨還在這里,我們是不會冒險的,自然是有一些把握。”
說著,看向秦彥。
這自信,自然是來自秦彥。
“這……”
楊明山苦笑,低聲問:“我能問問你們是做什麼的嗎?是有什麼特殊職業和關系嗎?”
秦彥笑道:“果果爸。”
蘇夢妍:“果果媽!”
秦彥看一眼蘇夢妍。
“不,不是嗎?”蘇夢妍紅著臉。
秦彥慨道:“你這回答,倒讓我第一次無法反駁。”
見秦彥沒著,蘇夢妍眸流一抹小竊喜,不搖頭晃腦對工人們道:“中午啦!你們快歇一歇,去吃飯吧。在這里住宿、吃飯都記得開發票,回去全報銷。”
“好嘞!”
“老板娘真好,人心善。”
“那是,咱們老板也大氣!”
工人們笑呵呵的放下工。
秦彥:“?”
蘇夢妍快步跑上去。
拿出一疊現金給領隊。
“過年期間嘛,中午帶大家吃好的!”
“不夠回來我就報銷!”
領隊和工人們高興壞了:“哎呀!老板娘,您本來就開高工資,還這麼大氣,我們遇到您,簡直是老天爺賜福!”
蘇夢妍笑了笑:“過年讓你們離家,是我麻煩你們才對。”
等蘇夢妍回來。
秦彥不知是不是錯覺。
總覺得眸中閃過一抹小得意。
“中午了,你們不?”
秦彥笑問二和果果。
程薇沉默幾息,看著楊明山:“楊大哥,你也一定沒吃吧?”
“這……”
楊明山哭笑不得。
他當然。
但哪有胃口,哪有閑心吃啊!
再看秦彥一松弛的樣子,他著實想不通。
真就一點也不怕嗎?
這時一輛豪車駛來!
看到車牌號,楊明山臉大變,趕忙拉著秦彥:“汪家的車,快走!”
不等楊明山找逃跑路線,另有數輛轎車從其他方向駛來。
橫行霸道,直接將主干路堵住!
“想跑?”
車上下來一男子。
汪家,汪泉。
“咦?薇薇!你來了啊!哈哈哈!看來你也想我啊,昨天給你發消息,今天就迫不急要來鉆我被窩?”
汪泉注意力被程薇吸引,頓時眼睛放!
永j縣不算小,但也不大。
他汪家在永j縣不算最大,但放在宗族,算是最有影響力的。
誰見了他,那都得尊稱‘汪哥’。
最關鍵是,汪家在永j縣產業四通八達,當地人要麼跟他家有連襟關系,要麼就是有合作關系或在其產業上班。
所以汪泉這當街劫道,調戲民,當地人非但不站出來阻止,反而擁戴。
當即,一些路過的人都圍了過來。
擋了人墻。
生怕秦彥跑了。
汪泉走來的時候,眼睛不離程薇半寸,口水都要流出來。
見已經跑不掉了,楊明山立馬賠笑臉,掏了煙遞上去:“汪哥,您來了,您煙。”
“你媽!讓我你媳婦兒,還得看我心。”
汪泉一把將楊明山拽開!
楊明山趕忙拉著汪泉:“汪哥,汪哥,您還沒吃飯吧,我請您吃飯。”
“滾!”
汪泉失去耐心,又一腳揣在楊明山上:“就你這窮酸樣,能請老子吃什麼?吃屎吧你!”
說著,他一揮手!
先前從車上下來的一幫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叼著煙頭,扛著棒球圍來!
“楊大哥!”
程薇焦急,要沖上去。
但,秦彥搶在了前頭。
“你是哪蔥?”
見眼前突然出現的青年,汪泉一愣。
他可能也沒想過,會有人敢擋在他前面。
“小伙子,你快走!”
楊明山大驚:“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的嗎!他們人多,你快走啊!”
宗族勢力錯綜復雜。
當街打死人,當地人也都會出面作偽證,維護汪泉。
“出了面,還想走?”
汪泉打量秦彥一眼:“聽你這口音,是外鄉人吧?不知道我們汪家的厲害?你要是給我磕個頭,道個歉,我不為難你,可以讓你走。”
秦彥倒沒開口,手下就跑了過來,指著秦彥告狀:“汪哥,就是他跟您作對,裝修了這鋪子!”
“哦?”
汪泉瞇著眼,對秦彥道:“知不知道這鋪子是我一把火燒的?知不知道這鋪子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能買下來?在永j縣,你就是去銀行抵押,銀行都不敢收,你還跟我較上勁兒?”
楊明山趕忙求:“汪哥!這小伙子是外地人,真不知道這事兒,您就寬宏大量,別計較。”
說著,楊明山對秦彥使著眼神。
分明是讓秦彥借坡下驢。
說個‘不知道’,這事兒說不定就糊弄過去。
圍觀人群,也都以為秦彥會趁機會撇清麻煩。
“知道。”秦彥笑道:“我就是知道,所以才重新裝修。”
不裝修,搞事,怎麼能把人引來?
秦彥才沒時間,上門去找事兒。
這話,讓人群都吸了口氣涼氣。
真不怕死啊!
汪泉炸了,臉難堪:“你他媽是活膩了,來這兒求死了是吧?”
當街,秦彥不給他面子,這讓他極為惱火!
“你夠了嗎?”秦彥歪頭笑問。
“你,你說什麼?”汪泉愣了幾秒,臉怒的發黑:“你他媽敢不尊重我!信不信我讓你死在街上?!甚至沒人敢給你收尸?!”
“啪!”
秦彥一揮手。
氣息凝實質的掌,打在汪泉的臉上!
汪泉被飛幾米遠,重重摔在地上!
角吐!
滿臉不可思議!
“叨叨半天。”
秦彥淡淡道:“你不手,那就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