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賀樂同的質問,楊柯無所謂的笑了下,道:“那天溫師姐主對我說,我有不會的工作就直接找,幫我做。是吧,溫師姐?”
他的語氣裏,含著一警告和威脅。
溫冉寧攥著手指,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平息下來心中的憤怒。
賀樂同倒是氣得不行,對溫冉寧道:“你神經病啊?他不會我們就教他,什麽你幫他做?你幹嘛都把事往自己上攬?你憑什麽幫他做!”
溫冉寧低低的說:“要是他弄得錯誤百出,我們也要挨批;還得幫他補窟窿。要是你不想做,我就一個人做。”
說完,抱著一堆病例,回到了電腦前。
賀樂同快要氣死了,恨鐵不鋼地道:“你最近怎麽又轉了?之前你懟孟婕的那個氣勢跑哪去了?”
溫冉寧像是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做著手中的工作。
賀樂同不忍心下夜班還這樣辛苦。
雖然他心裏對楊柯充滿了不滿,可他還是抱走了一半的病例,幫著溫冉寧一起幹,想讓下夜班早點回去休息。
楊柯冷笑了聲,說著風涼話:“賀師兄,也沒人讓你做,你不開心可以不做嘛!我剛來科裏,許多東西都得慢慢學,總不能我一來就讓我什麽都會,立刻分擔你們的工作吧?”
賀樂同終於忍無可忍,直接把病曆往桌上一扔,站起對他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到底是誰幫誰分擔工作?溫冉寧當時一來我們科裏,第一天就值班了。我當時雖然沒這麽快上手,可我也沒像你似的臉皮這麽厚,把自己的工作讓別人做!”
楊柯雖然不像賀樂同家裏是土豪,可好歹他姑姑也是這醫院裏大名鼎鼎的消化科主任,有頭有臉的人!
賀樂同現在這麽指名道姓的說他,他自然不會忍氣吞聲。
楊柯冷哼了聲道:“賀師兄,人家溫冉寧還沒說什麽話呢。你在這兒著什麽急呀?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賀樂同簡直要被氣暈過去了!
就在他和楊柯快要爭吵起來的時候,辦公室門口傳來孟婕諂的聲音。
“宋小姐,您來啦!”
他們幾人往門口去,剛好看到宋央走在前麵,後還跟著一個書一樣的人,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醫生們對於這樣的現象早已見怪不怪了。
因為宋家是開藥品公司的,需要經常向醫院推銷藥,從醫院拿下單子。
所以作為藥銷售要經常往醫院跑,不僅要通關係,還要給醫生一點甜頭,到時候談合作的時候就好談,醫生也會看在分上多用這個廠家的藥。
雖然以宋央的份地位並不需要親自來做這些事,可因為心外科有顧衍深在,便借著工作的名頭想接近顧衍深。
笑瞇瞇地對孟婕說:“孟醫生,我給你們帶了一些點心和茶,大家工作也都很辛苦,吃點東西放鬆一下。”
說完,將後年輕的孩介紹給跟孟婕道:“這位是我的助理徐紫芯,是名校的高材生。如果以後我沒有時間,會經常來這裏跟各位醫生老師對接或者談合作。”
孟婕現在已經把宋央當作顧衍深未來的太太了,所以對宋央格外討好。
笑著道:“宋小姐,雖然您的助理厲害,可我覺得我們顧主任還是更想見到您。談合作這種事,您親自來肯定是事半功倍呀!”
宋央被孟婕討好的格外舒服,笑了笑,道:“孟醫生就別拿我打趣了。對了,衍深呢?”
孟婕道:“顧主任今天上午有兩臺手,估計已經去手室了。要不,您去他辦公室等他?”
宋央怎麽會告訴孟婕,他連顧衍深辦公室的鑰匙都沒有。
因此,不聲的一笑,道:“沒事的,孟醫生,你們不用管我。我就在這裏等,您忙您的吧。”
他們說話的時候,溫冉寧震驚的呆在原地。
因為宋央旁跟著的孩兒徐紫芯,就是初中時期的班花。
徐紫芯表麵乖乖,與人為善,到老師和同學的喜歡,但暗中卻跟楊柯狼狽為,指使楊柯欺負。
溫冉寧沒想到,這個世界會這麽小,會和這出現在噩夢裏無數次的兩個人同時在這裏相遇。
然而,更令震驚的還在後麵。
徐紫芯看著自己男朋友楊柯,跟宋央介紹道:“宋總,這位是我男朋友楊柯,現在在這裏讀研究生呢。”
楊柯連忙點頭哈腰的跟宋央打招呼。
隨即,他別有深意的對徐紫芯說道:“對了,你說巧不巧?我們以前的同學溫冉寧竟然也是這裏的研究生。”
徐紫芯這才注意到不遠的溫冉寧。
眸裏含著一抹不屑和嘲諷,走到溫冉寧麵前,道:“怎麽?老同學都不認識了嗎?連招呼都不打啊!”
溫冉寧麵慘白如紙,真沒想到,楊柯和徐紫芯居然真變了一對兒。
當年溫冉寧以第一名的績考進海城一中,跟楊柯和徐紫芯為了同班同學。
因為極好的績和樣貌,迅速就搶了班花徐紫芯的風頭。
那時候,楊柯是徐紫芯最狂熱的擁護者。
在徐紫芯的授意下,楊柯像徐紫芯的狗子,做了無數欺辱溫冉寧的事。
那時的溫冉寧家庭破碎,沒有人給撐腰。父母總是教育,在外麵不要惹事,家裏沒人給兜底。
所以在學校無論了多大的傷害,都不敢回去說。
因為之前說過一次,但是父母也隻是輕描淡寫地讓離那些欺負的孩子遠一些,讓不要給家裏惹事。
就這樣,整整忍了三年,這場噩夢才告一段落。
之所以恐懼,一方麵是曾經的影已經如同一道很深的疤痕刻在了心裏;另一方麵是楊柯和徐紫芯知道所有的狼狽和屈辱,他們讓同學們孤立,他們把關進廁所一整天,他們用廁所裏的汙穢把的作業和書包全都弄髒。
可這些相比起們侮辱的人和尊嚴,讓跪下求饒,讓吃他們扔在地上的食,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溫冉寧不敢再想下去。
每每想到曾經自己被他們霸淩的畫麵,就遍生寒。
徐紫芯溫的笑著,可這種笑在溫冉寧看來,是最歹毒,最惡心的笑容。
賀樂同見溫冉寧額頭上都是冷汗,擔心的問:“你怎麽了?是不是夜班白班連軸轉,累著了?”
“我沒事。”
說完,推開麵前的徐紫芯,逃一般的衝出了醫生辦公室。
徐紫芯和楊柯暗暗對視了一眼,那眼神充滿了輕蔑和得意。
沒想到多年之後,那個被他們踩在腳下的溫冉寧又出現了,而且,依舊沒本事反抗!
畢竟,一個糟糕的原生家庭是無法擺的,又有誰會給撐腰呢?
這時,宋央似乎發現了什麽,道:“紫芯,你過來一下。”
徐紫芯對自己的頂頭上司那可謂是奴卑膝,趕走過去,問:“宋總,您有什麽吩咐嗎?”
宋央小聲問道:“你和溫冉寧……是同學?看樣子關係不錯?”
提起這個,徐紫芯不屑地說:“啊,是我以前的初中同學,家裏窮得要死,除了學習好點兒,簡直一無是。”
徐紫芯這番話讓宋央立刻察覺出了與溫冉寧的關係一定不好。
宋央心裏暗暗冷嘲,這下可就熱鬧了,自己的下屬居然和溫冉寧還有這段淵源。
徐紫芯毫不掩飾對溫暖您的嫌棄,對宋央說道:“溫冉寧媽媽以前是我們學校的清潔工,穿的服子包括書包都是媽媽從回收站裏收的。那時候,一天都不說一句話,我們還以為是啞呢!除了死讀書,真是什麽都不會!”
說到這兒,像是講笑話似的笑了出來。
宋央聽著徐紫芯的敘述,微微瞇了瞇眸子,不屑和輕蔑再次了出來,
像溫冉寧這般出,活在這個社會上最最底層的存在,憑什麽跟他搶顧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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