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先生。”

　　“小主人。”

　　廚房氤氳著熱氣,滿是香甜味道，眼前是自己喜歡好多年、兜兜轉轉才在一起的初，一切的人一切過分好,完契合關于“家”的所有想象。

　　南風眉眼,裴西洲湊近,親親的,目一對上，角就彎了上去。

　　抿起的角有甜甜的弧度,裴西洲退開,看看，鼻尖輕抵著蹭了下,再親過去。

　　南風覺得,笑著躲開,裴西洲難得起了玩心,像單純稚的小孩子，眼睫遮住的瞳孔,都是細碎明亮的。

　　南風樹袋熊似的掛在男朋友上，重量都在他手臂和腰上，看他后煮著湯圓的琺瑯鍋：“需要多久？”

　　裴西洲：“十多分鐘。”

　　距離太近,他說話時呼吸會落在臉頰,的薄而清晰，后知后覺的害來勢洶洶。

　　南風他蓬松清爽的黑發,又他清冷如常的俊臉：“放我下來吧。”

　　裴西洲眉眼清絕：“再抱一會兒。”

　　難得能膩在一起，雖然下一秒加班電話就會響起，要荷槍實彈奔赴緝毒現場,又或者趕往醫院披上白大褂。

　　早飯后,南風靠在裴西洲懷里,看怎麼看也看不膩的電影《書》。

　　投影里是白茫茫的雪，仿佛另一個世界，南風抱著西瓜、用勺子挖著吃：“想過冬天了，可是現在才剛剛七月呢。”

　　裴西洲垂著眼睛看書，南風視線順著他鼻梁描摹，想在腦海中勾勒出年裴西洲。

　　應該比現在害，比現在青，眼底映著鐘靈毓秀的山水，映著千年雪山，也映著走不完的山路和山區貧困最真實的樣子。

　　裴西洲看書看得認真，問：“夏天不好嗎。”

　　南風笑眼彎彎：“我喜歡冬天，有初雪，有雪人，還有圣誕元旦和新年……”

　　每個字音都，被裴西洲一個字一個字記在心底。

　　南風又問：“你喜歡夏天還是冬天？”

　　裴西洲手里的書倒扣在長上，偏過頭來看。

　　記憶里夏天暴雨山路泥濘，冬天冷握不住筆，都不喜歡。

　　南風倚在他肩上，額頭蹭過他下頜，當真是一分鐘都不肯安安穩穩自己待著：“嗯嗯嗯？喜歡哪個？”

　　“我喜歡你。”所以，無論冬天夏天都是好的。

　　南風眼尾一點一點彎下去，臥蠶飽滿可。

　　小裴警好像開始慢慢說喜歡了，以前讓他聲“寶貝”都抿得的，撬不出一句好聽的。

　　這樣細微的小小的轉變，讓南風覺得驚喜。其實就算他不說，也知道，但是孩子，總是喜歡聽甜言語，也不例外。

　　倚在他肩上，親親他白皙清俊的側臉：“冬天，外婆家里被曬得暖洋洋，小學課本上有圣誕樹，我說我也想要一個。”

　　“外婆家在農村，走了很遠的路，去集市上給我買了一盆盆栽，掛上彩燈，掛上糖果，掛上家里能找出的所有好東西……”

　　“每次我一放假回外婆家，外婆就會笑著說，翹翹，過來看，今年圣誕樹長出了一包糖，還有一包餅干……”

　　后來外婆去世。

　　院子里外婆給做的秋千還在，外婆給做的圣誕樹也在，甚至冰箱里，外婆做的冰凍糍粑都還在。

　　糍粑可以解凍，和外婆做給吃的味道一模一樣，秋千晃晃悠悠，圣誕樹上的小彩燈年久失修。

　　可是，那個悄悄把所有好東西都留給的老人，再也不見啦。

　　南風聲音很輕：“我的小名翹翹，你是不是不知道？”

　　裴西洲“嗯”了一聲。

　　“好聽吧？”得意洋洋，說起外婆，驕傲又懷念，眼睛微微紅著，“是我外婆起的呢！”琇書網

　　他了的頭發，南風手抱他：“我好想外婆，也好想外婆的圣誕樹，還想時間永遠停在那一年的圣誕節……”

　　-

　　夏天，裴西洲買了一棵挪威云杉，圣誕樹本樹。

　　很養眼的綠，栽在花盆里，是金字塔的形狀。

　　南博萬繞著它搖尾，裴西洲人高馬大蹲在樹旁邊，想要把南風喜歡的東西都掛上去。

　　他狗狗腦袋：“你的小主人喜歡什麼？”

　　南博萬無語，裴西洲輕輕“哦”了一聲，稚得不行：“喜歡我。”

　　南博萬翻了個白眼走開，裴西洲沉思片刻，起拎著車鑰匙出門。

　　首飾店一片璀璨芒。

　　店員小姑娘每天閱人無數，卻從沒見過這麼標志的帥哥，激到聲音微微發：“您好。”

　　大帥哥起眼皮，淺瞳孔，濃睫，高鼻梁冷白皮，饒是心理素質良好，現在也忍不住想要尖。

　　其他幾個店員看過來，竊竊私語又或者是目流，而后聽見極品帥哥清冷好聽的聲線：“您好，我想買求婚的戒指。”

　　媽耶，睫是真的長，鼻子也是真的。

　　店員小姑娘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您朋友今天沒來嗎？”

　　“嗯。”

　　笑著：“那是什麼樣的風格呢？您和我說一下，我好為您推薦。”

　　大帥哥抿：“可。”

　　店員差點就要捂口，鼓勵小孩似的鼓勵他、讓他多說幾句：“還有呢？”

　　大帥哥起眼睛看人的時候，簡直能把人魂都勾走：“是我見過的最可的孩子。”

　　那張冰山俊臉不近人的冷，可是當他說起自己朋友，眼底都是明亮又溫的笑意。

　　警之后，裴西洲沒攢下什麼錢，警察不是高薪職業。

　　正如他的高中老師所說：你們師兄的“老婆本”，都給你們學費了。

　　其實那顆鉆石大一些的要更漂亮，想要買給南風，可是錢不夠了。

　　這讓他有些嫌棄自己。

　　南風下夜班的時候，裴西洲的消息提示響起，像是繁忙的周五聽見下課鈴響。

　　“我在門口。”

　　換下服，上明黃連襯得人鮮活可，像蛋黃，也像小太。

　　裴西洲站在路燈下，清瘦、拔、白黑，漂亮得只應見畫。

　　邊總有小姑娘一步三回頭，們目粘在他上，躍躍試，他卻渾然不覺。

　　南風歪著腦袋看他，還是像　靜默的雪山，還是冷，讓人輕易不敢上前。

　　于是，落落大方當著小姑娘的面，脆生生說了一句：“帥哥，能要個聯系方式嗎？”

　　裴西洲起眼皮看過來，連帶他旁、剛想上前的小姑娘。

　　南風抿著裝害，其實圓圓的眼睛里都是狡黠的，果不其然，剛才那幾個小姑娘齊刷刷看向，有些懊惱也有些想要看熱鬧，猜測冰山帥哥會不會給聯系方式。

　　裴西洲沒說話，南風還揪著他短袖下擺晃了下：“給不給嘛？”

　　的很小，瓣飽滿，能出白白的小門牙，短發別在耳后，靈耳。

　　裴西洲把人往懷里一帶，直接拎走：“只要聯系方式？”

　　南風笑，被他住臉：“人不要嗎？”

　　他的口袋里，有剛買的求婚戒指。

　　明明是冷的鉆石，卻讓他的心臟滾燙。

　　南風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人也給嗎？”

　　裴西洲垂眸，睫濃，目清澈如水：“嗯，給。”

　　影被路燈無限拉長，兩人踩著月回家。

　　當他在邊，滿腦子想結婚，這個念頭慢慢占據所有思維空間。

　　可是，要怎麼求婚呢？南風慢慢皺起小臉。

　　裴西洲手在眼前晃：“在想什麼？”

　　南風搖搖頭，視線被他細細長長的手指吸引，冷白皮，骨節泛，手控福利。

　　“你的手真好看，又長又直，怎麼長的。”

　　南風再看自己的手，雖然細，但是不長，跟裴西洲一比，遜太多。

　　裴西洲看因為郁悶微微鼓起來的臉頰，低頭看自己的手，并沒覺得有南風說的這麼夸張，回了句：“你是人眼里出西施。”

　　“不是，是真的好看，”南風仰著腦袋看他，真心實意小迷妹一個，“拿槍的時候什麼樣子，是不是更漂亮？”

　　冷白手指，純黑槍，青筋明顯，充滿，想想都要噴鼻。

　　南風眼睛直勾勾盯著，有些郁悶，煞有介事嘆了口氣：“不過真的很憾了，我都沒見過，估計也沒機會見識。”

　　皺起的小臉可，蹙起的眉也是。

　　……好像怎樣都可。

　　“拿槍有什麼好看的，”裴西洲揚眉，上有占山為王的年氣，渾不在意說了句，“你只要知道它牽你是什麼樣子就好了。”

　　南風心尖被猝不及防了一下，眼睛笑新月，心跳毫無預兆變快。

　　下一刻，裴西洲修長漂亮的手已經遞到面前，手指細直，冷白如玉。

　　他看著，目很，抿起的角弧度有些甜，大男孩似的：“它說，南風，牽牽。”

　　南風莫名想起上次，他說小痣被親親了，說它也要。

　　那種口吻特別無辜，簡直讓人無法抗拒。

　　笑著去牽他的手。手指錯進彼此指，十指相扣。

　　-

　　南風進門，南博萬開開心心撲過來。

　　蹲在門口逗狗，裴西洲輕輕喊了一聲。

　　“翹翹，過來看。”琇書蛧

　　清俊的眉眼含笑，喊的是小名，溫到致命，南風站起。

　　家里還沒有開燈，盛夏的臺，花花草草，多了一棵閃閃亮亮的圣誕樹。

　　南風瞪大眼睛，滿滿的不可置信：“你買的？”

　　裴西洲輕敲額頭：“總不可能是天上掉下來的。”

　　以前南風每天下班，是去抱他。

　　現在南風每天下班，例行公事一樣跟他打個招呼，就跑到圣誕樹旁邊。

　　像個好奇寶寶，蹲小小一團，葉子，看看小彩燈，又或者把自己能想到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一腦掛上去。

　　“還有禮盒子呀？”像個好奇寶寶，這里看看那里，“這個盒子好真，就跟真的裝了戒指一樣！”

　　裴西洲翻書的手一頓，看見南風放下小盒子。

　　心跳猛然停滯一拍，因為張。

　　他坐在沙發，個高長冷面警一個，手里是系統部刊，南風看圣誕樹，他看。

　　南博萬爬到裴西洲的大長上，裴西洲狗狗腦袋，用研判案的冷漠語氣下定論。

　　“你失寵了。”

　　“我也一樣。”

　　正在給圣誕樹擺造型拍照的南風收起拍立得，迷茫眨眼：“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裴西洲清冷大人一個，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南博萬順：“圣誕樹都有南風在看。”

　　南風蹲著，臉埋進手臂，只出一雙笑得彎彎的眼睛：“裴西洲你好稚！”

　　裴西洲垂著長而漂亮的睫，低聲和狗狗說話：“裴西洲什麼都沒有，裴西洲真可憐。”

　　南風不想擺弄小彩燈，也無心理會被掛得花里胡哨的圣誕樹，笑著撲到裴西洲懷里，面對面坐著。

　　南博萬很有些自知之明在上，知道某些場景可能兒不宜，趕去和圣誕樹為伍。

　　“吃醋啦？”南風糯糯問。

　　裴西洲居高臨下睨一眼，沒抱：“本事不小，敢坐男朋友上了。”

　　南風齜著小白牙一樂：“一回生二回嘛。”

　　他不看，捧著他的臉，湊過去親親：“裴西洲，你真好看。”

　　裴西洲繃得平直的角慢慢有松痕跡，冷淡地看一眼：“沒圣誕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