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瀾清不愧是東越第一聰明人,他讓寧安派人在清怡閣里找暗門,沒多久還真在清怡閣發現了室,又在室里找到那批黃金,整整四箱,一塊金磚都不。
原來清怡閣的地底下布滿了室和室道,而且設計非常巧妙,如果不是對奇門循甲有所了解的人,是無法清里頭的門道的,饒是賈瀾清也費了好些時辰,從白天一直研究到晚上,依著寧安的子,見著可疑的墻就恨不得兩捶子砸了再說,但賈瀾清怕有機關暗,不讓他冒失,等找到了黃金,倆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他們之前雖然猜測飛花樓的人暫時不會殺墨容清揚,但那也只是猜測,如今黃金到了他們手里,墨容清揚的命才算是真正保住了。
寧九立刻讓人把消息放出去,飛花樓雖然躲起來了,但他們神通廣大,應該很快就會知道黃金落到了朝廷手里,就看他們下一步要怎麼辦了?
寧安派人順著道走了一遭,道有兩道,一條是到清怡閣隔了兩條巷子的一口廢井,另一條則遠一些,到了一小河邊。從道口跑出去,便如魚兒進了大海,在了井市里,再查就難了。
寧安聽小諸葛和板凳回來匯報,半天沒吭聲,飛花樓是一賊窩,可他為幻鏡門的副門主,在這里進進出出多次,卻一點也沒察覺,實在是汗。
大概從一開始,他就沒懷疑過安月。那一年,他在街上救下安月,狠狠懲治了那個仗勢欺人的小紈绔,事后,他護送安月回去,第一次踏清怡閣,那天,他坐在樓上的包間里,聽安月在臺上琴,大廳里的客人們搖頭晃腦,如癡如醉,卻并不喧鬧,和他想像中的風月場所不一樣,再后來他覺安月溫婉秀麗,善解人意,又不聒噪,偶爾過來喝杯酒,聽彈首曲子,倒也覺得松快,久而久之,清怡閣就了他常去的地方,他知道手下小諸葛幾個私底下打趣他和安月,但他心里磊落,并不以為然,卻怎麼也沒想到,清怡閣是賊窩,安月是飛花樓的人。
此刻,安月恐怕正躲在哪里看他的笑話吧……
——
安月哪有閑功夫看誰的笑話,外頭艷高照,卻沉著臉坐在桌邊,眼底下著青影,一看就是昨晚上沒有睡好,再看床上,墨容清揚四仰八叉睡得正香,仔細聽,還有細微的鼾聲。
是真納了悶了,這是哪門子公子殿下,一個晚上,不是把腳搭在肚子上,就是擱在臉邊,就跟孫猴子大鬧天宮似的,一刻也沒有消停,鬧得幾乎徹夜未眠。天一亮,就起來了,還沒恍過神來,又接到了消息,藏在清怡閣的那批黃金被寧安找出來了。
安月并不意外,清怡閣暴了,寧安找到黃金是遲早的事。
扭頭看一眼賬子閉的床,慢慢踱出屋子,外頭幾個兄弟正愁眉不展,見出來,立刻圍上來。
“樓主,要不咱們去把黃金搶回來吧。”
“怎麼搶?”杏眼一瞪,“寧安打開口袋等著我們呢,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往里鉆?”
一個兄弟朝屋里抬抬下,“樓主,咱們不是有個人質嘛,拿換。”
安月沒吭聲,抬眼著遠的山峰,已經是深秋,紅紅黃黃的葉子夾在一片青翠之間,整片山野看起來一片絢爛。
本來還想再等兩天,把皇帝得了陣腳,他們才好行事,只是……再和那位公主殿下睡一床,擔心自己哪天晚上忍不住會一刀宰了墨容清揚。
“給他們傳消息,讓寧安來換墨容清揚回去。”
手下不明白,“樓主,那黃金?”
安月往屋里看了一眼,說,“那些多黃金,給了咱們,咱們也拿不走,有寧安這個人質在,咱們以后再來拿回黃金。”
“可是樓主,拿公主做人質不比寧安更好?寧安手了得,跟著咱們是個麻煩呀。”
“你懂什麼?”安月凌厲的眸一掃,全無當初在清怡閣的溫婉模樣,“啰嗦,快去。”
聽到飛花樓要寧安去換墨容清揚回來,無論是墨容麟史芃芃,還是寧九賈桐都很訝異,他們以為飛花樓一定會拿墨容清揚換黃金,沒想到換的卻是寧安。
寧安自己聽到消息,也吃了一驚,不過這正合他的心意,當下便做好準備,等約好的時間一到便上山。
飛花樓送來的信里,寫明只能讓寧安一人前往,如果發現有人跟著,立刻殺了墨容清揚。盡管寧安武功高強,獨自一人前去,大家還是很擔心,尤其是綺紅,愁起來閑不住,悶聲不吭在廚房里做點心,準備讓寧安帶在路上吃。
墨容麟問賈瀾清,“你說飛花樓為什麼讓寧安去換清揚,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賈瀾清搖搖頭,“臣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是為何?不過臣知道寧安與清怡閣里一位姑娘是朋友,難不是那位姑娘想找寧門主去敘敘舊?”
這當然是句玩笑話,可正因為費解,大家對寧安前去,都抱著一擔心,覺得這是飛花樓的圈套,寧安倒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他只怕救不出墨容清揚。
寧安要去的那個地方,杜長風和賈桐,寧九是知道的,正是當年白千帆被牛家兄弟抓去的牛頭山,白千帆在山上到了牛家的恩惠,心存恩,后來央求墨容澉給他們置辦了田地,一家人下山來居住,山上的屋子便荒廢了,沒想到現在為飛花樓的落腳了。
杜長風當年去過牛頭山,知道那山上做匪窩確實不錯,只要有人來,山上的人老遠就看得見,他們想跟在后邊都不行,只能靠寧安自己了。
墨容麟親自給他敬酒踐行,十分慎重的說,“朕希你能平安帶著清揚歸來。”
寧安接過酒,“是,皇上,臣一定不辜負圣,會讓公主殿下平安回來的。”
墨容麟拍拍他的肩,“不單是清揚,還有你,了誰,朕都不愿意,你和清揚都要平安歸來。”
寧安說了聲是,一口把酒飲下去,放下杯子轉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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