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芃芃洗漱完,正準備歇覺,突然聽到前頭一聲接一聲的通報,“皇上駕到——”
驚得從床沿上彈起來,趕趿了鞋出去迎駕。自從上次墨容麟跑到鳴宮的前坪賞月之后,就再沒來過,也樂得過了幾天清靜日子,不知道今兒晚上墨容麟怎麼突然來了?
還沒出寢殿門口,墨容麟就到了跟前,史芃芃疾走之下沒剎住,差點撞進墨容麟懷里,墨容麟順勢一摟,多日來的苦相思得償所愿,說不出的歡喜,抱著就不肯松手,他在月桂那里,說絕不肯丟了皇帝的臉面,但這的軀到了懷里,燙得他心尖兒直,臉面不臉面的就不重要了,把人摟住才是要。
史芃芃沒想到一見面他就這麼魯莽,又又怒,可當著奴才們的面,也不能挽起袖子跟皇帝打架,亦不好高聲喝斥,只是低聲哀求,“皇上,您別這樣,底下人看著呢。”
墨容麟沒松手,說,“哪兒有人呢?”
史芃芃抬頭一看,果真,哪兒有人呢?剛才還前呼后擁的奴才們,眨眼間就跑得一個都不剩了,簡直哭笑不得,不過沒人在跟前,也就不客氣了,用力把墨容麟推開,“皇上,您干什麼呀,把臣妾的裳都弄皺了。”
墨容麟便去瞧的裳,雪白的寢單薄順,勾勒出窈窕的姿,優的線條高低起伏。墨容麟以前只知道看姑娘的臉蛋子,好看不好看全在臉上,現在才知道,這子比臉蛋還要好看,他咂磨點意味出來,臉上也飛起了紅暈。
史芃芃心里一驚,墨容麟的眼神又像那天晚上似的著古怪了,跟要吃人一樣,警惕的看著他,“皇上,這麼晚了,您過來有事啊?”
“沒事,”墨容麟咽了咽嚨,艱難的把目從上移開,往床邊走,“朕來睡覺。”
史芃芃只覺得頭皮一麻,最害怕的事終于還是來了,一時間只覺得手足無措,“皇上,那個,臣妾,不方便。”
“為何?”墨容麟爍爍的看著,“為何不方便?”
史芃芃靈機一,吶吶的道:“臣妾,到好日子了。”
墨容麟不知道好日子所為何事?聽了這話到是高興,“確實是個好日子,朕今兒還是頭一次到皇后這里歇覺。”
史芃芃哭無淚,“皇上,這不啊,臣妾上不方便……”
墨容麟盯著,“你不舒服?”
史芃芃不知道怎麼解釋,一咬牙,干脆明說,“臣妾來月事了。”
墨容麟,“……”
他知道月事還要拜墨容清揚所賜,姑娘到了年紀來月事都是嗒嗒的,唯恐讓人知道,唯獨東越的長公主行事與眾不同,嚷嚷著要膳房多做些補的菜,他當時很納悶,說妹妹沒有傷補做什麼,白千帆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他當場臊得滿臉通紅走了。
對皇室來說,見總是不吉利的,但墨容麟舍了臉面來的,不愿意就這麼走了,輕描淡寫的說,“
你怕什麼,朕疾還未痊愈,也做不了什麼。”
史芃芃聽了這話,臉更紅了,低聲說,“可是,這……”
墨容麟坐在床沿上,“當初是皇后主要求替朕醫疾,朕還沒好利索呢,皇后就撂攤子不干了,這不是說話不算數麼?”
史芃芃立在那里,左右為難,“皇上的疾也不是只有臣妾可以治,還有……”
墨容麟打斷,“皇后別想賴,朕是金口玉言,皇后也一樣,若是做不到,往后朕還怎麼信你?”他向手,“過來。”
史芃芃沒辦法,慢吞吞走到他面前,墨容麟抓著纖細的手腕一拉,便跌坐在他懷里,這姿式太曖昧,令極其不安,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呼吸間都是男人的氣息,紅著臉,吶吶的,“既然如此,臣妾便服侍皇上早早歇了吧。”
墨容麟沒說話,也沒,這一步邁得太大,他消不了,犯病了。就像一鍋滾水倒進了腔子里,把他的心燙化了,燙沒了,難極了,他唯有箍著史芃芃,要把勒進腔子里去填補才行。
史芃芃被他這樣勒著也不好,微微掙扎著,“皇上,您松開,臣妾都沒法呼氣了。”
墨容麟不肯,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牙齒打,“別,朕難。”
史芃芃覺他整個人都在抖,牙齒相撞,發出細小的磕聲,知道他犯病了,心里又有些憐憫起來,遲疑著摟住他,在他后背上輕輕著,“皇上,好些了麼?臣妾就說這事不能太著急,得慢慢來。”
墨容麟把腦袋擱在肩窩子里,一口一口著氣,手上的勁一點也沒松。
史芃芃諒他不舒服,可箍久了,也難,又掙扎起來,在他上蹭來蹭去,墨容麟咝的一聲,覺得心一團,馬上就要炸開了,他低吼,“別!”
史芃芃被這聲吼嚇得真就不敢了,手擱在男人背上,到他的裳已經了。
抬眼看,發現墨容麟的臉很紅,眼睛也是紅的,里頭像燒了一把火,怪嚇人的,突然,他很用力的哆嗦了一下,差點沒把的腰勒斷,史芃芃還沒喊出來,他卻不了,焉頭焉腦的坐著,過了一會兒慢慢松了手。
史芃芃趕站起來,疑的看著他,墨容麟的臉比剛才更紅了些,他一句話也沒說,站起來疾步走掉了。
史芃芃莫名其妙,追了兩步,覺得自己的裳也有些涼的,大概是浸了他的汗,便吩咐瓊花瓊玉打水來給洗漱。
墨容麟幾乎是跑回承德殿的,繞到后殿的溫泉,裳都沒就跳進去,跟石頭似的沉到底,半天不出水面,把王長良和四喜都嚇壞了,又不敢大聲喧嘩,啞著嗓子低聲喊,“皇上,您快出來吧,皇上,您快出來啊,別嗆著水……”
墨容麟是個正常男人,自然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是做好了不要臉來的,可沒想到這臉丟大發了。
他沒臉再見史芃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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