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康吸了口氣看向溫先生道:“蕭胤絕非善,不可能臨時讓一個武將回來監國,還是遠在邊地的武將,即便是監國近的心腹豈不是更合適?。”
“趙朗也不是無能之輩,雖然我們派出去的人都是頂尖的高手,可趙朗能在這麼多的戰爭中屢立戰功,直至柱國大將軍,絕不是徒有虛名。”
“他的戰力甚至和蕭胤都不相上下,怎麼可能被著跌落懸崖?”
“趙朗寵妻如命,如今我們的人在那懸崖邊以及底下找了那麼久,本就沒有找到趙朗的尸。”
“更讓人不解的是趙朗的妻子和兩個孩子也不知所蹤,宛若在那場圍殺中突然消失了一樣。”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玩兒什麼把戲?”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按理說趙朗若是活著早就應該出現在上京和我拼命了,可如今已經過去半個月依然沒有面。”
“甚至如今我已經監國,趙朗還是不面,有兩種可能,一來是趙朗確實沉得住氣,二來……”
顧康頓了頓話頭:“說不定我們已經了人家的做的局里面,只是如今看不清楚罷了。”
顧康緩緩抬起手,將一粒白子咔的一聲落在了棋盤上。
溫先生著手中的棋子,一時半會兒沒有落子,像是老僧定。
突然他抬起手揮向棋盤,棋盤被溫先生一把掀翻。
那些羊脂玉和墨玉雕刻的黑白棋子,撒的到都是,有些棋子甚至都磕破了。
這棋盤是用紫檀木雕刻而,棋子更是罕見的玉石打磨制。
還是顧康從杜家的那批寶藏里拿出來孝敬溫先生的,此番看到溫先生抬起手將棋子揚得到都是,棋盤都摔落在地,他臉微微一變,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看向面前的溫先生。
溫先生一向說話溫文爾雅,此番第一次發作,一時間顧康都有些嚇著了。
“先生,弟子多有得罪,您千萬別生氣,氣壞了子。”
顧康以為自己方才說錯了什麼,不想溫先生緩緩站了起來,臉上倒是出了一抹笑。
“康兒,記得一點,若是看不清局,殺了執棋人便是!”
顧康登時說不出話來。
溫先生定定看著面前有些慌張的顧康,雖然面子上沒有顯示什麼來,可心里卻多多帶著幾分失。
這個孩子婦人之仁!
他們尋找澧朝先帝的后代,找了這麼久,終于找到了,卻不想有些固步自封展不開手腳。
倒是他看得上蕭胤,有勇有謀,做事頗有魄力,可卻與他是對手。
顧康小心翼翼看向對面的溫先生,沒想到溫先生大笑了出來。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顧康的肩頭,隨后臉微微整肅了幾分,看著顧康道:“當斷不斷,必其,康兒,這次的機會若是再不把握住,以后怕是沒機會了。”
“等蕭胤回來,假以時日朝堂必定會被他收拾得如鐵桶一般不風,到那個時候你更沒有機會。”
溫先生其實不太好意思說出來,如果能選擇的話,他倒是寧愿蕭胤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可惜不是。
目前這個孩子到底經歷的還有些,頗有些優寡斷,好在這個孩子聽話,這些日子進步了不。
溫先生看著面前的顧康一字一頓道:“如果有一天,你面對紛繁復雜的境遇,不知道如何置得話,那麼用最簡單的法子解決。”
“最簡單的?”顧康不知道溫先生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溫先生緩緩走到了窗前,抬頭看向了外面灰蒙蒙的天氣低聲道:“既然你懷疑這是蕭胤做的局,那麼殺掉做局人,萬事皆可破!”
顧康微微一,已然聽懂了溫先生的意思。
若是蕭胤倒了,蕭胤邊的那些人便不氣候,到時候都得死。
可是長姐怎麼辦?蕭胤若是被他殺了,長姐定然能瘋魔了。他到時候該如何面對?長姐的兩個孩子該如何置?
想到這里顧康終究是心中多了幾分不忍,抬起頭看著溫先生小心翼翼道:“我想為他們二人求一條生路。”
“畢竟皇后娘娘是我的姐姐,我一時間也難以割舍。”
“也是慕容家留下的脈,溫先生……”
顧康剛要說下去,溫先生抬起手打住了他的話頭,轉過欣賞著外面的景致。
可從那背影看,他的倒是越發佝僂了幾分,隨后溫先生緩緩道:“你長姐是最大的一個變數,不過與我們的復國理想相比,那些小兒的到底還是單薄了些。”
“若是依然我行我素,與蕭家的人攪合在一起,也只有放棄。”
顧康兩只手握了拳,藏在袖口,微微抖。
溫先生轉過看向了顧康,臉上的悲傷彌漫:“顧康,這天下本該是你曾祖父的,當年你的曾祖父運籌帷幄,殫竭慮建立了澧朝。他本來以為這下可以政通人和,還天下百姓一個安穩,不想蕭家屑小用卑鄙手段設局聯合八大世家的人害死了你的曾祖父!”
“憑什麼他們坐其,子孫繁盛,而你們慕容家的孩子卻被殺殆盡?僅有的一點脈還流落民間,落了一個枉死。”
“和解可從來不是我們的選項!”
“所以要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只有將蕭胤引到一他再也翻不了的地方,擊殺之!”
顧康低下頭,臉很是難看。
溫先生嘆了口氣:“如今生死存亡之際,切不可婦人之仁。”
“他們的孩子依然沒有找到,據說在漠北的一場沙暴中消失了。”
“現下能拿他們二人的只有他們的一雙孩兒。”
溫先生一字一頓道:“如今顧九齡和蕭胤找孩子都快找瘋了,甚至在江湖中放出話去,誰能找到這對兒龍胎,賞萬兩黃金,拜王封侯,絕不食言。”
“不過蕭胤出于孩子的安全著想,懸賞令都是在進行,還不想讓天下人都知道小皇子失蹤,到時候引起敵國的什麼想法就麻煩了。”
溫先生緩緩道:“我們何不趁再加一把火?將蕭胤引到一地方。”
顧康抬眸:“什麼地方?”
溫先生轉過看向了窗外道:“西戎,北狄和南齊的界——莽山。”
莽山兩個字剛說出口,顧康頓時愣在了那里。
溫先生嘆了口氣,低聲呢喃:“是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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