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元二十四年。
是大越第四位皇帝登基的第二十四年,也是古往今來第一位帝登基的第二十四年。
甘殿門外大雪紛飛,一位滿華服的子跪在門前。
麵蒼白,竟比飛雪盛三分,一雙眸子滿是淒惶。
哀求道:“長煙姑姑,求您了,讓我見一見阿娘吧。”
長煙連連避開,為難道:“公主,陛下說了不見,就是不見,奴婢已經通報過了。”
子癱了下去,又被婢扶起來,重新跪好,衝著一道閉的門扉請求道:“阿娘!”
“孩兒求您了阿娘!求您饒了魏郎一命!”
“魏氏謀逆一事,駙馬並不知,他和兒一直形影不離、同進同出。”
“駙馬是無辜的,他絕無犯上篡位之心,都是被家人連累的。”
說著,眼淚流了下來,卻立即被外麵的風雪吹得凝結。
掛在臉上,冰冷刺骨,子卻顧不得,隻不斷哭求著,希那獨斷專行的母親能心一分。
“阿娘,憐兒才剛出生,您就要讓您的外孫失去父親嗎?”
“隻因家人有罪便被株連死,這和草菅人命有何區別!?”
“您真的連自己兒和外孫都不顧了嗎?阿娘若是不開恩,兒就在這裏長跪不起,還請阿娘心疼兒!”
......
長煙剛進去,便是瓷碎裂在地上的聲音。
貝婧初隨手砸了自己的茶盞,心中的鬱氣也沒消解半分。
長煙一五一十的稟報外麵的況。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姑娘,長煙也忍不住勸了句:“陛下,公主還在月子裏,就這麽跪在雪地上,會落下病的啊。”
但也隻敢勸一句。
陛下這些年......威勢愈發重了。
好在貝婧初氣上頭,反而沒有計較的意思,已經很難得有人將氣到這個程度了,現在急需找個人傾訴。
“朕是白疼了!”
“十月懷胎,耽擱了多政務才生下,就用自己的安危來威脅朕!”
“國有國法,若是反賊尚了個公主就能留下脈,誰還會畏懼!”
“朕看在親緣上,還留下憐兒的命已經是格外開恩,還想怎樣!”
“真是恃寵而驕,得寸進尺,以為長跪不起朕就怕了。”
貝婧初冷笑一聲:“給綁回去!告訴,若是此刻回去,朕允許去天牢送行,讓駙馬在行刑時死個痛快。”
“若是冥頑不靈,再來用自己的子威脅朕,朕就送駙馬一個淩遲。”
得到消息的公主徹底跪不住,連攙扶都攙不起來,跌在地上輕笑。
“嗬......嗬嗬嗬。”
子狀若瘋癲,輕嘲道:“那些人說得沒錯,就是一個暴君。”
長煙柳眉一豎,喝道:“殿下!”
“您要是不想讓駙馬吃多餘的苦頭,就不要在任何地方怒聖上,包括一時口舌之快。”
子被好幾個人架起來,直接綁了回去。
臨走前,轉頭朝著甘殿看了一眼,似是藏著無盡的怨恨。
坐在床邊的貝婧初看著這一幕,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想著,了酸脹的頭,回繼續理今日的奏折。
孩子會想明白的。
若是想不明白......那就換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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