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推了他好幾下,他還是一不。
這次我不認為他是在裝死了,他的呼吸很濃重,能覺到他暈暈乎乎的。我費勁地把他從地板上拽起來讓他靠在床沿上,但是他太重了,我一個人實在是弄不,就讓他靠在床邊我出去找人搭把手。
我剛起來走到門口就聽到砰的一聲,他又跌倒在地上。
我剛好在走廊裡遇到張叔,讓他幫我把沈時倦扶下樓。
他的頭摔破了,一定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不然顧家有家庭醫生,我是可以家庭醫生來的。
張叔開車,我扶著沈時倦坐在後座,他整個人都倒在我上,面板的滾燙過襯傳導在我上。
此刻我覺得沈時倦就像是一塊烤紅薯,他自己把自己燒了,都快把我給燙了。
我說不出此刻是什麼,我真沒想到隨便推他一下,他的腦袋真的會被撞破。
典型的狼來了的故事,誰讓他前面接二連三的欺騙我,最後狼真的來了,誰會再把他的話當真?
我在路上就把自己的責任摘得清清楚楚,不過我還是不停地催張叔稍微開快一點,我真怕沈時倦在路上就燒死。
把他送到醫院,經過檢查,醫生說他後腦勺的面板被撞裂開了,還好沒傷到骨頭,流了一會兒之後,自凝固住了,沒什麼大礙,就是傷口略有些染髮燒了,得住院治療。
沈時倦被送進了病房,護士給他掛上水。
我坐在床邊看著他,他的額前也有一塊傷疤,我記得那是新婚的第二天,我用菸灰缸給他來了一下子。
現在他後腦勺也有一塊傷疤,前後呼應,正好對上了。
想想我和沈時倦,我跟他在一起後,我們倆算是心俱傷。
他經常被我弄得傷,而我也被他傷的心力瘁。
我記得我做第二次手的時候跟他說,我倆至此之後不要再糾纏了,放彼此一條活路。
但是現在還是在糾纏,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看著他發呆的時候,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趕撲到床邊去,急之下,我不小心撞到了腳趾,疼得齜牙咧。
“沈時倦,你醒了,你是暈過去了還是睡著了?”
他直愣愣地看著我,好像不認識我似的。
我想到了某些惡俗的橋段,立刻提醒他:“沈時倦,別裝作不認識我了。”
他還是不吱聲,就這麼看著我。
難道他後腦勺撞了一下,失憶了?
人的大腦雖然是很妙,但是也沒那麼脆弱吧,撞了一下就影響了記憶?
在這一刻我甚至都想好了他失憶後我的反應,那正巧了,就乾脆我就就坡下驢,他不認識我最好不過了,我趁機可以擺他的糾纏。
就在他問出一句你是誰的時候,我剛才一瞬間就在腦子裡面收集了一個答案,此刻不假思索地口而出。
“我們算是合作伙伴,也算是朋友。”
“合作伙伴?”
“我開了一家經紀公司,我們旗下的藝人現在拍的電影就是你們巨人集團投資的。”
他端詳著我,儘管他的眼睛都燒紅了,但熱烈的目彷彿能夠過我的四肢百骸都看得一清二楚。
趁他還稀裡糊塗的時候,我趕跑出去醫生,然後我就站在門口看著醫生給他檢查。
我不確定沈時倦到底是不是失憶還是怎樣,我覺得這個辦法簡直妙極了。
醫生檢查了一番,問了沈時倦一大堆問題,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很可能是腦震盪的後症,等他狀態好點,給他做一個腦部CT看看況。”
沈時倦真脆弱,後腦勺被撞了一下就失憶了。
我不過,我很滿意他的脆弱。
趁他認不出我,我趕溜之大吉,不過走之前我給沈玉潔打了電話。
我老實代我的罪行,然後就在門口等待沈玉潔的到來。
我坐在走廊裡,一抬頭就能看見敞開的病房門裡的沈時倦,他的床剛好對著大門口,他半躺著掛水,於是我們就四目相接。
他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他弄得傷痕累累破破爛我很疚,我刻意迴避他的目,儘管他現在不知道我是誰,但他的目仍然讓我如坐針氈。
我終於等來了沈玉潔,風塵僕僕趕來,我立刻起迎上去認罪。
“對不起沈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當然不是故意的。”沈玉潔很寬宏大量地原諒了我:“沒事,我進去看看他。”
“沈時倦了。”我拉住了沈玉潔的袖子。
沈玉潔站住了看著我:“怎麼了?”
的眼神,彷彿沈時倦得了絕症或者是什麼難以啟齒的病。
“他好像失憶了。”
“失憶?”
“嗯,反正他不認識我了。”
“他不是就磕了一下嗎?”
“我也不知道。”
沈玉潔拍拍我的手:“我先進去看看他。”
沈玉潔在病房裡待了良久,我等著從病房裡傳來的痛哭聲,他們沈家兄弟姐妹間的甚篤,著實讓我羨慕。
但我沒等到,沈玉潔已經從病房裡走出來了。
我有點忐忑,雖然對我一向很寬容,但弟弟又一次因為我住院,現在還失憶,我不確定會不會破防。
沈玉潔的緒真穩定,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沈小姐,沈時倦了認不認得你?”
“啊。”有點含糊:“也不算不認識,也不算認識。”
“什麼意思?”我有點沒聽懂。
“醫生說他燒的稀裡糊塗的,再加上後腦勺有傷,現在認不出人也正常。”
“醫生?剛才醫生不在病房裡啊?”
“哦,我來的時候問了一下醫生。”
“所以,他連你也不認識?”我頓時有點張,他單不認識我就算了,一報還一報,我當時失憶誰都認識就是不認識他。
但是他連自己親姐都認不出了,我這個簍子好像捅大了。
“暫時的。”看上去好像不怎麼擔心,還很心地安我:“沒事的。”
“但他發燒又失憶。”
“沒事。”笑眯眯:“應該沒大礙。”
應該?
好吧,反正只要沈家人不找我秋後算賬就行。
我說:“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晚凝。”拉著我的手:“是這樣的,巨人出了點事,我得回去一下,時倦雖說沒大事,但是他現在在發燒,邊沒人不行。”
我這才想起因為我的事,巨人被董家人針對了。
“我聽沈時倦說,你們可能會有牢獄之災...”
“這是最壞的結果,還說不定呢!”這麼沉重的話題,沈玉潔居然四兩撥千斤地撥過去了。
“是因為我,董家人才針對你們。”
“沒事。”沈玉潔居然還寬我:“當時我們就預料到會給董家人抓到把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在儘量解決,就算解決不了坐幾年牢也沒什麼的,只能怪我們辦事不嚴謹。”
“沈小姐...”
“別疚,如果你非要疚的話,那就跟沈時倦疚吧。”沈玉潔說著手機響了:“我先接個電話啊,時倦就麻煩你了。”
跟我揮揮手,一邊接電話一邊往醫院大門口走去。
本來我是要把沈時倦丟給沈玉潔的,結果沒丟出去,反而讓我的心裡更有負罪。
我回到病房,沈時倦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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