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後綜合徵困擾著大多數上班族，看到大家都懶洋洋的，陳寧溪也勉強打起神泡杯咖啡提神。

忙忙碌碌一上午，臨近中午接到白海峰電話。

“陳科長，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好的，白經理。”

掛了電話，陳寧溪帶走需要白海峰簽字的兩份檔案，辦公室除了白海峰還坐著東北分公司經理紀曉波，就是上次老媽要介紹給的件，不知道紀曉波知不知道這事，反正陳寧溪見到他有點彆扭。

“紀經理也在。”陳寧溪出於禮貌打招呼，將檔案放在白海峰面前，“白經理，有兩份稽核需要你簽字。”

白海峰翻看下，“城郊汽配廠那個？”

陳寧溪：“對。”

白海峰提筆簽字，紀曉波上下打量陳寧溪，餘覺到但也只能假裝沒察覺。

紀曉波卻主挑起話題，“過年出去玩了？”

“……嗯。”陳寧溪不清楚他怎麼知道的。

紀曉波笑了，“我看到白經理桌上的擺件，緻、特別的，他說是你過年出去玩帶回來的。”

“哦。”陳寧溪還以為老媽和介紹人之間又通氣了。

紀曉波又問：“這個年過的開心吧，看你氣比年會那時候還好。”

陳寧溪下意識的了臉，“是嗎，我胖了？”

“沒有沒有，你們同志就是容易材焦慮，我說你氣好，人逢喜事才神爽呢。”紀曉波意味深長的說，“三個候選人裡，你最有希。”

白海峰聞言，趕見針，“紀經理，你要這麼說，我可當真了，這次競選投票你可得投我們陳科長一票。”

紀曉波笑，“我可不是因為你要請我，才假公濟私說這些的。”

上級領導來，正常的宴請邀還是必要的。

白海峰示意陳寧溪，“難得紀經理來咱們這，我在金樽坊定了位置，咱倆中午陪他吃點家常便飯。”

金樽坊的規格可不是家常便飯你那麼簡單。

紀曉波面子上推辭，“隨便吃點就好，別整那麼高規格。”

場面上的話聽聽就好，上說著隨便，也別當真聽了。更何況紀曉波還掌握競選投票的權利，一個東北分公司的總經理怎麼好帶他下小館子。

陳寧溪自然知道白海峰的良苦用心，舉起手裡的檔案，“我先把檔案送回去。”

白海峰說：“樓下等你。”

陳寧溪剛走出白海峰辦公室，就聽到紀曉波說：“陳科長，人、能力強，還懂技，中高層裡絕對的骨幹，當初你真是有眼，說實在的，不是我想來你這挖人，馬經理都跟我提好幾次想把陳科長調我們那了。”

馬經理負責的是分公司的後勤工作，真要是去他那，陳寧溪等於提前過上退休生活，後半輩子不是喝茶澆花就是整天坐在那刷手機。

白海峰沒答應也沒拒絕，畢竟都是上級領導，哪個都得罪不起。

“陳科長還年輕，讓在基層多鍛鍊幾年，等歷練，再考慮以後的事，咱別辜負了各位領導的心意，是吧。”

白海峰幾句話就把事給圓過去了。

去金樽坊的路上，陳寧溪接到程橋北的電話。

“陳科長，午休時間到了，打算吃點什麼？我請你。”

陳寧溪挑眉，驚喜道：“你回來了？”

“呵呵呵……”程橋北低低的笑過聽筒傳來，“沒有，不是有外賣嗎。”

臉上的笑眼可見的垮下來，陳寧溪停在紅燈前，“程橋北你逗我是吧。”

“先說好，不能生氣。”程橋北語氣溫，“……想你了。”

陳寧溪：“……”

心一磕，心跳都了。

陳寧溪臉頰滾燙，趕對著車視鏡看，幸虧在車裡，不然臉紅得跟猴屁似得多丟人。

沒聽到陳寧溪的回應，程橋北有點心急，“陳科長？陳科長？喂……不是吧……唉，說好的不生氣的，生氣會不漂亮的。”

“程經理，你貌似真的不會哄人。”陳寧溪看到紅燈轉綠，啟車繼續跟上白海峰。

聽到汽車鳴笛，程橋北問：“在外面？沒在單位？”

陳寧溪：“沒有，東北分公司來了一位領導，我和白經理中午陪他吃飯。”

程橋北很自然的問：“男領導還是領導？”

陳寧溪：“男領導。”

程橋北故意怪氣的，“男領導？帥不帥？多大了？單嗎？”

陳寧溪無奈的笑，“你演一個怨男有點不像。”

“嘶……”程橋北倒吸口涼氣，角噙著寵溺的笑意，“你說我適合什麼？”

陳寧溪想了想，“你適合一個……帥氣、”

“嗯。”

“高大，”

“嗯，”

“睿智，”

“好。”程橋北很滿意的形容詞。

“有責任心。”

“不錯，繼續。”

陳寧溪笑，“嚇人的男上司。”

“你……”程橋北翹起一邊角，狹長邪魅的眉眼睨了睨，“說，想我沒？”

陳寧溪抿下，“……嗯。”

“嗯是什麼意思？”程橋北明知故問。

陳寧溪張了張，說出口麻的話，“我……我到飯店了，先掛了。”

不等程橋北迴應，便按斷了。

嘟嘟嘟……聽著忙音，程橋北看眼黑掉的螢幕，“呵…。”

白海峰點了金樽坊的招牌菜，下午要上班，就沒點酒水，但飲品還是上了一壺上等的碧螺春。

席間，白海峰一直在誇獎陳寧溪在工作上的績，紀曉波也很擅長面上的恭維，要不是從小就生長在制家庭，還真有點不適應。

午休時間有限，但白海峰想要表達的想法已經傳遞給紀曉波了，看他在飯桌上的態度，有很大意願將票投給陳寧溪，只要有他這句話，今天這頓飯就算達到目的了。

陳寧溪從衛生間返回包間，推開門發現包間裡只剩下紀曉波一個人。

紀曉波說：“白經理去結賬了。”

“好。”陳寧溪去拿手包，紀曉波取了外套，還囑咐陳寧溪別落下東西，兩人往外走他紳士的撐開門，陳寧溪道聲謝，剛要邁出包廂門，就聽紀曉波說：

“其實，你未必要在基層鍛鍊的，如果想有發展，還得來東北分公司。我看看有機會，幫你一把。”

紀曉波看向的眼神意味深長，陳寧溪心裡暗道，職場擾那套敢用在上，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