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家人口眾多,十幾個人浩浩的,引起了很多紅心大隊人的注意。
不得又有人要跟著去,關係好的,是為了幫忙,關係一般的,是為了看熱鬧。
等到了向大隊的時候,浩浩幾十口子人。
向村的李隊長很快得到消息。
雖然他十分不想搭理老王家這家子坑貨。
可老王家畢竟是向大隊的人。
要是在自己家被外大隊的人給欺負了,說出去也不好聽。
「我說,你就別去了,那老王家也不是玩意兒!」李隊長的媳婦勸道。
「咋能不去,要是今天不去,老蘇家的人真的把老王家的人給打了,我這個隊長說的話,以後誰聽?」李隊長嘆一口氣。
「老王家這一家子癟犢子玩意,平時上工幹活不積極,就忙著惹事了!」
想起老王家一家子平日的表現,李隊長就厭煩,恨不得堵在老王家門上,罵上一下午出氣。
「誰說不是,都離婚了,各自家了,咋還鬧上門去!滿秀是個好的,就是命不好,攤上這麼一家子。」李隊長的媳婦也慨。
「現在總算熬出頭了,聽說,陳部長對滿秀是真的好。也不知道陳部長放著那麼些黃花閨不要,咋就看上滿秀了。」
對此,李隊長一直都很好奇。
按說,陳部長好歹也是大兒,要找個什麼樣的好姑娘沒有,怎麼就找了蘇滿秀這麼個離過婚的人,還當寶貝一樣。
別問他為啥知道的,想想啊,要不是真的稀罕蘇滿秀,老蘇家能沾?
「要不是老王家,紅心大隊咋也不能不管不顧地看著我們倒霉!」
李隊長媳婦心疼的是大隊里那些糧食,那可不是一點半點啊,損失了一兩千斤糧食,家裏好吃好幾頓白面饃饃嘞。
這次,向大隊也算整個公社裏損失最嚴重的大隊了,主要就是因為沒有外援幫忙。
要不是老王家那群畜生不如的東西,咋的紅心大隊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向大隊損失慘重。
一提這事,果然又讓李隊長暴怒了起來。
李隊長想起向大隊那些損失,真是心肝都疼。
「那你等下過去,讓蘇家人這口氣出了再說,陳部長不高興了,你這隊長估計也就當到頭了。」李隊長的媳婦忙開口。
「你說的也是,那我等幾分鐘再去,讓老王家,尤其是王狗子那玩意兒點兒罪。」李隊長又坐下來。
李隊長坐了十幾分鐘,這才緩緩起朝著王狗子家走去。
等李隊長到的時候,已經圍了很多人了。
蘇家兄弟幾個正在砸門。
「都是親戚,咋還衝人家家裏來了。」李隊長忙上前道。
「呸,誰和他家是親戚?我們做親戚要和人做,不能和畜生做。」蘇老大罵道,還朝著老王家的大門口吐了一口口水。
「蘇老大,聽我一句勸,可別鬧了!你沒看人家都怕了你了?」李隊長說著努努,指了下王家的大門。
「頭烏,這會子損了?去縣城裏找我妹子麻煩的時候咋那麼厲害呢?」蘇老二暴躁了。
「就是,今天老王家的人必須給我們老蘇家一個代,我老蘇家也不能被這麼欺負。」蘇老三說話的聲音不大,速度也不快,但很堅決。
至於蘇家其他的人,都站在三兄弟的背後,盯著李隊長看。
李隊長訕訕笑著說:「你們說的是,說的是。這事兒,確實是王狗子不地道!」
蘇老大瞪了李隊長一眼。
「蘇老弟,我這就讓王狗子出來給你家賠道歉,你看可好?」
「賠道歉?」蘇老大冷哼。
只賠道歉,也太便宜王狗子那畜生了。
「那你們還有啥別的要求?」李隊長忙就又道。
「我也沒別的要求,我們兄弟三個一人打王狗子一頓,幫我妹出了這口氣就行。」蘇老大冷笑著說:「李隊長,你也別說其他的,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這一句話,果然功地將李隊長要說的話給堵回去了。
李隊長忍不住都想翻白眼了,合著,還得謝您給面子?
可這話,李隊長不能說啊,要是說出來,又要得罪人了。
「我就是擔心,你們兄弟要是一人打一頓他,估計就要把人給打死了!」李隊長小聲說:「要不,換點別的要求?」
「別的要求?休想!」蘇老二立刻表示反對。
蘇老大示意蘇老二冷靜,然後才說:「換別的也不是不行,畢竟您都開口了,我們兄弟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得,這又欠了一份人。
李隊長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但能不打人,多也算鬆了一口氣。
「不過,要看看老王家為了這不的玩意兒,願意付出啥了!」
蘇老大接著涼涼的說道,那態度說不出的欠扁。
這一次要是不讓王狗子知道他們老蘇家的厲害,他以後跟著王狗子姓。
李隊長也算和蘇老大一起長大的人,從小就認識,還從來不知道,蘇老大是這樣的格。
但現在,除了著鼻子認下,還能怎麼辦?
反正都是王狗子的錯,他也管不著。
他上前猛地砸了幾下老蘇家的大門:「王狗子,你給老子出來,自己惹禍要自己理清楚,別讓大隊的其他社員牽連。」
這話說得十分微妙,首先將責任定在了王狗子上,省得大隊里的人說他不顧著自己人。
其次,讓大隊里其他的人想起因為王狗子,向大隊沒有得到幫助的事,省得同王狗子那混賬玩意兒!
果然,他這一番話才結束,就聽到大隊里其他社員議論紛紛!
王狗子其實就在大門後面躲著聽消息呢。
聽到李隊長來的時候,王狗子還是十分欣喜的。
不管咋說,李隊長都是自己人,肯定要幫著自己。
但是,當他聽到李隊長讓他自己出來解決問題的時候,簡直恨得牙。
王狗子心裏暗暗罵著:這個沒出息的東西,連自己的社員都護不住,讓別人欺負上門了,就這樣的人,憑什麼還能當向大隊的隊長?
但這樣的話,他也就只敢在心裏暗暗地罵著,畢竟王家在向大隊沒有依仗,就只有一家人。
要是真的得罪了李隊長他們家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是大隊里其他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他們一家子人。
「王狗子,別給老子裝死,快點出來,你這時候慫了?鬧事的時候幹啥去了?」
王狗子心裏那個恨啊,他咋就鬧事了?
他去找自己媳婦有錯嗎?
上礦場改造就算了,改造回來,媳婦變別人的了,還懷了別人的娃,咋想咋委屈,還不興找回來?
他沒計較蘇滿秀跟著人跑了,都是大度了!
想著這些,王狗子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沒做錯啥,既然沒做錯,那就不用怕。
門終於從裏面拉開了,王狗子瑟瑟索索地走了出來,彎腰駝背,袖著手的樣子看著就十分猥瑣。
蘇老大看著王狗子樣子,只恨得牙。
也不知道當年爹娘怎麼就看上這麼個玩意兒,讓他做了自家的妹夫。
上不得枱面的玩意兒,站著都不整齊,一副窩囊樣子,還學著人搞破鞋!
蘇老大哪裏知道自己在潛意識中已經將王狗子和陳子安兩個人做了對比。
陳子安那樣的人,居高位氣質好,本又是個長相標準的漢子,自然不是王狗子這樣的人能相比的。
兩相對比之下,眼前這個人就更是上不得枱面了。
王狗子雖然想到外面的形不大好,但真的看到老蘇家來了這麼多人,還是怕了。
原本猥瑣的型,更加猥瑣了。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怎麼來了?」王狗子巍巍的說道,面上帶著的都是諂的神。
蘇老大看著他這副樣子就厭煩,蘇老二更是氣得怒不可遏。
「你可別我們哥,我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蘇老三冷著聲音說道。
還記得上一次知道大妹出事之後他們來,王狗子可不是這副樣子。
他可記著呢,那天,他囂張的不得了,護著那個狐貍。
「我都了你們十來年的哥了,咋現在就不是哥了呢?」王狗子裝作不知的樣子說道。
「哎吆吆,上次我們來的時候,你說啥來著?你誰媳婦來著?媳婦~~~~我記得你當時喊的媳婦是劉小翠那個賤人狐貍吧?」
王香花啐了王狗子一口,怪氣的說著,尤其是喊媳婦兩個字的時候,拿腔拿調的,簡直笑死個人。
圍觀的人們哄堂大笑。
「王狗子,你和我家滿秀早就離婚了。」蘇老大的聲音邦邦的,就像是甩出去的一樣。
那姿態,簡直像是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
「大哥,這事兒你聽我解釋,離婚的不是我的意思,那是我老娘做主的。」王狗子急忙解釋。
「我心裏,滿秀一直是我媳婦,劉小翠,我也是害者啊!大哥,我錯了,你讓滿秀回來吧,我一定好好和過日子!」
他可是盤算好了,堅決不承認已經和蘇滿秀離婚。
以前覺得蘇滿秀就是個黃臉婆,不好,可這一次見了,面紅潤,那樣漂亮。
漂亮也就罷了,還能幹,那樣一個人可比劉小翠好多了。
雖然現在蘇滿秀也生了別人的孩子,但左右他是個不能生的,養誰的孩子不是養啊?
養著劉小翠那個都不知道爹是誰的孩子,還不如養著蘇滿秀肚子裏的。
最起碼蘇滿秀的孩子是縣城裏大的孩子,到時候那個男人還能不管自家的娃?
他只要管自家的娃,不就等於管了他這個便宜爹嗎?
王狗子越想越覺得,甚至連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的糾結都沒了。
在王狗子看來,蘇滿秀能幫著自己將家裏家外料理好,還能賺工分,多好?
不得不說,王狗子這個人心裏倒是頗有些自己的算計。
只可惜的是他忽略了蘇家三兄弟,都是能拳頭,絕對不的人。
更忽略了,蘇滿秀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拿當天一樣的人了。
現在的蘇滿秀,有陳子安這片天,他不起!
而這一次他害得蘇滿秀早產,更是犯到了蘇家幾兄弟的逆鱗。
王狗子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被震驚了。
王狗子竟然是這樣的王狗子?
他是怎麼說出這一番話的?
李隊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王狗子。
他分明早就知道,蘇滿秀離婚之後,又結婚了,怎麼能這樣理所當然的說出和蘇滿秀好好過日子的話?
王香花是第一個忍不住的,一掌拍在王狗子的腦袋上。
「你咋打人?」王狗子冷不防挨了一下,立刻恨恨的看著王香花。
老蘇家的人都敢打他?
以前,他那麼磋磨蘇滿秀,老蘇家都沒意見,最近這是咋了?他是老蘇家的姑爺,咋能這樣對他?
王狗子顯然不知道,他以前不挨打,那是因為蘇滿秀不允許,更是蘇滿秀每一次幫著遮掩的結果。
「打你?老娘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
「好好過日子,以前讓你和滿秀好好過日子的時候,你都幹了啥?」
「你這個沒皮沒臊的玩意兒,我看就是欠打。」王香花說著,又是幾掌扇了下去。
不要說挨打的人,就是看的人,都震驚不已。
咋這麼多男人,最後手的是個人嘞?
老蘇家真是夠虎的,人都這麼厲害,也虧得老蘇家就一個娃,要不肯定老蘇家的閨肯定嫁不出去!
「媳婦,你歇歇,我來!」蘇老大好不容易從媳婦一言不合打人的震驚中驚醒過來,立刻開口。
「得嘞!手疼!」王香花也難得配合丈夫矯一下!
蘇老大掄起掌就朝著王狗子甩過去,卻被李隊長一把給拉住了。
「老大,咱好好說,好好說。」
勸了一句蘇老大,李隊長又呵斥王狗子:「還不快道歉,你這張破,咧咧啥嘞?」
這個王狗子真是自己找死都不找個好日子。
王狗子顯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他看看被自家隊長拉住的蘇老大,覺得蘇老大就是列個架勢,肯定不是打算真的打他,要不然咋能這麼容易被拉住?
他既然這麼想,索就慢條斯理的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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