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不能給你任何意見。”
白瑛連城的手,“只能勸你多想,慎重。”
慎重什麼,連城心知肚明,無非是這輩子送子觀音只賞一次臉,要是不接,下半輩子孩子的邊兒都別想了。
連城深深吸氣,呼氣,又想到市一院婦科主任的提醒,孩子還可能有問題。
千頭萬緒勒得不過氣,“我這命運的齒一點沒轉,人生的鏈子倒是快要掉完了。”
這話說的惆悵,白瑛完全笑不出來,試圖安。
自小們二代千金有一個小圈子,圈子里梁文菲那種自傲出,脾氣燒包的占大多數,剩余部分是強人那一派的。
白瑛兩個陣營都混過,四年前連城世曝,兩個陣營看不上連城了,不帶玩,白瑛就覺出無趣來, 恰巧當時學醫出國,被科外科細胞解刨的教材,還有老外不當人的學閥導師,折磨到神經崩碎,全靠連城越洋電話,妙語連珠解救。
白瑛重復一個記憶最深的,“天生我材必有用,磨難全是送經驗,千難萬險千帆過,金山銀海天地廣闊。”
“那是對你。”
連城懨懨,“天生我材必有用,我想能不用就不用。”
白瑛剛要回,不遠斜進來一道聲音,冷冷冰冰的。
“不用什麼?” 連城呼吸一滯,幾乎是立刻從白瑛上竄起來。
梁朝肅佇立在三米開外,手上拿著一疊報告單子,出眾的形和氣勢,讓人來人往的大廳仿佛了虛化的背景板,顯他英姿,更顯他深沉,不好惹。
連城迎上去,含糊道:“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
“天生我材必有用,你能不用就不用?”梁朝肅俯視,盯著的表,“是不想上班了?” 連城心下猛松口氣,嗯嗯啊啊,上一通應付。
梁朝肅這個人不好騙,不好糊弄,但有些事上,他老古板。
新聞時事,行業變化,他若觀火。
年輕人網上發瘋的熱詞,怪氣的口花花,他一無所知。
多次,連城不正經涵他,梁朝肅正兒八經的接。
他現在誤會到工作上的,連城一點都不奇怪。
“后悔了?” 他一眼白瑛,不咸不淡的,招呼也不打,轉往外走。
連城急忙跟白瑛揮手示意,小跑追上他,“什麼后悔,后悔什麼?” “職場勾心斗角,實習生工作繁重,當年你如果選擇讀研,這些苦頭不用吃。”
連城推開玻璃大門,殷勤請他先走,“也不能這麼說,先苦后甜我懂得。”
上班只是伺候老板,還能魚應付。
讀研伺候導師,再加梁朝肅,時刻不能放松半點,連城瘋了才會后悔。
梁朝肅形一頓,微不可察的,連城沒有發現。
只看他面無表,大步往前走。
白家醫院占地面積廣,豪橫的在主大樓西北方,圈出一大塊天停車場。
梁朝肅的車靠近綠化灌木叢,旁邊梁父的車已經開走了。
“爸爸媽媽怎麼不等——” “等什麼。”
梁朝肅拉開駕駛座車門,“等你嗎?” 連城臉上表凝滯了,沉默坐上后座。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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