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從顧時肆辦公室里出來,姜酒就后悔去吃那碗面了。
顧時肆居然把與姜氏集團的合作給去談,署名還必須總裁簽字。
也就是說,這單子,得找姜澤言談。
姜酒倒口冷氣,把文件塞進屜最里層,這個月才剛剛開始而已,月底再去想這單該怎麼談吧。
大不了就是黃唄,反正也不想賺姜澤言的錢。
只不過姜酒沒想到會這麼快再次見到姜澤言。
在顧辭和沈夕桐的訂婚宴上。
完全沒料到他會來,畢竟姜澤言不止一次在面前強調,他不想跟沈家扯上關系。
這種場合出面,不就是告訴所有人,他和沈家往來深厚嗎? 姜以蓮喜出外,拉著姜酒上去打招呼,“阿言,你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這邊坐,你是舅舅,坐上席。”
然后低聲提醒姜酒,“酒兒,怎麼不喊人呢,快喊舅舅。”
姜酒看著地板,敷衍式了聲舅舅,隨即轉過,“媽,我去看看桐桐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說完就跑開了。
姜澤言看著姜酒遠去的背影,眸微微沉了下去,今天穿著水藍的修旗袍,長發用簪子盤于腦后,看似多了幾分小兒家的順,實則眸底全是倔強。
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姜酒在場外瞎轉了一圈,本以為姜澤言頂多就是來走個過場。
結果再回來的時候發現姜澤言不但沒走,還坐在上席的位置,且席位只剩他旁一個空位。
是姐姐,必坐上席,也不能為了躲姜澤言隨便到其他桌。
更不想讓他覺得,故意躲著他,是因為還放不下他,所以害怕見到他。
姜酒深吸氣,神態自然地坐在姜澤言旁,他上依舊帶著細微的烏木沉香,還依稀可聞淡淡的藥棉氣味。
姜酒有些心不在焉,是因為上次的傷還沒好全麼? 不賓客主過來跟姜澤言打招呼,眼的他微微頷首,眼生的他視而不見,同樣也包括旁的。
他握起茶杯在鼻前聞了聞,姜酒余瞥見他指上多了一枚男戒,戴在象征忠誠、有伴的中指上。
姜酒微微抿了下,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覺,跟在他邊四年,他從來沒戴過。
一分開,就宣示有主了。
坐直腰,深呼吸,以此來緩解一直積在心里的沉痛。
只是姜酒抬眸往臺上看的時候,又意外地跟顧辭的目撞上。
他那一副言又止的樣子讓姜酒到一陣局促,索低頭玩手機。
這期間顧辭給發了很多微信,姜酒一條沒看,也沒回。
和顧辭從前不可能,以后更加不可能。
旁的姜澤言從顧辭出現那一刻起,就發現他眼神一直定格在姜酒上。
是那種毫不避諱,赤的男人看人的目。
帶著不甘,求,以及抑至深的。
他靠著椅背,冷冷睨向臺上的男人,無聲的警告意味,得顧辭頭皮一麻。
對于醉酒那晚,顧辭越想越不對勁,因為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還看到了林默。
沈夕桐挽著他胳膊走上臺,他每走一步都好似邁向斷頭臺,尤其是看到姜酒和姜澤言坐在一塊的場景,他悔婚的沖越發強烈,可接著又一道冰冷的視線釘在他腦門上。
顧辭側目,發現是顧時肆,他坐在爺爺邊,客氣回應著賓客們的寒暄,只是目看向他的時候,清冷而寒鷙。
甚至比姜澤言的目還要冷。
顧辭了拳,像被兩只大手同時扼住了命脈,渾僵如鐵。
臺上司儀走完過場,姜酒就借口離開了,全程沒看姜澤言一眼,也沒吃一口飯。
乘電梯到地下車庫,突然背后響起男人的聲音,“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