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心這一走就是一夜,沈哪裏睡得著!
一是擔心在山中出什麽事,二也怕瑞王殿下知道與陌生男子進了山。
雖說這大嬸的兒子看上去憨厚的,也打不過婉心,可畢竟是孤男寡,就不知道瑞王殿下心眼大不大。
現在沒有別的盼頭,隻盼著周婉心能在蕭景他們過來前趕回來,那樣興許還能搪塞過去。
可天不遂人願!
第二日一大早蕭景他們就來了,見隻有沈和鈴鐺迎出來,蕭景又了脖子往裏麵瞧了瞧。
“沈姑娘,婉心呢?”
“婉心······”
“不會還沒起吧,可是讓我早點過來跟練劍的。”
沈:······
蕭景說完就要進去找人,沈見狀隻能實話實說。
“殿下,婉心不在屋,出去了!”
蕭景疑的問:“出去了,去哪了?”
還沒等沈回答,院子外就傳來周婉心的說話聲。
“都讓讓,都讓讓!”
眾人一看,隻見那個勝子的男人上扛了頭野豬,而周婉心在小跑著給他引路。
許是那野豬太沉,所以勝子額頭的汗正順著臉頰往下淌,有一些落在他眼皮上,讓他看路有些困難,周婉心看見了,便很自然的掏出帕子替他了。
沈瞄了眼蕭景,見他臉瞬間沉了下去。
下一瞬,他便走到周婉心邊將人拉了過來。
而勝子也撲通一聲將那野豬扔在了地上,濺起一地的灰塵。
他見院子裏又來了好幾個人,便衝大家憨厚的笑笑,然後掀起短打的角了額頭淌下的汗。
周婉心指著那頭野豬說:“阿景,看見這頭大野豬沒有,我和勝子哥聯手捉住的,厲害吧?”
蕭景不答反問:“你昨夜與他進山了?”
“那是自然,不進山怎麽打野豬,這可是我第一次抓到這麽大個獵,真是太刺激了!”
蕭景聽完竟什麽也沒說,而是直接轉走了!
他這明顯是生氣了,可偏偏周婉心一點沒看出來。
這時那大嬸在屋喊他們進去吃飯,然而進去的隻有沈一人。
走到那大嬸麵前說:“嬸子,早膳我們就不吃了,還要急著趕路,謝謝您昨夜肯收留我們。”
聽了這話那嬸子有些懵!
剛剛明明還說吃完再走的,這怎麽連飯都不吃就要走了。
見他們真要走,端出一個小鍋,裏邊是一鍋兔,又遞給沈一袋新蒸的幹糧說:“咋就走的這般急,連口熱乎飯都沒吃,山裏沒什麽好東西招待貴客,這些你們別嫌棄,帶著路上吃。”
沈看著那滿滿一鍋兔,便知道這嬸子人好心也善,這兔平時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口,竟給他們煮著吃了。
接過幹糧和兔,很誠摯的對道了聲謝!
出去時周婉心鈴鐺還有霍平都和勝子在研究那頭野豬,隻有江漓站在院中等。
見拿了這麽多東西,忙接了過來。
沈見蕭景和丁一已經走了,有些擔憂的小聲問江漓:“瑞王殿下這是真生氣了?”
江漓笑笑。
“生氣談不上,但絕對是吃醋了!”
等他們都走了,那大嬸才發現沈竟在桌上放了一錠十兩的銀子,忙追出去,可見他們的馬車都已經走遠了,便雙手合十衝他們遠去的方向拜了拜。
周婉心上了馬車後便發現蕭景一直不理,剛開始還與他說上幾句話,可後來幹脆也不說了。
昨日蹲了野豬一晚上,現在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便躺在自己這側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蕭景還以為會哄哄他,至也會與他解釋解釋為什麽就跟著別的男人走了,誰知竟換來這個待遇。
最後見睡了,不得不無奈的歎了一聲,還好心的坐過去給當了枕頭。
又走了十日,總算到了蓉城。
因他們打算在這裏住上一段日子,所以蕭景便租了個很大的院子。
等一切都安頓好後,沈便將鈴鐺到邊。
開口問道:“鈴鐺,你可還記得自己的家住哪?”
鈴鐺笑著說道:“小姐,其實我家不在這個鎮子上,離這裏還有幾十裏路呢,是個小村子。”
沈從上取出一袋銀子遞給說:“鈴鐺,再過幾日就要過年了,你多年不曾回家,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就陪爹娘過個團圓年吧,這裏有一百兩銀子,你帶回去給爹娘兄弟買些吃食。”
鈴鐺沒接那銀子,而是擺手說道:“小姐,奴婢有銀子的,這麽多年府上發的月銀,還有您平日賞給奴婢的銀子我都攢著呢,這個我是萬萬不能收的!”
沈見不接,便一把將那銀子塞進手中說:“讓你拿著你就拿著,窮家富路,總有用的著的時候。”
鈴鐺接過那沉甸甸的一大包銀子,眼中微微潤了!
要給沈跪下磕頭,卻被沈攔了。
“快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一會我讓霍平送你回去,回家後也不必急著回來,我們大概會在這住上一個月,等要走時,我會讓霍平接你回來。”
霍平送鈴鐺沒有駕車,因為他覺得騎馬更快,幾十裏的路他若騎的快點,當日便能跑個來回。
可剛出門他就後悔了!
因為他這次要送的是個姑娘。
鈴鐺坐在他後,兩人開始還盡量保持著距離,可馬一跑起來那點微不足道的距離便立刻沒了。
霍平隻覺一個異常的子在自己後背上,這讓他莫名心跳有些加速。
為了盡快結束自己這種別扭,他把馬騎得飛快,可這樣又讓兩人挨得更近了。
其實以前霍平也用馬帶過鈴鐺,隻是那時他心無雜念,如今卻有了點不一樣的覺。
就在他胡思想時,突然聽見後的姑娘弱弱的問道:“霍侍衛,我能坐在馬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