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辭瞇了瞇眼,他的樣子不像說謊,又拿出一張老照片推給他:“這個人,您認識嗎?”
陸兆明隻看了眼,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剛才的淡然自若形強烈反差:“這是……”
陸雲辭笑了聲,補充:“陸正揚的母親,對嗎?”
陸兆明緒激:“這照片你是哪裏來的?”
已經快二十七年沒人在他麵前提過這個人了。
陸雲辭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老照片裏的人果然是陸正揚的母親。
他悠哉在陸兆明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從兜裏出一煙點上:“您先別急,您告訴我,這兩人長得像嗎?”
舊照片裏的人一頭利落齊耳短發,穿著時尚連,戴著又誇張又明豔的圓圈耳環,是那時候最流行的港風裝扮。
陸兆明的視線全被老照片裏的人吸引,聽了陸雲辭的話,才重新看了周夫人一眼,語氣肯定:“不像。”
心裏卻像一團漿糊,不明白他為什麽把風牛馬不相及的兩個人拉一起做比較。
陸雲辭吸了口煙,緩緩開口:“是不像,但們是同一個人。”
昨晚他的人連夜找到桑寧裏的婦人,用錢哄著婦人跟他們走,半道上遇上了另一批人,開著低調的麵包車,也朝婦人家的方向去了。
他的人把婦人帶到安全地方,威利,婦人貪財怕事,很快把知道的都告訴他們。
甚至還拿出當年,留了心眼特地珍藏的老照片。
婦人原話是這樣說的:“那自稱羅小的人一看就氣質非凡,肯定是有錢人養的二乃,生了兒子東躲西藏,寄養在我大哥家,一養就是五年才把那孩子帶走。我留了個心眼,撿到的照片沒還給,心想著將來哪天或許用的上。”
所以,陸雲辭隻能確定婦人裏的羅小,是周延開的母親,哪怕照片裏的人跟現在的周夫人一點都不像。
可他並不確定羅小是陸正揚的生母。
又怕夜長夢多打草驚蛇,這才直接找上父親。
而大家所知的陸正揚的母親,早在27年前就死了。
二舅因為被迫背上兇手的罪名,一直流落國外不能回來。
現在看來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搖一變了周撚因的夫人。
“爸,周夫人為什麽變臉?為什麽回申城兩年卻不跟您相認?或許隻是沒跟您相認,卻跟大哥相認了,你就不怕其中有什麽嗎?你覺得對拋棄他們母子的您是什麽,餘未了,還是躲在暗伺機報複?”
明一世的陸兆明腦袋一鍋粥,甚至都聽不進陸雲辭說什麽,臉陣陣發白。
陸雲辭起,掐滅手裏的煙,繼續上猛料:“若讓周家知道,他們三房的獨子周延開是您的種,您覺得周家會怎麽對付您?”
“所以,爸,我再勸您一句,跟周延開他們一家保持距離。您的私生子,隻有陸正揚一個。”
從陸兆明公司離開,陸雲辭直接去了機場。
他要出去一趟辦件大事。
這幾天偽裝生病,一方麵是想休息,哄著桑寧跟他出去相幾天;另一方麵特地出時間調查陸正揚跟譚笑君的關係,至於周延開和他母親算是意外發現。
這段時間他的生活似乎一團糟,既要為秦家分憂,又要照顧母親緒,還要防備父親這邊複雜的關係及利益糾葛。
他差點將桑寧越推越遠。
前天跟陸廷淵見麵,他一席話點醒了他。
“陸雲辭,你既想要桑寧,又想維護母族,還想維護陸家利益,你不覺得你太貪心了嗎,這世上能人何其多,他們可不會慣著你樣樣順著你。你能抓住的東西其實很,孰輕孰重自己衡量。”
陸雲辭了眉心,之前他思慮太重反而握不住重點。
現在不會了。
他今天把問題丟給陸兆明,以陸兆明的疑心,是不可能答應周家三房提婚。
更何況,周家三房父母都在國,最近回不回國都兩說。
他為自己爭取時間去幹很重要的事。
*
桑寧回到學校先舒舒服服洗了個澡,這兩天在陸雲辭那邊,陸雲辭沒傷倍棒,整日跟個大yin蟲似的,不是講葷話就是調戲,生怕他又強要,小心翼翼防備澡都沒洗。
洗完澡出來,頭發漉漉的還沒來得及吹幹,敏敏從自習室回來:“你在啊。”
咕嚕喝了好大一杯水,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禮:“剛才樓下遇到傅南洲,他塞給我,讓我轉給你。”
桑寧沒接,一邊對著鏡子整理幹發帽,一邊說:“敏敏我不能要,下次他再麻煩你送禮,你給他扔地上。”
敏敏歎了口氣:“那可是傅南洲,有錢長得又帥,哪個的跟他說話臉不紅,他死乞白賴求我給你送禮,我憐香惜玉舍不得拒絕,你要是想拒絕,現在下樓把禮還給他。”
聽語氣跟林黛玉似的,眼裏冒的樣子像個鬼。
桑寧瞥眼,兩人對視的時候噗嗤笑出聲。
“我現在就去找他。”桑寧用幹發帽擰擰了頭發,拿著小禮出門:“我讓他以後別纏著你們麻煩你們。”
敏敏也跟上去:“別啊,我其實樂意跟帥哥說話的,你把人攆走了以後帥哥就不會為了你跟我們搭訕了。”
“不要你的周大師了。”桑寧故意逗。
敏敏臉紅了。
周大師是高不可攀的神祇,是注定得不到的人。
桑寧來到樓下,看到傅南洲跟兩個男生站在4號宿舍樓前,仰著下朝樓上張,也不知道在瞅什麽,反正看上去傻的。
“桑寧來了。”傅南洲邊的黑瘦男孩第一個看見桑寧,輕輕搗了傅南洲一下。
不愧是金融學院的院草,傅南洲紅齒白打扮時尚,左耳帶著一個鑽石耳釘,一愣頭青氣質的帥氣。
桑寧是吃過細糠的,傅南洲這種輕浮甚至傻氣的小年輕對沒有丁點殺傷力。
“還你。”把小禮塞傅南洲手裏,正:“以後別送了,我不要,我室友也嫌煩。”
直接下了傅南洲的麵子。
傅南洲自打出生就被人捧在手心,第一次被孩拒絕,麵紅耳赤,十分難堪。
“桑寧,你老實代,你是不是蕾邊?這兩年追你的男的不,有錢的、有的、有的,你誰都看不上,不是同是什麽?”
桑寧總算會到陸雲辭說的滿跑火車是什麽意思了。
懶得理他。
傅南洲跟上來,扯桑寧袖:“我不是瞧不起同,你得告訴我我為什麽被拒了,要不然小爺心裏不舒服。”
遇上癩皮狗了,桑寧沒招,說:“我有男朋友。”
“誰?我倒要看看他長什麽樣,比小爺我還帥。”
傅南洲話音剛落,手腕被人扼住,他一米八四,那人比他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