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寂靜了一陣,大家面面相覷,不免都覺得黔驢技窮。
“紀隊。”夏南枝推開門,及時打破了辦公室的寂靜,托著手肘晃了晃手臂,“換藥。”
“你先坐,我去拿紗布。”紀依北頗為鎮定,完全將前幾天面對夏南枝的慌藏進去,了坦坦的鄰家大哥形象。
夏南枝出椅子坐下,余掃見紀依北桌上的幾張現場照片。
水庫泥濘的小道上,周圍雜草叢生,一個用釘子釘得嚴嚴實實、整整齊齊的木箱,另一張照片上則是打開的木箱,里面是一白骨。
夏南枝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了拍戲時穿的警服,里邊是一件寬領的羊衫,很顯材。
辦公室的柜子里就放著醫藥箱,里面是常用的一些醫療用品。
刑警破案時常常沒日沒夜工作好幾天,等到破案才休息,他們有時了點小傷來不及去醫院,便自己包扎一下也就罷了。
紀依北取了紗布、膠帶和酒棉花過來。
掃了眼夏南枝的服,想起昨晚特地換了的那件子,無聲地勾了勾角。
紀依北拽過的手臂,想幫卷起袖子,可這服,拉起袖子時難免會扯到傷口。
夏南枝輕輕了一下手臂。
紀依北食指勾進袖擺,空出兩指的大小小心翼翼地把袖子拉上去,沒到傷口。
夏南枝忍不住抬眼看他,發現他目不斜視,一副真正的正人君子的模樣,一時間的壞心思想要溜出來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知道痛還穿這種服,早上穿服時也痛了吧?”
紀依北用指甲推開膠帶,取下那塊繃帶丟進垃圾袋里。
桌子底下,夏南枝向前,慢悠悠在他腳踝上蹭了蹭,有氣無力似的低聲說:“當然是有目的的啊。”
紀依北拽著的手臂湊近了看了看傷口。
面上不痕跡,桌下紀依北抬起腳尖,神不變地抵住那雙作怪的腳,穩穩地推了回去。
“……”
紀依北用鑷子夾了一團棉花輕地在傷口上了幾圈,一邊說:“昨天弄傷你的人是陳冠明,一個富二代。”
夏南枝正因為酒輕輕皺著眉,聽了他的話,遲疑半刻:“你去查了?”
“嗯。”紀依北把紗布上去又用膠帶粘好,重新拉下袖子,“本來想抓他回局里。”
“然后呢?”
“然后還用我說?” 紀依北挑眉反問,瞪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夏南枝竟察覺出那一瞪中夾雜著一些別的復雜的,而不僅僅是怪下手太狠。
紀依北昨天晚上從夏南枝家里出來就托當時值班的兄弟查了車庫監控,卻被告訴監控被上面通知關閉了。
知道這件事的紀依北簡直想把陳冠明拎出來揍一頓,獨自在停車場掉兩支煙才重新平靜下來,所幸在那發現了一輛朋友的車,裝了行車記錄儀。
紀依北立馬聯系那個朋友,三更半夜把人家從酒店溫暖的被窩里下來調記錄儀記錄。
“啥事啊這麼急?”
好在兩人不錯,朋友也沒有不耐。
紀依北說:“我一朋友在這被人傷了,監控關了,想看看你這有沒有記錄。”
“男的的?”
“的。”
“喲,朋友吧?”
“……”
紀依北沒說話,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按了幾下,調到那個時間段的記錄。
居然還真拍到了,紀依北看著畫面,神越來越冷,畫面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人狠狠掐著夏南枝的脖子。
“明天你把這個拷一份給我。”
朋友也看呆了,手了自己的脖子,連連點頭:“行行。”
后來的畫面就和陸潛說的一致了,急關頭陸潛沖過來一腳踢翻了那個男人,這才阻止夏南枝差點窒息。
“今天謝了啊。” 紀依北出一支煙遞給朋友。
“哪啊,朋友妻不可欺嘛,你朋友有事我還能不幫?”
紀依北拿煙在方向盤上敲了下,叼進里:“別講……”
他話沒說完,剛才那個被陸潛扶著離開的夏南枝重新進畫面中。
臉上一抹殷紅的鮮,手臂上的順著淌下來,手背上兩條痕,明明是狼狽的樣子卻生生把這地下車庫走出T臺的風范。
下一秒,便傳出了陳冠明凄厲的聲,連著三聲,一聲比一聲慘烈。
紀依北:……
朋友角一,拍了拍紀依北的肩:“你朋友虎啊,霸氣,省得你替報仇了。”
紀依北掐了剛點上的煙,隨意地擺了擺手,從車里出來:“走了。”
“欸,記錄還要發給你嗎?”
“……發個屁!”
.
夏南枝訕訕一笑,覺得如今實在不是惹紀依北的好時機,默不作聲地穿上服,又規規矩矩扣上最頂上的扣子,把剛才那點若若現的勁兒收了進去。
紀依北:……
死丫頭。
“哥哥,我先回去了。”夏南枝笑說。
紀依北斜睨著,拽住肩膀往下一按,把重新按回座位上。
接著他開屜,取出一個長方形的東西,外面還套著一層絨布,扔在夏南枝面前:“這個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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