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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少吃魚》 第18章

「這、這子……你不是說火鶏……」趙遠對著梁寓,試圖讓他回憶起剛剛的片段。

梁寓平靜地打斷,連眉都懶得一下,聲音聽起來倒像是質問了:「這哪裡像火?」

趙遠怔然:「……」

旋即,梁寓啓,信手拈來地陳述了一段假話:「我也穿。」

趙遠:???

剛剛在樓上說穿睡眠像火的不是你嗎?歧視它的不是你嗎?不是嗎?

鄭意眠卻像是找到知音般看向梁寓,道:「你也穿這個嗎?」

他低頭看,眉眼藏笑:「是。」

室友拉趙遠袖子,小聲說:「我恨。」

趙遠安地拍拍他的手:「只要遇到嫂子,就是寓哥的大型雙.標現場。」

兩個人和樂地流了一下有關睡眠想,到老闆來關門才離開。

到寢室之後,梁寓對著旁邊床上那兩隻茸茸的子,開口道:「……你這個,在哪兒買的?」

趙遠話:「什麼意思啊?你要買了?」

「廢話。」他聲涼薄。

「就因爲嫂子穿了這個,你就要克服自己的心,去穿這玩意兒?哪怕這東西他媽的像火?哪怕會讓你膈應?」

「沒有。」梁寓坐下,「就是忽然覺得,這東西還的。」

「噗--咳咳咳。」正在喝水的室友被嚇個半死,突然被嗆到,扶著桌子咳得天昏地暗,半晌氣順了,才小聲地開口,「哦,所以我就不能改變你的想法,人家穿一下你就覺得可了?」

趙遠反問室友:「你跟人能比嗎?能嗎??」

室友點頭:「嗯,屋及烏,眠及。」

趙遠五皺一塊兒:「你這比喻……我聽著怎麼那麼想揍人呢?」

梁寓不說話,順著墻靠過去,手墊在腦袋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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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而試著去接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而是,有關的東西,好像都本能地蒙了層濾鏡似的,無論什麼,經之手,好像都變得討人喜歡起來。

第二天起了大早出去寫生,沿湖周圍都開發了娛樂設施,大家架著畫板四採風,走著走著就分了幾個小組。

正沿著堤岸走,忽然有老闆在後大聲招呼:「要不要看看我們的水上踩船,很好玩的哦。」

鄭意眠側頭看了眼,就聽到趙遠在那兒得寸進尺地講價:「老闆娘你這麼好看,給我們便宜一點兒唄?」

老闆娘看他們:「你們幾個人?」

「呃,我想想哈,你這裡有沒有,就是,那種幾個人坐什麼樣的,就是參考的單子……」

趙遠一句話說得七八糟,老闆娘是沒聽懂。

「什麼參考單?價位單嗎?」

「不是不是。」趙遠走到老闆娘面前,低聲音問,「五個人一般怎麼坐?」

老闆娘指遠:「就像他們那樣,一起坐那個大的。」

「這樣,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老闆娘奇怪了:「通融什麼?你們想下去游泳?」

「不是,等下我朋友他們來了,就說,五個人不能一起,不安全。」趙遠小算盤打得叮噹響,「就說,要三個人坐中等的,兩個人坐小的。」

「這我倒無所謂,就是分開錢肯定要更多一點。」老闆娘提醒。

「沒事。」趙遠往前一指,「他有錢,他來付。」

老闆娘又問:「你們這麼折騰,爲的是什麼?」

趙遠:「小,需要助攻,你懂得。 」

鄭意眠和梁寓他們一幷走上前。

趙遠跟大家使了個眼

李敏扯鄭意眠:「眠眠,我們去玩水上劃艇吧,你想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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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意眠笑:「好啊。」

趙遠一回,跟老闆招手:「老闆娘,我們五個人怎麼坐?」

老闆娘了然:「五個人要分兩條船,三個人一條,其餘兩個人一條。」

趙遠恍然大悟般一拍大:「好!就這麼定了!」

鄭意眠茫然地看過去,不知道趙遠怎麼忽然跟打了鶏似的激

計劃道:「那就我跟敏敏……」

「不行!」趙遠音量大如洪鐘。

鄭意眠:「……怎麼?」

趙遠張著,有點接不上話:「……呃……」

梁寓低頭,耐心地解釋:「因為一條船上需要一個男的。」

「對!就是因為這個!我剛剛給搞忘了!」趙遠接茬,「因為這個,需要踩的人力氣比較大,所以你們承不來……」

語畢,趙遠搶占先機,率先跳到船上,大聲招呼道:「來啊!快活啊!」

邊的兩個人趕忙同時隨他跳

老闆娘快速放行,不過幾分鐘,那條船隻就駛離他們幾米遠了。

作之迅疾,宛如在看快鏡頭播放的電影。

……?

鄭意眠一頭霧水,不知道大家爲什麼那麼著急,那麼有紀律

梁寓低聲道:「走吧,我們上去。」

「嗯。」應著,亦步亦趨跟他後。

梁寓先扶著欄桿跳上船,船在水中來回晃,漾出一圈細漣漪。

老闆娘扯著繩子準備放行,笑瞇瞇看梁寓:「扶一下你朋友呀。」

鄭意眠回頭正要解釋,梁寓這邊卻幷未打算解釋,只是手扶:「上來吧。」

想了想,也就沒再開口,順著梁寓的牽引進了船上。

水面上的船只因爲有力沉,順著水紋又晃了兩下,無端旖旎。

鄭意眠坐到梁寓旁邊的位置,準備跟他一起踩踏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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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船需要人踩,只有踩船只才能前進。

梁寓掌舵,控制方向,側頭同說:「你不用踩,我踩我們兩個人的,已經夠了。你坐我後面去吧。」

鄭意眠一愣:「我還是跟你一起踩吧,替你分擔一下。」

「不用。」梁寓給打安神針,「我力和耐力都很好。」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若繼續執意要踩,就是對梁寓力和耐力的不信任。

事已至此,鄭意眠也就轉移了陣地,坐在梁寓後頭。

日頭微醺,這會兒,鄭意眠竟然生出了一點兒睏意。

真是奇怪,梁寓在面前,竟然讓有種「這時候睡過去也沒關係」的安全

已經這麼想了,不過一會兒,鄭意眠的眼皮就重了。

一點一點順從天意地閉上眼,腦袋開始放空,也開始變重。

梁寓覺到有個東西上了自己的後背。

起先,像鴿子吃食似的一點一點,淺輒止。的劉海兒他的後背,似乎隔著襯衫都能給他帶來一種奇妙的

他挪了挪子,把背往後靠了靠。

的腦袋正好就墊在了他的後背上。

這會兒乖了,不了,呼吸均勻,輕輕淺淺的,是睡著了。

梁寓抬頭,四下尋覓,好不容易找到個,把船慢慢地開過去。

中間斷斷續續地路過了幾條船,本來還在大聲說話的人,看到他們這邊,全都放小了音量。

梁寓維持那個姿勢,很久都不敢

他想起高中的時候,去圖書室借書,他就在後面坐著看

看過兩個小時的書,像是累了,趴在桌上就那麼睡著,後背隨著呼吸緩地起伏。指尖搭在桌面上,從子的遮擋裡出來一點。

旁邊有加冰的大杯檸檬水,檸檬水的冰塊逐漸融化,盃外也有水珠傾落。很快,杯底周圍的水就匯了薄薄一灘,幷且還有繼續蔓延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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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指靠杯子很近。

他擔心被冰水冰醒,如履薄冰地走到座位邊上,拿紙巾把那攤水乾淨,再乾淨盃外的水珠。

還是不放心,他又把杯子放在右邊的窗臺上。

作輕,也沒有醒,他就低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形問題,還是格原因,睡著時,角也會挑起,像是在做夢。

生活在手下變了一個有趣的過程,常常會覺得滿足和舒適。

枕的那本書,他後來曾經借過。

看的那一頁,他也曾仔細地翻閱。

誇過好吃的食他會吃,行的路他會跟隨,哼過的歌他會學。

這麼多年了……已經四年了。

他居然,能夠,把自己的心思藏四年。

沒遇到之前,那時候的梁寓是什麼樣的呢?

那時候,離經叛道的他眼裡只有破碎、痛苦和無

可遇到,他卻在眼裡看到了明月、山川和微

大概這就是,他為什麼會喜歡那麼久的原因。

即使他那時候,未曾在那段路上留下過一個微小的腳印;即使是被地參與了他的人生,爲他的故事。

但他依然,在見到的時候,會覺得,原來這世界沒有那麼令人厭惡啊。

還很好,很蓬,像懸於遠方的燈塔,縱然離他太遠,但卻依然能福澤他、引領他。

可是太珍貴了--像是夜行的旅人忽而得到一顆夜明珠,漫漫長夜中,他視若珍寶,抱了怕裂了,鬆手又怕碎了。

假如時機未到,破釜沉舟地向挑明來意,那樣洶涌的意也許會將襲擊得不知如何是好,轉而讓躲避自己。

在沒有確定也是真的喜歡自己之前,他沒辦法去構想,那微小到哪怕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會失去的概率。

幸好,現在這段已經初端倪,他能覺到,自己對而言,是不同的。

接下來,就是差機會……

後的人,起來了。

梁寓回頭,看眼睛,緩了一分鐘,才清醒過來。

抬頭看他,眨眨眼,很不可置信似的:「……我剛剛睡著了?」

梁寓笑了,搖頭:「沒睡多久。」

「啊,真是不好意思。」著眉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現在、現在走吧,他們可能在等我們了。」

「好。」他沉聲答。

船往外退出稍許,準備調頭,鄭意眠低頭髮待,船忽然往前一撞,像是撞到什麼東西,鼻尖猝不及防也撞上梁寓後背--

嘶。

鄭意眠扶住自己鼻尖,覺鼻尖傳來一陣痛意。

梁寓回頭看:「沒事吧?」

「沒事,我緩一下就好。」鄭意眠鼻子,「你先開吧,我一下就好。」

梁寓挪開的手,道:「我看看。」

鄭意眠鬆開手,看他俯下,那張臉在自己面前加倍放大。

實在是很不公平,區區一個男孩子,皮居然能好這樣。

出手指,在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摻著點笑說:「紅了。」

鄭意眠吸吸鼻子,,不甘地問:「真的很紅嗎?」

「紅了。」梁寓點頭,眉頭微挑,聲音揶揄,「沒關係,很可。」

綫在二人之間拉出綿長的一道,後層巒疊翠,通通淪爲襯景。

從他的眼裡,看到了神怔然的自己。

好像有什麼正在發酵,他眼裡有的,又好像不全是自己。

半晌,鄭意眠跺跺腳,扶住後頸說:「開、開車吧……」

「不是,開船吧……」

梁寓笑著應聲,轉過去調整船頭。

鄭意眠在他背上看到了一頭髮,想也沒想,手鉗下來,遞到他面前給他看:「你服上……這誰的頭髮?」

船隻穩穩前行,梁寓似笑非笑,問:「你說呢?」

鄭意眠把頭髮拿到自己面前,確認了一下。

這頭髮是的,掛在梁寓的服上。

所以說,靠在他背後睡著不是自己做夢,是真的……

他的背比想像中更實一點兒,即使夢中,溫熱卻仍存留在發頂。

發頂微微發燙,不知道是不是給曬的。

水面的船隻浮浮沉沉,搖搖晃晃,置其上的人像是醉了,所有的醉酒幷發癥都一一中招。

面紅耳赤,心旌搖曳。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星河。

「哦哦哦,走了,倆人走了--」室友瞇著眼確認遠八卦況,「這才多久,這麼快就走了……」

船上李敏問趙遠:「他就在那上面待著安全嗎?要不讓他下來吧,好危險。」

爲了看八卦,這人也是拼的,游了一圈兒,看到梁寓的船靠著山坡停下來,讓趙遠在他們後一個視綫盲區躲著,船剛停,這人就順著船頭跑到小山坡上去了。

爲了看八卦,真的十八般武藝都可以被激發。

「你還管他危不危險。」講到這裡,趙遠忽然靈機一,小聲道,「快快快,我們開走,調頭調頭!!」

室友還在山坡上,趙遠早就把船調頭開走了。

他一個人站在山坡上,叉腰大喊:「趙遠,你個狗東西給我滾回來!」

鄭意眠這邊順利泊了岸,兩個人從船上下來,梁寓付了錢,老闆娘去櫃檯裡找錢。

過了一會兒,李敏和趙遠他們三個才來。

李敏一來,就拉著鄭意眠耳語:「你們這麼激烈啊,鼻子都紅了?」

鄭意眠點頭:「是啊,一想到你不在我邊,我大哭了一場,把鼻子哭紅了。 」

李敏:「你騙我,這明明是撞到梁寓上了!」

鄭意眠:「我就知道你們又在窺……」

李敏小聲問:「梁寓的味道迷不迷人?」

鄭意眠:「……」

老闆娘從後臺走出來,對梁寓道:「不好意思啊,我這邊沒有十塊的零錢了,送你雨替代吧!」

一邊趙遠問:「要雨幹什麼?」

老闆娘笑笑,意有所指:「你們會用到的。」

「行行行!」趙遠替梁寓倒是答應得豪爽,「那就雨吧!記得給好點的!畢竟這東西不能含糊。」

老闆娘手去包裡找,手要出來的一瞬間,趙遠慌了:「這麼明目張膽啊,老闆娘你冷靜點……」

「哐」一聲,一件淺藍被扯了出來。

趙遠:「……」

「哦,是、是這個雨啊……」趙遠笑得很勉強,撇開眼。

梁寓從老闆娘手裡接過東西,問趙遠:「不然?你剛剛在想什麼?」

趙遠:「……」

五個人一道往前走,路過某個大廣告牌的時候,李敏興了:「眠眠,看我老公!」

李敏又對著聶江瀾比心:「老公也太好看了吧。」

廣告牌裡的男人眉眼雋秀,氣質清貴,閒散地勾了個笑出來。

「他以前拍廣告從來不笑的。」李敏撇,「肯定這次的攝影師是他那個用攝影師,他只有看到才笑,好氣哦。」

「攝影師?男的的? 」

的……其實大部分都知道,他一直在追自己那個跟拍攝影師,路都拍到好幾次……還有一回倆人就在深山裡滾草叢,這也太刺激了吧……」

李敏話說到一半,該上橋了,停下來拍照,讓他們先走:「你們先上去,我拍幾張照就走。」

鄭意眠笑:「你還不如我,起碼我喜歡……」

上橋的坡走到一半,不知腳底有什麼,往後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反應,後面有雙手把穩穩托住,扶住右肩。

……

鄭意眠驀地一滯。

不對……這個場景……怎麼似曾相識?

遠比更敏,順著這個相似的場景,飛快往前追溯,找到記憶裡模糊的片段。

高中、學校結冰的橋面、往後傾倒的、被人扶住的剎那。

屏息,甚至忘了眨眼。

梁寓在後,低低地喚:「怎麼不說完?」

「你喜歡……」年聲音低醇,似酒甘冽,循循善,又沙啞聽,「……什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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