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變故

顧溫帶著九顆上品龍虎丹消失在雨幕之中，他並未離開，而是轉角走進了胡三元手下打手聚集的大院，本應該是接待客人的大廳被改了私人賭坊。狂徒打手們將金銀聚集賭桌之上，面紅耳赤的吼著，他們對著賭桌籌碼，好似對著被他們放高利貸下跪求饒的百姓一般。

怒吼，貪婪，兇惡。

雨幕之中，大院門口被關閉，黑鬥笠緩緩走來，隨手拿起一門口的子。

反正都殺了，不介意再多殺幾個。

順從本心，如此便好。

那些惡徒看向了他，疑為何會有一個蒙頭的家夥進來，但不妨礙他們面猙獰。

轟隆！

一道雷閃過，大院之中，顧溫邊已是一地，有的剛剛開始就死了，有的倒在逃跑的路上，幾十號人竟不是他一人之敵。

凡胎易碎，地流氓沒有，只是殺了七八個人就開始害怕。

有幾個爬出去了，但無所謂。

顧溫用一塊布卷起所有錢財，背著背上，大搖大擺走出府邸，門口有幾，何歡與胡三元的妻子乘坐一匹馬。

“紅塵道友好興致，背著這麼多東西也不過幾百兩，值得嗎？”

一大袋撐死幾百兩，搶錢並不值得。

“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顧溫踏出大門，此時暴雨停息，皎月初顯。

他邁著輕快步伐走巷子，抓起一把就撒在地上，躲藏在巷角的流民被清脆響聲喚醒。

無數人爬出來，跪在地上撿錢，他們驚喜萬分，痛哭流涕，隨後又朝著顧溫的背影磕頭，好似拿到一點碎銀子就能離苦海。

顧溫知道他們大部分最終還是會死在世之中，但他們會在意自己撒下銀子，在意得其千分之一飽餐一頓。

我撒下的是一片月華，是一份希，是度厄之藥。

顧溫丟去最後一把銀子，大步流星離去，隻留一聲爽朗的大笑傳。

“貧道今日除惡五十，而救人逾千。他日若有凌雲時，屠得萬萬人，救人也救世。”

心念通明，心劍一震，從手指大小增長到兩個手指大小。

——

次日，胡府。

上百個衙役包圍了府邸，無數百姓在外圍指指點點，其中一被抬出來，人群之中不免傳出好聲。

百姓激得比看菜市場砍頭都要開心，足以見得胡三元這些放高利貸的是有多缺德。正因為如此，一般世家大族都不會用自己家名來開錢莊放貸，他們也怕哪天發民全衝自己來。

城南，廂公事所，類似首都區域公安局，其廂所長頭皮發麻，連忙把事報上去。

又知這是九皇子的人，也讓人去給趙報信。

於是大清早，剛剛洗漱完畢的趙氣得暴跳如雷，怒吼道：“何方狂徒如此大膽，汴京神都之地，豈敢殺人滅戶！還有廂公事所（公安），軍巡鋪（武警），更夫這些都是幹什麼吃的，他們難道一點都沒察覺嗎？”

他不敢想象，五十多個青壯年被殺了還沒有一點靜。

接替原老太監馮祥的小太監馮寶明低著頭，瑟瑟發抖地回答道：“昨夜有更夫發現異常，於是去找了附近的廂公事所。”

“那衙役出還看不到兇手？”

“衙役們覺得兇險，又扭頭去找了軍巡鋪鋪兵。”

“鋪兵披甲持矛，還殺不了兇手？”

“鋪兵們喝醉了，甲胄都穿不穩，所以他們等酒醒再去。”

“.”

趙徹底沉默了，隨後蒼白的臉逐漸紅溫，整個王府都是他的怒吼，奴婢與王府親衛無一不低著頭。

聲音傳到小院，鬱華低頭看書充耳不聞。

驢打聽到消息，笑呵呵走進院子道：“這汴京開始熱鬧起來了，也不知是誰家的後輩，膽子忒大，這就開始在道君皇帝腳下殺人了。”

“一個守著丹爐的老頭罷了。”鬱華頭也不抬的說道，“他這天下快亡了，宗門真君們也不知是不是年歲到了，當真糊塗。”

老驢扯了扯，自從上次那件事以後，三清道宗的天真變天了。曾經對他們都是前輩前輩，別提多有禮數了，現在恨不得指著鼻子罵老道。

“半不遂可能，但亡還不至於，至十年不可能。而且你也不要小瞧了趙家，邊疆其實還有一位真君坐鎮，鎮國柱上將軍聞人武。”

鬱華淡淡說道：“我同樣能打死他。”老驢頓時無言，雖說鬱華用仙命會折損本，但還真能打死任何人，並且不是勢均力敵。

假如鬱華真能完全用擎蒼師祖之道行，他們七八個真君一同下場，在耗盡壽命之前還不一定能把他們全打死。

這是三清道宗眾多真君，確認鬱華上擎蒼之力後得出的結論。

當然他們之間矛盾不可能到這一步，反之三清道宗承認了鬱華在大乾，乃至道宗僅次於掌教天尊的話語權。

小祖宗，真祖宗了。

老驢歎氣，他不再敢收趙家好，因為鬱華真會揍他。

趙也不敢守門了，因為鬱華真會打得他半不遂。

就是那位道君皇帝也不再暗示慫恿趙了，因為鬱華真能把他的丹爐給掀了。

這些變化從所有真君都能接，唯獨趙家那小子還一臉懵，或許他的層次還無法理解那日通天徹地的法相是多麼震撼，他也看不到。只是將希寄托在築道，以及那塊信上。

“趙準備築道，煉化玉佩估在這一年之。”

“與我何乾？”

“這小祖宗，他畢竟是你的護道人。”

“他不配。”

鬱華嗓音淡然，微微抬眉看著老驢，似天上之音。

“我已是天榜榜首，我之護道人當是天下第一等，若沒有，便不需要了，就讓他抱著那塊玉佩沾沾自喜吧。”

顧溫不要，那也無需將就。

——

顧府

顧溫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五年來他睡得最好的一次，好似將口抑多年的氣給放了出來。

而這不是一次的發泄，這將會是持續不斷的，不可逆轉的大勢。

清點昨晚戰利品，九顆上品龍虎丹，對自己用不大，但可以用來易翻二十五倍，價值一件法。

存款四千五百兩，九顆上品龍虎丹，頗為富有。

咚咚咚！

“溫爺醒醒！”

房門突然被敲響，顧溫記很好，聽出是王府新來的小太監馮寶明。

據說大總管姓馮，所以大乾所有太監都姓馮。

打開房門果不其然，小太監焦急說道：“溫爺，九殿下召見您，您趕收拾一下跟我去王府。”

這次又是什麼事？

顧溫毫不慌，古代又沒有攝像頭，他一直以來明面上都只是一個商賈。

大約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王府外。

期間顧溫見到一個面孔，打扮得風流倜儻的白聖何歡在龍橋街道被一個妙齡子拉扯著服，稍微一打聽該子是當朝兵部尚書之，隨後上了馬車跟著打道回府上了。

顧溫只能歎有張好皮相也是一種優勢。

其二，顧溫看到個和尚喝酒吃霸王餐不給錢，說是不給惡人錢，隨後與飯店夥計打起來，以一敵十幾人不落下風，鬧得鋪兵趕來。

而後鋪兵竟然打不過這酒和尚，他判斷這也是一名世者，但他沒有理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無利可圖，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顧溫走下，一路來到書房見到趙，對方依舊如上次一樣病殃殃的。

趙見到顧溫，竟起抓住他的手，道：“顧卿，本王邊可用之人就剩伱一個了，有一事需要你辦。”

“殿下請說，屬下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顧溫說起場面話眼皮都不帶眨的。

“近日本王與龍橋千樓訂購了一些丹藥，本來是給胡三元做的。沒想那狗奴才事不足敗事有余，昨夜被人殺了，還丟了丹藥。”

趙眉頭扭作一團，隨後話音一轉說道：

“顧卿，本王需要你接手此事，去千樓購買丹藥。”

顧溫眨了眨眼，還有送上門來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