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點開了他的朋友圈。
最新一條更新時間就在剛剛,人來人往的杭一中校門口,全是來接孩子的家長的車子,堵了一路。
恍了神,站在馬路中間看了又看。
后的電瓶車不停地按喇叭,耳畔聲音聒噪,可好像沒聽到。
賀辰說的對,段京耀確實不會在寧縣高考。
如果人生沒有那麼多的曲折,他們永遠只是不會相的平行線,他在杭城的萬家燈火里放肆人生,在小縣城深不見底的黑夜繼續掙扎。
可是生命中真的有那麼幾個瞬間。
萬家燈火落到了的長夜里。
-
祁昭失神看著手機,被幾個騎電瓶車的大爺大媽數落了一通,紅著臉收起手機好好過馬路。
賀辰人,隔著手機屏幕都知道這會兒心底失落,想安。又發了一條消息問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飯。
兩人約在了修車店。
寧縣人吃飯普遍都很早,這會兒太都沒落下山。祁昭懶得先回小店放書包,就直接來了修車店。
桐花巷門口那棵桐花樹依然枝繁葉茂,遠蟬鳴不斷。和賀辰合力在樹下架了一張小木桌子,從不遠的面館打包了兩份涼皮,面對面坐著吃飯。
樹下的吃相很好看,高馬尾,映襯著一圈草莓發繩在下閃閃發。校服一塵不染。
好過一整個長夏。
“干杯,祁姐。”賀辰拿出兩個玻璃杯,倒上了可樂。
清脆的撞聲音,幾滴可樂落在的手背上。
悠長的小巷落滿了夕,不遠走來幾個穿著校服高考完的男男,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男生個子很高,兜走路作。
祁昭微微瞇眼,手中的可樂傾斜,竟然一不留神灑了出來。
自嘲自己什麼眼神。
在等一個永遠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人。
賀辰習慣了的格安靜,怕尷尬,一直在跟搭話。
幾條街外,響起消防車的聲音,漸漸遠去,被淹沒在一整條巷子里的蟬鳴。
夜漸濃,晚風蔓延。
又是一個悠長的夏天。
這個夏天,那些暗長巷里,真的能開滿了花嗎。
祁昭看著賀辰已經開始研究起志愿填報,知道他這次是真的考得不錯,心里由衷為他高興。
“祁姐,你是不是要火了。”賀辰一邊看志愿一邊刷手機,刷到一個同城已經三萬點贊的視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高考剛結束的原因,在主席臺上演講的舊視頻又被人翻出來,但是這次剛好趕上高考完的熱度,竟然吸引了這麼多瀏覽。
視頻里的是的十八歲。
是站在主席臺上低下頭,說著自己都不確定的話,那時正陷考試作弊的烏龍中,臺下同學竊竊私語,有嘲笑,有好奇。
流言蜚語差點垮了的十八歲。
是有人如天降救世主,才有勇氣念完演講稿,念出那一句“大雨淋不垮年的脊梁”。
他明明說過他不需要救世主,也不會做別人的救世主。
如果無法走出這場雨天。
如果是邊有人一起。
那麼這場雨不停,也沒有關系了。
祁昭握著筷子的手輕輕抖了一下,很快從往事里恢復自然,低頭繼續吃涼皮。
一切都很安靜,賀辰吃完了飯愜意躺在椅子上休息,忽然坐起來,大喊了一聲。
“怎麼了。”祁昭被他嚇一跳,有點急。
賀辰結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抬頭看,不遠半邊天都變紅了。
不知道什麼地方著火了。
“我們不會有危險吧。”祁昭有些擔心。
“沒事,燒不到這里來。”賀辰繼續躺著,悠閑休息。
半晌,忽然又坐起來。
“祁姐,那里,那里好像一整片屋子都著火了。
“好像還有你家。”
兩人面面相覷。
下一秒,祁昭連書包都顧不上拿,慌里慌張沖了出去,獨留賀辰在后讓慢點跑。
幾條街之外早就站滿了人,空氣里一燃燒過后的濃煙味道。消防車已經來過把火撲滅了,現在只剩警察在找人詢問況。
夕西下,街坊鄰居正是吃晚飯的時間,一個個都捧著飯碗出來看熱鬧。
人山人海,祁昭急的快崩潰了,努力踮起腳想看自己家有沒有被燒。
一個經常白天在這里出攤的老認識祁昭這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連忙把拉了回來:“小姑娘,你真是命大,街尾的那戶人家煤氣灶炸,整條街都著火了,還死了好幾個人呢!”
“剛剛蓋著白布抬出去,嚇死人了。”
“那我的小店呢。”祁昭一聽說死人了,嚇傻了。
“哎呦,你能活著出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房子什麼的哪有人命重要。”老拉著的手,“整條街都被燒了,現在里面還有死人呢!”
“祁姐,算了算了。”賀辰比高一個頭,看得見整片街都黑乎乎的,早就知道房子不保。幸好他拉著祁昭一起去吃飯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兩個人冷靜下來,有了一種劫后余生的心悸。
祁昭止不住抖,拿起手機聯系徐英,告訴了對方這場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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