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中午,罌粟正在盤算外出需要收拾的行李,路明給打過電話來,說是A城的商爺到訪C城,爺指名跟著一起過去作陪。
按道理說,這種事本來不到罌粟頭上,自然有離枝把事務攬過去,上下打點得妥妥帖帖。罌粟聽完路明的轉述,把手裏的護照看了看,微微一皺眉,問:“離枝呢?”
“離枝說不適,這兩天都沒見著人。”路明隨口答,又催促道,“爺在三點以前過去,這還剩半個小時,你在住呢是不是?我現在人去接你。”
等路明跟司機到了樓下,卻遲遲不見罌粟下來。幾分鍾後路明終於等不及,上樓去敲門,片刻後門被打開,罌粟麵無表站在門口,還是一家居服的裝束。
路明心中全是無語,臉上還要做出耐心細致的模樣:“這怎麽了?怎麽不換服?”
罌粟慢吞吞地開口:“心不好。不想去。”
“……”路明看著,說,“換個理由行嗎?”
“那就是腳扭了。”
路明看轉往房間中走,本半分沒有跛腳的樣子。張了張口,說:“……能給我個更說得通的理由嗎?”
“這個理由怎麽說不通了?”罌粟停下來,轉過,當著路明的麵,把一隻腳往後用力一挫,很快便聽到一聲脆響。
在路明張大的況下平靜開口:“你看,腳真的扭了。”
“……”
路明心中淚流滿麵,幾乎要給跪下了:“罌粟小姐,早去也是去,晚去報告給爺之後也還是得去,何必磨損自己的腳踝骨頭呢!您別為難我了行嗎!”
罌粟起初不願,被路明求爺爺告地哭窮哭苦哭單了一通,到頭來還是被像座神一樣供著給請進了車子裏。隻是這樣一折騰,到會館的時間早過了三點鍾。楚行正在同人說話,見慢慢走過來,一招手把到邊,問道:“怎麽這麽慢?”
“腳扭了。”
楚行往腳上看了一眼,又問道:“怎麽弄的?”
罌粟眼睛也不眨地回答:“路總助不停催著人走。一著急,腳就扭了。”
路明簡直能被的瞎話慪出一大盆來。偏偏還沒有辯解,楚行就已經相信,平淡至極地看了他一眼,路明隻覺得後背一凜,當即“刷”的一下冒出一層冷汗。
楚行拉著罌粟在沙發上坐下,把的腳拽上去一點,察看了一遍,覺得看著沒有大礙,才問:“還疼不疼?”
罌粟搖頭,然後往對麵正隨意靠著椅背,似笑非笑旁觀的客人方向一低頭,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句:“商爺。”
商逸不以為意地一擺手,搭著,笑著說:“楚爺當真豔福不淺。我記得上次我來C城,離枝小姐作陪,那一位堪稱是風萬種,這次罌粟小姐過來,這麽一看就覺得無雙。楚行你天天生活在這種裏,應該過得很滋潤吧?”
這段話罌粟聽到了,垂著眼,隻作沒聽到。端過一邊茶水,慢慢給桌上倒茶。楚行麵無表道:“商爺說話從不積德,也難怪貴夫人會離家出走。”
“你哪來的資格說我?你又不是沒跟我有過一樣的事。”商逸接過罌粟雙手捧上來的茶,順便問,“你說說看,要是有人得罪你,你準備怎麽辦?”
“依樣還回去就是了。”
“那要是得罪你的人是楚行呢?”
罌粟說:“罌粟不敢怎麽辦。”
商逸又問:“要是得罪你到忍無可忍的地步了,你準備怎麽辦?”
楚行在一邊,慢慢端起茶水喝茶。罌粟垂著眼,睫了一下,重複道:“罌粟還是不敢怎麽辦。”
“真的?”
“真的。”
商逸瞧著,又看一眼楚行,臉上似笑非笑的意味更濃,也是端起茶水來喝茶,一邊慢悠悠道:“是嗎?”
商逸晚上同人有事商談,幾個人一起用過晚飯後就分開。路明無事也回了家,罌粟跟著楚行進了車子,不久後發現開往的並不是回楚家的方向:“您想要去哪裏?”
楚行合著眼,淡淡地說:“去看場音樂劇。”
時間已經過了七點,罌粟心裏發急,又不好表出來,也不能就這麽跳出車窗跑走,隻能耐下子,等著車子開到音樂劇劇場外麵。一下車就快步往劇場裏麵走,楚行從後麵拉住,有些好笑地看著:“離開始還早著呢,你這麽急幹什麽?”
楚行掌心裹著的手,從進了會場到坐下後都沒有鬆開。罌粟眼睜睜看著離登機隻剩下一個多小時,而還沒有趕到機場,此刻腦子裏滿滿除了這件事以外,什麽心思都沒想。楚行握住的手,用拇指去撓的手心,輕輕撓了兩下,罌粟心裏著急,也並不覺得發,隻想著怎樣才能盡快出來。
然而楚行遲遲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反而將另一隻手探過來,了一下的下:“今天這場劇不是平日裏你最喜歡的?怎麽看著你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說話的時候角笑意微微,桃花眼眼梢亦挑起,是心甚好時才有的模樣。罌粟張張口,說:“平常您不是最不喜歡這些東西嗎,今天怎麽想起來看這個的?”
楚行“嗯”了一聲,隨口說:“偶爾來看一眼也沒什麽。”
又過了十幾分鍾,好不容易等楚行鬆開手,罌粟立即站起,低聲說:“我想去趟洗手間。”
楚行一點頭,罌粟便快步去了洗手間的方向。等到確認楚行看不見,罌粟腳下一拐,拎著手袋直奔會場外。
隨手攔了輛出租車,一路風馳電掣去了機場。進了國際航班的值機大廳,一眼便見李遊纓拎著一隻行李箱,正不停往大廳門口這邊。
他見小跑進來,本來抿著的角彎了彎,向招了一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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