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真是說曹曹就到啊。”曾堯年瞥了一眼一樓鐵門的那個人影,輕哂道:“果然英雄總是在最後關頭纔會出現。宋靳凡,你說……讓你們宋家絕後這個主意不錯吧?”
“靳凡……”看到宋靳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有一瞬間琳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或是已經死了出現了幻覺,努力掙了一下,罵聲束縛手腕傳來鑽心的疼痛,令瞭然自己還活著,眼裡所看到的宋靳凡,是真的,是真實存在的。
琳徑直垂頭著宋靳凡,他渾都溼了,神狼狽,半撐著膝蓋站在門口仍舊不住著氣,只是眼神一直盯著幾乎騰空站立的琳上,他費力地出一句話:“阿琳,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話到後半,他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努力說服自己,自我安一樣。
琳無法忽視他的這種反常,之前的有竹全然不見,現在看到的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在家人遇到生命危險時無法保持鎮定的宋靳凡。
很奇怪,當看到擁有這樣一面的宋靳凡是,反而安心了下來。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擔憂自己的生命安危,關心自己的狀況,在乎自己的喜怒哀樂,這種充實的安全,在此刻看來,比什麼都重要。
在這樣的時刻,總得有個人先找回理智,琳漸漸收斂住慌的心神,將雙腳穩穩地站定在看起來並不牢靠的圍欄上,強迫自己淡定下來。
“靳凡,沒關係,我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你。”
宋靳凡沒有迴應琳,不過似乎已經恢復了一些力,他直起,脊背直,朗聲道:“曾堯年,我答應你,只要你放了琳,我可以將我現在手裡所持有的宋氏份全部給你,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的讓步,希你能識好歹。”
“份?”曾堯年彷彿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你認爲,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會在意這些嗎?不,宋靳凡,我改主意了。你看起來很你的妻子呢,聽說你們幾個月後還會有一個可的小寶寶?哈哈哈,真好啊,兒雙全……很棒吧?我不要你的份,錢財對我這個年紀的老頭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用了,現在……讓我來給你個選擇的機會吧。”
曾堯年惡意地停頓了片刻,他從椅上巍巍地站起來,手拄著柺杖,一瘸一拐慢慢悠悠地走到琳邊,擡起柺杖,了琳的肚子。
琳被到肚子的一剎那,嚇得心都涼了半截,下意識往側邊一躲,但因爲這突如其來的不平衡,使得整個子都搖搖晃晃,幾離圍欄。
“阿琳!!!!”
宋靳凡看到這樣危險的畫面立即大一聲,想要跑到琳腳底下手接住,卻不想被後的保鏢按住了,不得彈。
琳連呼喊的聲音都無法發出來,滿臉都是虛汗,幸好只是虛驚一場,最後還是站住了,地著氣,只覺得大腦充,已經無法思考,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如臨大敵地瞪著曾堯年,用眼神裡的憤怒和恨意殺死他。
“你到底想怎麼樣!!!!!曾堯年,要是你敢傷,我發誓,我宋靳凡發誓——”
“發誓?你的發誓沒有用,至對我來說,沒有用,因爲現在的你跟我比起來,是一隻可以隨手就死的螞蟻,當然——也是。”
話畢又故意重新演繹了一遍剛纔的作。
琳想要躲開他的襲擊,可是綁住的繩索令無法自由控制自己的軀和方向,避開到某一點時,繩子自然而然阻止了退後的作。
曾堯年似乎從這樣你來我往的遊戲中得到了樂趣,過了半晌,才從懷裡掏出兩顆白的藥丸,緩緩開口道:“嗯,好了,墨跡這麼久,你們會厭煩的,讓我們言歸正傳,宋靳凡,想要孩子還是想要妻子?”
所謂五雷轟頂的覺,在聽到曾堯年可怕的字眼的同時,令在場所有人都震撼地到了。
可是始作俑者毫無自覺,更讓人骨悚然遍生寒的是,曾堯年很滿意因爲自己的話而眼見到的結果,那種無與倫比的矚目,真的是好愉快啊……
“曾堯年,你這個魔鬼,魔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對你來說有什麼好嗎???你不得好死,你下地獄去吧你!!!”
琳首先失控地咒罵起來,也不管是否能保持穩定,出單腳就想把曾堯年踹飛,可惜被董嚴一把按住,他警告道:“別輕舉妄,不然你會死更快。”
“嗯……更多的……中國語言文化博大深……嗯……罵我吧,恨我吧,這樣我才能更深刻地存留在你們的記憶裡……”
“忍耐住,再等一會兒……再一會兒你就能安全了。”董嚴不明所以的說著安的話語,琳緒失控本聽不進去,仍然滿眼猩紅地瞪著曾堯年,試圖用視線將他捅穿,不過效果可想而知。
琳定了定神,只是滿臉的淚痕泄了的不安,只聽沉聲道:“救孩子,求你,董嚴,如果真的有個萬一,把孩子救下來。”
董嚴沉默著,又重複了一遍:“放心,今天不會有人出事的。”琳無法想象他的篤定是從何而來,但顯然這樣的安對於此時的來說有一定的作用,的心跳終於不再那麼快,甚至再次到腹中的小生命帶來的灼熱,這灼熱適時地平了的慌。
還不能崩潰,不能倒下,因爲肚子裡有一個尚未孕育出來的小生命,不管是要大人還是要孩子,都一定要活下去。”
“宋靳凡,你的回答呢?比起琳,我更想聽到你的答案呢。當年……我也給了琳他爸同樣的選擇,我倒想看看,在相同況下,你們的選擇是不是會殊途同歸。”
“我,”宋靳凡擡起頭,目灼灼,一貫深邃的眼裡閃著莫名跳的:“我不會選擇的,因爲——我兩個都要保。”
“你說什麼?!”
“爸——!!”
在這樣九死一生的危急時刻,一個悉的聲從門口傳進了衆人的耳裡。
琳猛地睜開眼,看到了一個理之中意料之外會出現的人——曾羽西。
依然是那麼麗惹眼,纖腰長,黑旗袍,披著白坎肩,後多了兩個高大的傢伙保駕護航——陸舒銘、陸舒燁。
“西西?你怎麼會來這裡?”曾堯年瞧見來人微微一愣,顯現出一錯愕的表。
曾羽西看也不看自己的父親,答非所問道:“不止我一個人,警察也很快就會到了。”
“爸,放手吧,你還想害死多人?”
“你……都知道了?”
曾羽西點點頭,“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紙終歸包不住火。”
“爸,你放了姐姐吧,和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你別再造孽了,求您了。”
“……”
“……”
“……”
姐姐?
好吧,這纔是今天的,驚天大雷。
琳努力高速運轉的腦子明顯不夠用了,果然一孕傻三年嗎?
這大概是今天聽到的最不合時宜卻最好笑的笑話。
姐姐?誰?我嗎?
曾羽西是曾堯年的兒,那麼我也……
試圖甩開七八糟的念頭,這時候不應該較真了,咋咋的吧。
宋靳凡此時已經被陸舒燁救下,可以自由活了,先前制他的保鏢被他和陸舒燁一人一個打倒在地,看得出宋靳凡是真的很惱火,其中一人被揍得滿是倒在地上一不,從琳的高度看去,只覺得那人還在不停搐。
“放過?誒,不要,就這樣翻篇的話,未免太可惜了。”
曾堯年又朝著琳的方向走近幾步,柺杖危險得要不地推搡著琳的後背,幾乎搖搖墜,引得底下的衆人一陣陣驚呼。
“曾堯年,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
“不然?不然你要我好看?宋靳凡,事到如今你還剩些什麼籌碼能夠威脅我?”
曾堯年語氣諷刺,用手中的柺杖一一指過一樓地面上的幾個人,他一個發狠,將柺杖直接從三層樓的高度對準曾羽西的門面扔去。
過於迅猛的作和力度本不像一個垂暮老人,曾羽西面對這樣可怕的攻擊躲避不及,下一秒陸舒銘一個箭步拉住曾羽西將護在前,柺杖自然而然地襲向了陸舒銘的後頸,陸舒銘悶哼一聲,顯然疼痛難忍,手上卻沒有鬆懈,依舊環抱著曾羽西,以免有別的意外。
將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盡收眼底的曾堯年冷冷哼笑一聲,彷彿自嘲般,道:“西西,連你也要背叛我。”
曾羽西因了曾堯年的話哽咽了,懇求道:“爸,放過姐姐和宋靳凡吧,不要我恨你。你做了這麼多錯事,如今不要繼續錯上加錯。不論你還有多日子,我答應過一定會陪著你到最後的。爸,你忘了嗎?你……還有我啊。不要讓我們連僅剩無幾能夠相的日子也無法擁有,在一切還沒鑄無法挽回的錯誤之前,別爲難他們,回頭是岸,好不好?”
“夠了!別跟我提這麼冠冕堂皇的話,當年要不是宋氏,我怎麼會變現在這副模樣,這一箭之仇不報,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曾堯年雙手重重撐在欄桿上,發出厚重的聲響,在空曠的倉庫響起一陣陣回聲,這靜使得在場所有人心中一凜。
董嚴趁著曾堯年被分神之際,悄悄地將綁住琳雙手的繩索拆散重新打了個活結,靈活快速,神不知鬼不覺,甚至連琳也險些沒有察覺他還有這樑換柱的神技能。
“再堅持十分鐘,警車很快就會來了,如果在這期間,曾堯年加害於你,就鬆開繩子往下跳,我有辦法確保你和孩子的安全。”
琳這會兒神已經臨近崩潰,聽到董嚴的話,到原本黑暗的前方又生出一曙。已經無法思考真假,只能堵上這一把了。
那頭,曾堯年囉裡囉嗦的話語還在持續著,道出了他多年來心積慮破壞一切的真正理由:“那個賤人,明明說喜歡的是我,結果卻一聲不吭和一個普通男人在一起,居然還有了孩子……明明,明明說過要和我在一起……賤人,賤人,賤人,賤人的種也是賤人,賤人的野種不能留……”
“爸,那我呢?你爲什麼沒有對琳下手,當年還把在襁褓中的我救了回來,將我養育人呢?你口口聲聲說恨,可我從未這麼覺得……我知道,當年那場車禍,你並不是想要的命,是嗎?所以現在……你也只是嚇唬一下姐姐而已,不是嗎?你捨不得的,琳,和我一樣……也是你所人的親骨啊。”
但是………tat
好的,我補充了一部分,所以明天寫的那章,會是正文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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