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宋靳凡坦承地聊開後，琳心裡舒爽多了，人也跟著變得神開朗不。

董嚴後來又找過幾回，琳想了想沒有給他回覆，不過依舊讓姑父姑媽家幫忙關照著他。

畢竟自己也不太喜歡做過河拆橋這種事，那人之前替查出了這麼多線索，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欠了對方的人，所以能幫襯時就幫襯些。

天氣已經從秋意正濃變爲寒風瑟瑟，轉眼就到了年關。

雖然離正月新年還有兩個多月，但琳已經開始爲過年做了計劃，宋靳凡平常應酬再多到了過年都會在家呆著，宋家有規定，每年的團圓飯都必須回宋家老宅吃，剩下的就是和宋澤何安安他們吃頓便飯之類的。偶爾，宋靳凡還會帶著稍稍走訪董事會的管理層，而且等過完年，就快到兩人三週年的結婚紀念日了。

只是宋靳凡自從傷好以後，越發地忙碌起來，幾乎到了晚上不著家，醒來不見人的程度，搞得琳整天無所事事，有點小鬱悶，因此時不時會把何安安出來一起吃飯逛街喝茶聊天。

“我總覺得靳凡最近對我有點冷淡。的前輩，求支招……”

琳沮喪地趴在桌上，一臉無打采。

何安安斜睨了一眼琳，語氣不要太鄙視，“瞧你這出息，要是宋澤那傢伙敢冷落我我就直接衝上門去他，你敢嗎？”

琳訕訕地搖了搖頭，“我是賢妻良母那掛的，跟你不一樣。”

說罷何安安就呲著牙賞了琳一頭板慄以示懲戒。

“不過你們倆好歹算是確定心意了，怎麼進展反而變慢了？他最近跟你聯繫頻繁麼？”

琳嗯了一聲，“平時都會發短信，偶爾也打電話，相模式和以前一樣，很自然。可總覺得他最近在有意識地躲著我……”琳的眉頭皺得有些，“不過是我的錯覺吧，好像自從明白自己的心意後，就變得患得患失起來。”擡頭對何安安笑了笑，“是不是太蠢了？”

何安安嘆了口氣，又敲敲琳的頭，“笑起來真難看，還不如不笑呢。就你現在這擰的格，以前那個琳哪裡去啦？你跟宋靳凡是夫妻不是陌生人，真不敢相信你們結婚三年相模式還這麼……嗯……難以形容。”

琳被何安安說得哭笑不得，但說不定真的像說的那樣呢。

過去一旦自己和宋靳凡有了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兩人都不約而同選擇冷卻緒的方式，久而久之便了習慣，於是真正爭吵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但這一回，以爲明明沒有任何阻礙了，以爲終於可以好好通了，宋靳凡卻開始躲著。

這又是爲什麼呢？

“唉……這種事……真的很複雜啊。”

琳雙手撐頰，對著何安安抒發著心中那沒來由的煩悶。

“誰說不是呢，”何安安攤攤手，“你這次是真的喜歡上了？真的嗎？比真金還真？經過他遇襲那事兒終於開竅了？”

即使是朋友，還是有無法傾訴的煩惱，琳並沒有同何安安提到莫清的事，所以對方至今仍被矇在鼓裡。

“是的是的，嫁隨嫁狗隨狗，我這輩子就是他的人了。”

“誒，對了，再過幾天就元旦了，你們12月31日那天有空嗎，元舞廣場有煙火大會呢，我們順便去倒計時吧？四個人，怎麼樣？”

“唔？”琳瞪大眼睛，“煙火大會？”

“是啊，來一個四人約會如何？你們算是閃婚，到現在也沒約會過幾次，偶爾爲之，會有新鮮吧，增進一下也不錯，如果氣氛好，可以把你的想法跟他說說。夫妻間不流的話，再濃厚的都會變淡的喔。”

“嗯……”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要不，試一下？

琳結束和何安安的聚會後獨自開車去了宋靳凡的公司，門路地到了宋靳凡所在的樓層，不出意外又看到了喬遠。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忽然有點不曉得怎麼面對他，但還是上前同喬遠打了招呼。

“小遠，你現在算是靳凡的私人書了嘛？”故意用調侃來作爲開場白。

喬遠正伏在案頭，聽到聲響睡眼惺忪地把子撐起來。

“啊，抱歉，吵醒你了，我不知道你在睡覺。”琳從紙袋裡拿出在辦公樓旁飲品店裡買的飲料，“請你喝下午茶，提提神。”

“啊，大嫂！”喬遠似乎有些不清醒，到了這會兒才發現來人是琳，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磨砂紙杯，“最近太忙了，不小心打了瞌睡。”

琳擺擺手，“明知道你們最近忙我還跑來打擾，沒事啦你繼續睡，我是……來找靳凡的，他現在在嗎？”

“唉，老大在開會呢，已經連軸轉工作了好幾天了，真怕他撐不住。”

“最近很忙麼？有大生意？”琳遲疑著問，雖然心底並不是這麼想的。

“哎……是，是曾堯年在作怪呢。”喬遠搔搔腦袋，“對方來勢洶洶，我看夠嗆，老大前陣子準備競標下來的那塊地，曾堯年也在搶。”

經過上回的談話，喬遠已經把相當重要的一部分事項和琳說了，是以再也不用吞吞吐吐的，便毫無顧忌地把煩心事給說了出來。

“那怎麼辦呢？”看到喬遠一臉的傷腦筋，琳不也煩惱起來，不難想象宋靳凡此時是如何的焦頭爛額，做生意這種事十分不擅長，整個就是一門外漢，所以也無法幫上什麼，無法替他分擔。照這樣看來，據喬遠的描述，宋靳凡這陣子之所以不太回家的原因除了忙碌以外，還不想讓擔心嗎？所以對曾堯年的阻撓和報復隻字不提，一如既往地獨自肩負著責任的重擔。

宋靳凡這麼忙，得出時間和相嗎？下週就要年了，實在對何安安的提議很心，但又替宋靳凡目前的狀態暗暗焦急。

太沒用了，自己好歹應該多關心一下他的，又疏忽了對方的。

喬遠看出琳沉默的原因，便開口安：“大嫂你別太擔心了，都怪我，不該跟你說這麼多餘的事的，你要相信老大，他一定沒關係的，曾堯年那種貨，雖然難纏，但總能擺平的，你放心吧。”

“對了，你之前告訴我過，曾堯年的兒就是曾羽西吧？”

喬遠點點頭，“怎麼了嗎？”

琳用手頂著下沉思：本來差點都要忽略了，曾羽西和曾堯年的應該不會很好吧？

之前和曾羽西面，對方也是對莫清的事一臉的不清不楚，可以說曾堯年完地編造了足以令憎恨宋靳凡的謊言，並且利用曾羽西接近自己，從而讓自己對宋靳凡產生懷疑。那麼曾羽西一定也不知道自己父親的真面目吧？

在一瞬間，琳心裡產生了些想法。

但下一秒又開始猶豫了，這樣真的好嗎？曾堯年是個大惡沒錯，但曾羽西也被欺騙到了現在，面對自己親生父親醜惡的真面目，可以承嗎？

事到如今，琳終於會到謝老師當初的那句話了。

——不知實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大嫂，無論你現在在想些什麼，聽我的，不要去做，把你的念頭抹殺掉。”

喬遠的聲音驀地冷下來，把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琳拉回了現實。

“啊？”愣愣地看著喬遠。

“大嫂，不要讓老大的努力白費，他不希你再去接曾羽西，或者董嚴，甚至是……吳沉波。”

不得不說，嚴肅認真說著話的喬遠真的有一種不怒自威迫人的氣場，連平常慣用的聲線都低沉了下來，充滿了強勢。

琳被嚇到了。

回過神，有些尷尬地笑笑，“好吧，我錯了。”

也許真的不該想太多，是庸人自擾，可同理，就像宋靳凡想要守護那般，也很想保護宋靳凡呢，想用自己的行來證明並不是弱的人，不想一味地躲在宋靳凡爲鋪設好的完羽翼之下，甚至有些害怕，若長此以往，自己一定會太過依賴對方惹得對方討厭。

因爲真心上一個人後，人們總會無法控制地失去自我，會打破原有的規則，會變得……不像自己。

“阿……琳？”後皮鞋踩在地上的踢踏聲伴隨著悉的男聲傳進琳的耳中。

轉，回頭就看到朝思暮想的人，不知怎麼委屈起來。

鼻子開始發酸，忍不住嘟著擤了擤鼻子，鼻尖皺起整張臉都扭曲了，宋靳凡看到琳這樣的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的眼眶下泛著淡淡的青，臉小了一圈，顯示出主人的疲累程度，原本應該束縛著主人領口的領帶，此時正鬆塌塌地鬆開了一半，襯衫領頭的鈕釦也被解下兩顆，出了漂亮優雅的鎖骨，只是男人的臉有些灰，神狀態不佳。

只是這一笑就像吹皺了春池，把男人襯得可起來，琳一晃神，險些被這樣的笑容蠱。

好像無論多次……但凡看到他的笑，就會覺得心臟不夠用呢，老這麼對展現怎麼行，太讓人心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