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了，陸青龍被樸世勛跟婁天欽攙著胳膊上電梯。

“不能喝，還要喝那麼多。他以前在你邊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婁天欽問。

樸世勛“我是第一次見他喝那麼多。”

陸青龍跟姜小米消失的半小時里，誰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一回來，陸青龍整個就不對勁了。

先是莫名其妙的干了一杯紅酒，接著又把張波波沒喝完的酒倒進自己杯子，跟樸世勛了一下。

到婁天欽的時候，陸青龍直接端起醒酒。

說今天高興，無論如何都得炫一瓶。

婁天欽說你歇歇吧，我怕把這瓶炫完，你也差不多了。

陸青龍無比真誠的說，不瞞你講，波妞教了我一招失傳已久的絕活，可以千杯不醉。

說完，托著醒酒，往里灌酒。

那一幕可以說是能震碎在場所有人的三觀。

只看見他結不斷滾，可是，喝進去的酒卻順著腮幫子流進了襯衫領口，接著，陸青龍半邊子都紅了。

姜小米暗自慶幸，張波波不在，不然看見陸青龍所謂的絕活，估計得憤而死吧。

魏雍看著陸青龍被紅酒浸染的白襯衫，默默地嘆了口氣。

有些東西，還是失傳的好。

陸青龍咯咯笑起來，婁天欽怎麼看都覺得陸青龍跟書里描述范進中舉有點相似。

瘋了嗎？

“高興，今天真的很高興。”陸青龍口齒不清的重復著同一句話。

婁天欽跟樸世勛對視一眼，各自都在對方眼神里看到了相同的疑。

他們都見過陸青龍喝醉的狀態，像今天這樣，真的是頭一回。

“今天我太高興了……樸先生，你知道嗎？”陸青龍醉眼迷離的拍打著樸世勛結實的膛，仿佛還清了三十年房貸“我的生活又可以重新開始了……我要結婚了，我要當新郎了，我的妻子是警察……我們以后還會有很多孩子……”

樸世勛地笑著回應陸青龍的‘炫耀’“真是讓人羨慕的生活。”

“所以……所以我是不是該高興？”

樸世勛點頭“的確。”

陸青龍仰面大笑“哈哈哈哈哈……”

魏雍跟姜小米被在角落，一看一個不吱聲。

“……還有你。”陸青龍的矛頭轉向了婁天欽“我會努力向你看齊，爭取……爭取生五個，不，六個。”

這一刻，婁天欽跟魏雍再次產生了共鳴。

生六個？是不想活的節奏嗎？

電梯門開了，魏雍率先躥出去，電梯里的味道實在他有些不了。

還有今天的海鮮，不知道是不是死的，吃起來總有子令人作嘔的腥味。

“魏雍，哪天有空咱們聊聊茶茶那部劇投資的事兒啊。”姜小米踮著腳對著魏雍的背影大喊。

魏雍忍著不適，敷衍的朝揮了揮手。

今宵趕來把陸青龍帶走了，剩下樸世勛、姜小米以及婁天欽三個人站在長廊下面面相覷

樸世勛問婁天欽“你的保鏢呢？”

“他們今天放假。”婁天欽反問他“你的保鏢呢？”

樸世勛“在魯斯卡特。”

婁天欽眼底一片死寂“也就是說，你今天沒開車？”

樸世勛“先生，我才下飛機。”

姜小米“我幫你個車。”

車是姜小米最拿手的，手往路邊上這麼一攔，顯示空車的出租車就停下來了。

司機搖下車窗，頭朝外面打招呼“哎，巧了。”

姜小米都不用看，聽聲音就知道是他“就說哪次不巧吧？”

姜小米開車門，引樸世勛進去。

“幫個忙，把這人送回家。”

司機很心的提醒樸世勛系好安全帶，然后對姜小米比劃了個ok的手勢。

姜小米轉了二百塊。

司機道“送郊區還是出城？”

“邊城世家知道吧？”

“邊城世家哪用得著這麼多。”

“剩下的留著下回用，咱兩兒還分那麼清楚嗎？”

司機一想也是。

就他倆兒這緣分，估計老公都得排在他后頭。

車子啟，

樸世勛頭一回主找人說話“你好像跟剛才的打車的那位士很？”

“可不是嗎，我跟說也認識十多年了。”

樸世勛“你……你是的鄰居？”

“瞧您說的，我哪住得起天水山莊啊，哎，我記得們家好像在邊城世家也有個房子吧，賣了？”

“你連這個都知道？”樸世勛覺不可思議。

“什麼事我不知道？老公婁天欽，就是那開邁赫的，他們倆兒離了你知道嗎?”

“……”

“后來你猜怎麼著，又結回去了。”

樸世勛默默地了一腦門汗，這大氣得。

“還有他們家孩子，三兒男的，就一的，哎，不像我，全是男孩，如果不是他們幾個兔崽子，我早就清福去了。”

樸世勛默默地聽著八卦，而我們的婁爺則全副武裝的坐在姜小米的小電驢上，聽姜小米自吹自擂“我跟你說，別看不起小電驢，保不齊我們到家了，樸世勛還在路上呢。”

“你看著點路。”

“看著呢。”

“你跟陸青龍出去那麼久，干什麼了？”婁天欽憋了一晚上，還是沒忍住問了一。

“追公車了。”

“追什麼公？”

“就是那21路公，差點被警抓住，還好我機智，躲過去了。”姜小米在前面搖頭晃腦。

婁天欽氣不打一來，心說你追邁赫也就算了，怎麼還追起公來了。

“追到了嗎？”

“當然追到了，新換的電瓶，嘎嘎好用。”

婁天欽“你看前面是不是警？”

姜小米“這麼晚了，警早下班了。”

“停車，前面是警！”婁爺激地捶打。

來不及了，警一個大步攔在了車子前頭，然后比劃了個標準的暫停手勢。

警一眼就認出了姜小米，這不正是傍晚帶人走快車道的那的嗎？

“下車。”

婁天欽暗自慶幸帶了口罩，否則臉真的丟大了。

警看了牌照后，對姜小米道“電車不能載人你不知道嗎？”

“警察叔叔我錯了。”認錯態度十分積極。

警別了一眼“還不帶安全帽。”

“這不是著急，忘了嗎。”

撕拉。

警扯下罰款單，姜小米定睛一瞧“二百？載人跟不帶頭盔撐死也就一百塊。”

警就知道會這麼說“你是把傍晚那趟給忘了吧？”

姜小米“……還帶這樣的？”

“一會兒你倆兒一人領一件馬甲，站半小時再走。”

婁天欽仰頭看向頭頂的天空，這丟人現眼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

夜里十一點了，陸青龍的酒還沒有醒，今宵怕姜漫漫搞不定，一直陪到張波波回來。

可說也奇怪，張波波一來，陸青龍就醒了。

今宵悄然關上門，將空間留給他們。

張波波滿臉心疼的扶他坐起來，又拿了個靠枕墊在后面。

“波妞，你知道我今天有多高興嗎？”

張波波能覺到他的異樣“說說呢。”

陸青龍拉起的手，輕輕的挲“樸先生回來了，我高興，他是特意為我們兩個的婚事趕回來的。”

張波波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樸世勛那張絕頂漂亮的面孔。

中西混不是沒見過。

可像樸世勛那樣的，一眼就能攥別人心臟的卻很見。

“你都沒告訴我，樸世勛居然長這麼帥。”

陸青龍有點吃味兒“他跟我比呢？”

張波波連忙道“那當然是你了。”

陸青龍目閃爍了一下，忽然開口問道“波妞，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如果，我是說如果是你，你會選婁天欽還是樸世勛？”

張波波不假思索道“我誰都不選，我選你。”

陸青龍沒想到會這麼回答，連忙放慢語氣“我的意思是，只有這兩個選擇，你會選誰？”

“我還是選你。”

陸青龍“……為什麼？”

“他們都很好，但在我心里，他們兩個加起來都沒有你好。”

張波波拍了拍他寵若驚的臉龐，語氣里帶著逗弄“我的回答還滿意嗎？”

陸青龍開始患得患失的追問“你是認真還是為了哄我吧？”

張波波笑起來。

陸青龍“笑什麼？”

“以前你從不會問我這麼稚的問題。”

稚嗎？

陸青龍不覺得。

見笑得狹促，陸青龍有些不服，忽然毫無預兆的朝撲過去。

今宵之前幫他收拾過了，張波波聞著他上悉的草藥味道，竟忘記要掙扎。

“既然覺得我問的問題稚，那……咱們就做點不稚的事兒。”

“哎……我還沒洗澡。”

男人沖起來，才不管你洗沒洗澡，張波波今天穿的是襯衫，扣子不怎麼好解，兩顆就把陸青龍耐心耗盡了，準備手撕。

張波波被他魯的樣子嚇了一跳，兩只手攏著領口，焦急的阻止“別……會壞的。”

陸青龍聲音蠱“我喜歡壞的。”

……

時隔多年，婁家老宅再次被上了大紅喜字。

三叔公一早就靠在門邊上眼穿的等了。

“怎麼還不來啊？是不是路上堵啊？”

“不可能，今兒周末，堵什麼堵。”羅艷榮剛安過三叔公，扭臉看見李小甲在那兒，疑不解“哎？你不是去接親的嗎？怎麼還在這兒”

李小甲扣著手指甲“車子坐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