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男人才方便完。

    “甩一甩。”他提醒。

    桑寧站著不，他也不。

    耗不過，照做。

    “夠了。”男人倒吸一口涼氣：“再搖就該醒來了。”

    又是滿渾話。

    桑寧氣鼓鼓給他提起子。

    男人又綿綿靠上，一副孱弱無力樣：“我頭好疼，想躺下。”

    重量又在孩兒上，桑寧吃力抱著他一步步慢慢往床邊挪。

    男人重新躺下時，累出一汗，坐在椅子上低，男人大方拍了拍側的位置，邀約：“上來睡。”

    一米寬的床怎麽能睡下兩個人，況且他們都各自有了另一半，擺手拒絕。

    陸雲辭傲閉上眼，也不繼續邀請。

    仿佛自己是天底下最正經的人。

    熬到後半夜，桑寧實在太累，不知不覺靠在床邊睡著了。

    天亮後，董瑞進來查房。

    孩兒躺在男人懷裏睡得安然，小臉撲撲的。

    男人倒是睡夠了，神飽滿的一點都不像病人，癡漢似的盯著孩兒睡，目不轉睛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人給辦了。

    董瑞：“那個……我等會兒再來？”

    陸雲辭做了個讓他滾的手勢，董瑞原本打算走的，看到手勢後又不走了，裝模作樣拿出聽診上前：“我還是給你檢查一下吧。”

    陸雲辭出枕頭下的手表狠狠砸董瑞上，董瑞穩穩接住，眉開眼笑：“謝陸主任賞賜，您好友董小爺立即麻溜滾蛋。”

    他嬉皮笑臉退出去，一點都不擔心床上病人恢複況。

    桑寧醒來，病房已經被人收拾幹淨，兩個麵生的保鏢恭敬站在門口。

    房裏沒有陸雲辭影，以為他去做檢查了，著眼出門，看到走廊另一頭的椅子上坐著陸雲辭和周延開。

    “早上來的路上，聽到一個傳聞。”周延開瞥到桑寧，糟糟的頭發，迷糊惺忪的表，角不出一抹笑。

    陸雲辭麵無表，尤其在他笑臉襯托下顯得越發冷沉嚴肅。

    “什麽傳聞。”

    周延開從兜裏拿出一盒煙，修長手指撚出一遞給陸雲辭：“盛長淮斷崖式降職，調去偏遠地區當基層科員。”

    陸雲辭擋開他遞來的煙，輕蔑笑了聲，也不知道是笑他還是盛長淮：“他原本沒這麽快的，可惜……”

    他語氣一頓，掃了眼跟董瑞諮詢他病的桑寧，董瑞那小子肯定說了什麽嚇唬，表凝重。

    撣了撣袖，他輕飄飄補充後半句話：“有個逆子。”

    周延開點煙的手微微一頓，聽話聽聲，他試探，陸雲辭給答案。

    果然跟外界傳得不一樣，陸雲辭知道是誰撞了他。

    盛磊在陸雲辭眼裏可能早就是一步明棋。

    明棋就等於廢棋。

    不僅如此，就連盛長淮都被他摁得死死的。

    有點本事。

    至於對外宣稱不知道是誰撞得，一方麵是不想再跟盛家有明麵上的牽連，因為他要在暗地裏下死手了；另一方麵，那就複雜了，可能是分散家人的注意力，給他們一個未知的假想敵，讓他們忙起來他就可以幹自己想幹的事了；還有嘛……

    桑寧過來了，他收起打火機，將未點的煙一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辛不辛苦？”他走到桑寧邊，手在腦袋了，心疼道：“一副沒睡好的樣子，今晚不要熬夜，我來照顧你哥哥。”

    桑寧隻當他是客氣話，正要婉拒，聽到陸雲辭緩緩開口：“不用了，一會兒我要去療養院。”

    周延開不聲將桑寧拽到後，笑道：“那陸公子安心休養，我跟桑寧空了去看你。”

    陸雲辭仿佛被他逗樂了，也笑了聲：“周公子忙就不用去了，寧寧已經請了假跟著去照顧我。”

    周延開皺眉：“陸家沒保姆？寧寧還要上學。”

    桑寧也沒想到陸雲辭這麽說，分不清他是真需要還是使壞，心虛看了周延開一眼，他表切換的快，從溫和笑臉到凝重質問隻是一瞬。

    攥著襟，心髒撲通跳，幾乎以為他覺察到了什麽。

    “我陸家的事需要向你匯報？”陸雲辭不留麵，冷眉冷眼氣場足，大老爺似的抬手，使喚桑寧：“我要回房。”

    桑寧正打算過去扶他。

    原本很有分寸的周延開倏地握住的手腕，將重新拽回自己懷裏，兩人靠得比之前還要近。

    他口堅的硌著。

    “陸叔叔同意我跟桑寧在一起，我是不是陸家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桑寧是我的人。”

    陸雲辭揚起下，黑眸看著他，平靜的令人窒息。

    氣氛突然變得張，兩人都像拉滿的弓，隨時放出一箭。

    “你的人？”他角浮起一抹笑，聲音染上曖昧：“哪兒是你的？”

    餘下的話就很了，男人都懂，正因為懂，周延開麵十分難看。

    陸雲辭踉蹌著想自己站起來，試了兩次都不功，桑寧心過去扶他。

    “什麽時候周撚因和周夫人親自上陸家老宅鄭重談這事，什麽時候我才認你這個妹夫。”他毫不掩飾眼底的挑釁和輕蔑。

    桑寧嫌他強勢，話有一萬種說法為什麽偏用咄咄人的方式。

    跺腳，了聲：“哥……”

    餘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陸雲辭冷麵回去：“你雖然姓桑卻是陸家養大的，出去代表陸家的臉麵，背後是陸家的勢力，多人心思叵測想通過你跟陸家攀關係，裝出一副深你的樣子，將你利用完再一腳踢開，你的人生就算完了！”

    桑寧到底年輕，被他唬住，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反駁，窘迫看向周延開，眼裏有歉意。

    周延開走過去，臂膀虛虛摟著，桑寧隻覺得一子熱氣環繞過來，卻沒真的到。

    “寧寧，日久見人心，國慶節我父母從國外回來一定親自上陸家提親。”

    桑寧垂著頭，不知道怎麽回答。

    周延開手臂一拉一扯，將從陸雲辭邊換了出去，自己頂上去扶著傷的男人，慢慢往病房走。

    兩人高不相上下，陸雲辭一米八八，他一米八七。

    走廊都要被他倆占滿了似的。

    “陸公子，我再混賬，也不會不給名分就去睡一個人。”周延開角起一抹笑，眼底暗湧，是深不見底的寒潭。

    陸雲辭挑了下眉，冷笑：“你結過兩次婚？”

    他話裏帶著刀子，周延開曾有過兩任友，最後都散了。

    男人私下什麽德行，他非常清楚。

    不可能不睡喜歡的人，哪怕沒有，需求上來了也不是不能睡。

    圈子裏玩得花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潔自好的都快稀有了。

    周延開倒也不惱，語氣篤定且自信：“我跟桑寧一定會結婚的。”

    “拭目以待。”